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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沈耀(两场考试阵痛,当夜艰难产子) (第2/2页)
了一下他的肚子,坚硬如铁,“要生了?!你这预产期怎么准成这样!!”焦头烂额的雷鸣只好扶着他随便找了家校外的小旅馆,只说孩子考完试找地方睡午觉休息,让他先躺下来,自己则出去找他家的车,编了瞎话瞒过去,提着家里给他送的饭冲进旅馆房间,发现人不在床上,床单一小滩水渍。 ......... “沈耀!?人呢?!”雷鸣急得不行,卫生间里传来拍打门板的声音,他自己进去了。 “开门!你疼了多久?怎么样了?”雷鸣也在外面拍门,沈耀却不开,只听得见他在里面喘得厉害。 刚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他就觉得肚子疼得不对劲,生殖囊在里面绞着痛,“唔——,唔——!”他忍不住挺了几下腰后,腿间一阵暖流涌出,他知道自己破水了,挣扎着翻身下去,托着肚子跪在地上无声地用了几次力,实在起不来,只好就这么跪着跌跌撞撞拍开卫生间的门,反手一锁,扶着马桶垂头使劲, “呼......呼......唔————!”,破水之后,阵痛频率变得很快,沈耀跪着抱住肚子,在腹底不住地搓揉,疼得以头抢地弓身用力,产xue呼哧呼哧地开着,产道里羊水哗哗直流,裤子已经湿了, “雷老师......帮我,找条裤子......我,我破水了。”沈耀撑着身体勉强坐到马桶上,抬腿脱了裤子,顺着肚子摸进自己的产口,估摸着已经开了快三指了,“你帮帮我......我肚子很痛,” 等雷鸣找来干净的衣裤,沈耀跪在狭窄的卫生间门口,嘴里咬着一条毛巾,攀在门锁上,呜呜地用力,两腿光着,产xue红呼呼地张着口,好在还没流血, “能生吗?医生马上就来,”雷鸣紧张无比,Omega破水分娩,又是这么小的年纪,他帮着沈耀托住肚子,在他背上用力按摩,“疼得很厉害?” 沈耀整个人都在紧绷发抖,肚子一阵一阵挺起来,抓着他的手咬紧了毛巾用力推挤,推了几次,缓过一口气来,松了口,抓着他说,“一会儿扶我,去考场,止痛药......给我吃一点,唔——” 雷鸣只觉得他疯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分娩?” “我......生不了的,才痛了不到......五个小时,”年轻的产夫手指都掐进雷鸣手臂里了,痛得脸色惨白,肚子挺着,产xue噗嗤噗嗤地喷着液体,却精准地计算了自己的阵痛时间,“阵痛......间隙还,不到生的时候,我得上大学,我要......唔——”,他又痛了,孕肚不大,却鼓动得很厉害,身体瘦弱狭窄,分娩阵痛对他来说太难了, “我要......养他。”沈耀紧紧地按住肚子,坚定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愿。 最终,沈耀吃了一倍半的止痛药,裹好阵痛的肚子,裤子里垫着厚厚的尿不湿,擦干净满身的冷汗,被雷鸣扶着走到了考场外头,一步一步地进了教室。 产痛很难熬,走进教室坐定以后,沈耀摸出了偷偷藏起来的止痛药,一把拍进嘴里,两手撑在腹侧,从上往下顺着,打开的产xue口挤在柔软的尿不湿上,吞吐着体内的胎水和血液, 一个小时后,沈耀要求上卫生间,监考老师看着这个紧张到不停擦汗的考生佝偻着身体,听见他在卫生间里剧烈地呕吐,呼吸沉重地喘气,同情地没有催促。