舂风棠棣文集_庭院深深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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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庭院深深 (第5/7页)

个周末都扔给了工作,偏巧周日晚上值班。熊一晖拉着小恒和小哈几个打牌,他们是同一科室的小团体,挤在值班室里,他们不答理我。我知道了他们想什么,跟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我是外人。那天有点累,我早走了一个多小时,熊一晖竟打电话向柳大眼打了报告,柳大眼很是郑重的把我从家里喊了回来,当着熊一晖的面把我说了一顿。我觉得有些委屈,本来那下乡检查计划生育的事应该柳大眼去的,我像个忠诚的傻狗一样去替他干了,可就那么一点事他却这样对我。

    那天晚上柳大眼请我喝酒,熊一晖也假模假样的在一旁陪我,他跟我喝酒,我不喝。我心说你这个王八蛋少在我这玩这套,你心里的花花肠肠子我早就看出来了。那天刘朝河也没有来,柳大眼又搞起了平衡,叫熊一晖给刘朝河打电话。电话那边刘朝河说犯了痔疮,正在老家治呢,看看天晚没有回来。熊一晖当着我的面一个劲的跟刘朝河解释,说我不是较真,这么做也是为了个人进步呵。我知道这话他是说给我听的,什么进步,你妈个了*的,这叫野心。

    因为这件事,我和柳大眼的上下级关系出现了裂缝,我心知肚明。对熊一晖的伎俩,我感到不齿。

    熊一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越来越清楚了。他把我们这个综合科室中的八个一般工作人员,列了一张工作分工,统统掌控在了他的管辖之下,而刘朝河和我自然也就成了光杆司令。柳大眼对这件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充而不闻。在这个综合科室里,细分成刘朝河、我、熊一晖为科股长的三个小科室。现在刘朝河办文,我主要工作是办事,熊一晖则是办文与办事兼顾,办事的人少了,他们忙得过来吗。但这明摆着是对科室人力资源的抢夺,抢得太明显,太浅薄了。

    熊一晖订了一系列的制度来约束这八个人,同时也是在尔东面前表现他的管理能力。年底的时候,八个人却偷偷地跑到我和刘朝河这边一半。小恒和小哈跟着熊一晖,竟跑到尔东跟前告起他的状,说他独断专行,飞扬跋扈,还专门背着柳大眼给领导打小报告。但熊一晖的科室确实是一个重要科室,他们还没有胆量说要转出,因为那样有伤他们的利益。尔东听信了小恒和小哈的话,那份早就给熊一晖准备好的优秀名额也取消了,本来熊一晖可以涨一级工资。熊一晖的所为,有点像电影太极张三丰中那个一门心思想进步当官的张三丰的同门师兄。

    我去南方培训,回来时给综合科室的同事们都买了纪念品,当然也包括熊一晖,这是科室之间的友谊。没想到这小子在一些事上翻脸翻得比翻书还快。

    在培训之余我请上级业务科室的章杜友他们吃了一顿饭,回来时钱自然是花超了。我开了两千元的票去找尔东签字,尔东说说好了一千六的培训费你怎么花亏了。这话说得我有些不好意思,我如实以告,尔东看了看我,就把字给签了。

    尔东不是个在钱上斤斤计较的人,他在北陀乡当一把手的时候,每年乡里烧煤、耗材等一切等项,他全交给乡长去办,表面上看这是分权,实际上每年乡政府光这方面的挑费得几十万,管事的人是有好处的。

    欧阳鹤说尔东这是会办事。

    墨城这几年发展很快,财政收入就像把温度计靠近了火炉,噌噌的往上窜。但似乎全天下发展快的地方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环境污染问题。在一次征地过程中,由于开发商和征地群众没有谈好条件,也是那里的群众在一些事情上同村委会和乡政府有隔阂,一封举报信就把那个比县级还要高上二、三级的一家媒体的采编室主任给召来了。他带着摄像记者,推开了领导的门,彬彬有礼地跟他说明原委,就要对信访的问题进行采访。

    这完全措手不及,事前没有任何预约和准备。可事情是摆在眼前的,没有人比领导再清楚不过了。如果真要把那污染的事曝光出去,不但企业生产得停产,财政收入上不去,领导这些年的政绩也得会在舆论的口水中泡得全无。

    领导放下平时的矜持,好言好语的向采编室主任解释起来。热情的态度就像见了上级领导,直到把采编室主任的“火气”消下去。领导非常有水平,不出半个小时,两人便谈笑风生了,样子就像好久没有见面的好朋友。两人呷着茶,把话题转移到了日常生活上。

    李白斗酒诗百篇,仁兄笔力独扛,酒量自然了得?领导恭维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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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里,哪里;有限,有限。采编室主任的话掷地有声,一天一瓶上等茅台而已。

    这话说得让一般人咋舌,一天一瓶上等茅台,一年就是三百多瓶,这家伙一年光那张嘴至少就得挑费十万块钱。但弦外有音,领导还是听出来了,他会意的一笑,好,今天中午就喝茅台,捡最好的上。

    吃完饭后采编室主任想到县城街上采风,也给将来写东西积累些素材。领导哪里有不同意之理,主题由揭露向表扬转变,这正是他求之不得的。他亲自驾车到滨海商业街,陪着采编转了起来。

    在一家服装店,领导看上了一件标价两千多元的羊毛衫,他建议采编穿上试试。采编大方的穿在身上,显得神采奕奕,那样子更像文人了。

    不错,拿一件。领导冲着商店的服务员说。

    那天采编在县城里采风颇有收获,这绝对是他坐在办公室里体验不出来的感觉。临走时,领导还订了他主编的基层领导干部全书若干套,总共花了不到十万元钱。领导谦虚地说常在基层工作,理论水平不高,净给上级领导添麻烦,买套书充充电,要不然,就跟不上发展的潮流了。

    采编室主任满意而去。

    尔东全程参与,他以极快的速度算出整个过程的挑费,一共花了十几万。可也值,如果真捅到上边去,可就不是这十几万的事了,毕竟有小辫子让人家攥在手里。

    在随后召开的一次机关会上,尔东深有感触的说,闹日本的时候,后面是日本鬼子端着枪追,我们的人在前面跑,那些垒堡户随时可以把他拉进院子藏起来,可换到现在,嘿他摇了摇头没有说下去。

    熊一晖拿起笔,认真的记在了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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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大院里每年接待多少批这样的记者和多少闹事的群众,这个数,只有尔东心里最清楚。

    正如大院里一些人在背后发牢sao时常说的那句话,这叫干得越多,犯错误的机会越多。社会正处在转轨时期,当一些旧事物在慢慢退出舞台的同时,一些新事物正在悄然生长,让人来不及防范。就如那突然间一夜遍地开花的“六合彩”历史上没有任何一个年代让人们对十二生肖如此关注,数狗的11、23、35、47,数鼠的9、21、33、45半个县域的群众在一比四十的高额赔率下,迷失了方向,说起那生肖对应的49个数字,比背乘法口诀来得还快。沉迷于其中的“彩民”们在“单、双”号边徘徊,在“红、蓝、绿”波上冲浪,那一只只生肖,仿佛成了年画上衔金叨银的吉祥物,笑迷迷的看着拿钱买他们的人。而“六合彩”开奖的日子,自然也跟过节一般热闹。

    各色的码报充斥着村街,人们像猜谜语一样猜测着未来。他们三三两两的扎在一堆,指着码报上的文字和图像议论纷纷“上天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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