钢丝雀手撕NP凌虐剧本_二十八、升官发财死老公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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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八、升官发财死老公 (第3/3页)

的自尊早就被磨碎了。

    ……

    他确诊怀孕了,过了三个月被白家老小捧在手心里的日子。

    所有人都急切地盼着这个孩子,尤其是白静岳,盯着他肚子的眼神,竟像豺狼一样急切贪婪,好像那是能让他长生不老的仙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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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出闹剧该怎么收场?他不在乎,他每分每秒都渴望着离开,再豪奢的衣食都是无尽的凌辱与折磨。时光不急不缓地漏下每一粒沙,太漫长了,漫长得令人发疯,他要么离开,要么去死,没有第二个选项了,没有了。

    所以当他在五岳楼里翻到了那封书信时,心情用五雷轰顶都不足以形容了。

    纪家的生意倒了。

    纪父纪母被杀了。

    纪家的产业被白静岳接手了。

    吃下纪家的资产,让纪家人替他生儿育女,他早就这样打算了。

    ……

    眼泪是热的,世界是冷的,冷得像一团灰烬。

    他终于明白了什么是万念俱灰。

    他怀着仇人的骨rou,站在yin乐通jianian的小楼里,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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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母亲、jiejie……全都命丧黄泉,他彻彻底底无家可归了。

    为什么还要活着?为了再忍受五十几年的分别吗?他太想念亲人了,哪怕死后是刀山油锅,也要奋不顾身地和他们团聚,一家人永永远远再不分离。

    他的哭声惊动了侍女,侍女又引来了所有家仆。他爬上了五岳楼二层的窗台上,被下人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在阵阵规劝和哀求声里,他终于从楼上一跃而下。

    可这肮脏的人世间偏不让他解脱。

    他终归还是活下来了。

    ……

    当纪盛再次睁开眼睛时,他满脸都是泪痕。

    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伴着轻微的抽噎,一颗心捏碎了似的疼,疼得像是扎进rou里的碎玻璃。

    这疼痛、眼泪和思念都不是他的,而是属于这具身体的原主,在不可抗拒的生理反应下,他真正的内核被埋得极深,那个核是坚硬的,是冷静的,却仍是有些动摇,有些哀伤。

    他用手背揩干了眼泪,在芜杂的念头里躺了一会儿,花了好一阵才厘清我是谁、谁是我,哪些情绪是该清扫的,又有哪些是可以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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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主敏感、胆怯、重感情,所以依恋果决飒爽的纪盈,做事总是瞻前顾后,犹犹豫豫。

    而他不同,他习惯于快刀斩乱麻,他将自己所有的踌躇反复都留在上个副本的日后谈中了。

    他不想再为情感纠葛所困扰,我欠谁、谁欠我总是越算越糊涂,他决定以自己的方式来了断它。

    纪盛定了定神,翻身爬起,手脚利落地下了床。

    “去哪儿?”

    耳际传来系统的电子音,纪盛一边穿衣,一边回答道:“去见白逸尘。”

    说着他蹬上鞋子,推门而出,匆匆下楼,一路来到书斋隔壁的病房里。

    病房里有些热,幽幽暗暗的,像个上汽的笼屉。

    “我们去给老爷打扇子,全被他赶出来了……”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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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盛顺着门缝望了眼,对女仆吩咐了一声:“你不用守着了,先去回廊里歇歇吧。”

    “是,太太。”

    纪盛悄无声息地推开门,满室的药味熏得他直皱眉。他放轻脚步,没等走到床边,便听见了一句:

    “滚出去……”

    这声音有气无力的,嘶哑得紧。

    恍惚间,他想起了一年前那个跟在老头子身边,唯唯诺诺的白逸尘。

    纪盛没理会,他搬了张小凳,在床边坐下了。

    在床幔的阴影下,白逸尘阴柔的面孔像蒙了层纱,青白的额头上挂着汗,密密麻麻地湿了鬓角,眼睑虽闭合着,眼珠却不耐烦地转,暗示着他的炎热、疼痛与焦躁。

    昨晚的仪式、今早的怒火,让他彻底倦了、垮了。

    “听不懂吗?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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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可笑的自尊。

    纪盛想嘲笑几句,可唇角只扬起了一瞬,便慢慢抿直了。

    他的姐夫白逸尘,自小丧母,中年丧妻,被强塞了续弦、继子、继弟……父亲的控制始终如影随形,生前死后阴魂不散,致使他怯懦、自卑又暴躁。

    他心里究竟有多少苦、多少恨呢?

    白逸尘不耐地掀开了眼皮,看清床边那道身影的一瞬,他倒是怔住了,眉毛缠得更紧了:

    “来干什么?”

    纪盛不答,只是静坐着,像一团凝固的空气。

    白逸尘的嘴唇烦闷地动了动:“探视吗?”

    仍是没有回音,仿佛眼前的人只是幻觉罢了。

    他们就这样相对无言,足足等了十来分钟,才有人冷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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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你也知道来看我。”

    额头上的虚汗汇成细流,从白逸尘的额头上滚下。

    成婚后的一年里,原主深感冷落,忍辱屈就,一心只想离开白家。

    可被伴侣冷落的人,又何止他一人呢?

    白逸尘可曾从他身上得到一丝温情吗?

    纪盛不说话,只是垂着眼睛看他。

    初见的那次,也是许诺过照顾的。

    可怎么就变成了相看两厌,互相折磨呢?

    白逸尘别开眼去,不肯与他对视。

    他们就这样各自发呆,闷在自己的心事里,像一年前在紫藤花下般,相顾无言,却再也找不回那份散漫与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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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盛拿起了床前的扇子,摇动着手臂,将凉风一下下地送进帐子里。

    “睡吧。”

    他这样说了句。

    白逸尘的喉结动了下,他或许想赶走他,却最终还是没做声。

    在阵阵混在着药味儿的气流里,脸上的汗渐渐干涸了,他总算舒服了一些,勉勉强强地入睡了。

    听见他慢慢平缓下来的呼吸声,纪盛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这是没什么缘分的两个人,相处了一年多,唯一动容的事还是呛到柳絮时被拍了拍背。

    总共就这么一次照顾,要是还清了,也就两清了。

    习习凉风里,纪盛想着,替他打一次扇,就再也不欠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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