沈耀也找到机会,换了一条尿不湿,身下抽出的那条,已经被血水浸透,他坐在马桶上推揉着剧痛的孕肚,盆骨已经被入盆的胎儿挤压得开了骨缝,止痛药再也没有作用,他真的要生了, 然而第二场还没结束,沈耀在卫生间里疼得吐了,孕肚垂坠,生殖囊收缩加剧,产口已经开得能容纳他一只手轻松地伸进去,产道绞着手指,里面热热的,空空的,胎儿还没下来,胎头现在卡在他盆骨里,沈耀两手顶着腹底,深呼吸一口,憋着气往上一托,肚子顿时炸裂一样疼,他不敢出声,硬是憋着,瞪大双眼抱着孕肚在马桶上抽搐,直到肚子软了,再套上衣裤,合拢腿走出去,接着考试, 不停地顺胎肚,深呼吸,大口喘,痛得厉害就把肚子压在桌子前面的面板上低头忍着,沈耀抽完了整盒纸巾,熬到了快交卷的时候,心脏突然疼了起来,他猛地捂着胸口,皱眉呻吟出声,一动不敢动,监考老师大惊失色,冲过来询问,“怎么了?不舒服?我去叫医生过来,你,”这考生的脸色也太难看了,嘴唇苍白得一点血色没有,监考老师生怕出事,正要出去叫人,恰好这时候考试结束铃响,沈耀示意自己没事,“没关系......太紧张了。” 学生一个一个离开,沈耀也跟着起身出去,一手牢牢地托着下坠的孕肚,一手扶着墙,大气也不敢喘了,胸口憋闷得很,心想可能是止痛药吃得太多了,弄出了副作用,走到教学楼下的时候,肚子里一阵胎动,下腹部托不住地朝盆骨里掉,是胎儿又要下来了,他只好站着不动,弯腰岔腿,等着腹痛过去, “......沈耀?”人群里,李燃也出来了,看见他站在那儿,不由自主地喊了他的名字,沈耀双眼亮了亮,想跟他说自己在阵痛,两人的孩子就快出生了,想问他能不能陪陪自己,然而没等他发出声音,就听到李燃身后热情洋溢地大喊,“燃哥!” 是江晴朗,于是沈耀不说话了,腰背更加佝偻,转过一个角度,背对着他们,直到李燃走远,才慢慢地出了考场。 “快快快,就是他,老张!帮我扶着,”雷鸣带着另一个人在门口伸长脖子等他,见他走得艰难,陪着笑越过保安冲过来,“通融一下,兄弟,诶,我的学生,他身体不好,我过去扶一下,” “我通知了你父母,”,沈耀一听,浑身紧张,结果雷鸣说,“通知他们,我梦见了考题,你,和十一班的全都去我那里补课,” 沈耀嗯了一声,被他和“老张”一边一个搀扶着上了车,老张应该就是那个医生朋友,马上为他检查胎位,两手在他肚子上摸来摸去,听诊器也掏出来,抵在他下腹部听胎心,沈耀靠在后排座位上,报了阵痛时间,又听见雷鸣的声音在驾驶位上响起,“他们说太晚就留在我家,离考点近,也不影响你休息。” 沈耀的心脏又开始疼,点了点头,没说话。 那一夜,他在雷鸣的家里,张着腿挣扎了四个小时,挺腰抬腹,憋气用力,直疼到神志不清,大哭大喊, 雷鸣心惊胆战地帮着老张按住他的两腿,看着这个平时冷漠无比的学生,在他床上痛哭着生产,身体像条离了水的大鱼一样翻滚挺动,“唔————,唔呃————!mama————mama—————疼!我疼!” 沈耀被产痛折磨得没了人形,大肚子一挺,痛苦地在床上乱滚,满身大汗地拼命摇头,一声一声地喊mama,喊爸爸,喊到后来,胎头出来的时候,他痛到倒了气,瞪大眼张着口发不出声,肚子一鼓一鼓地抽动,产xue被胎头撑得撕裂, “老雷!你去按他的肚子,去压,快,把胎儿推下来,否则人快撑不住了,他身体太窄,生不下来!”张医生也吓得满头大汗,120都拨出去了,沈耀一眼看见,又伸手过去抢了手机,就是不让打,一个痛得话都说不出的少年产夫在那一瞬间爆发出了极大的力量,硬是挺起了身体夺过手机,同时雷鸣两手压在他肚子上,猛地往下一按,产xue里噗嗤吐出了胎头, “呃————!李燃——!”娩出胎头,伴随着肌rou撕裂,流血,剧痛之下,沈耀喊出了李燃的名字,仰头急喘,脱力昏厥。 直到张医生和雷鸣推揉着他的肚子,一点一点转着胎儿的身体将他拉出来的时候,沈耀都只是痛得抽搐、皱眉,人始终没有清醒。凌晨三点半,初生的婴儿哭出了第一声,沈耀才模模糊糊地睁开一点眼睛,眼中淌下了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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