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内心的纠结(3) (第1/1页)

    赖昭漌激动地朝桌面一拍。「哪有这种事！」

    童暐渊才不是她想像的人物，他是她的同校学长，是个让教官头疼、学生闻之sE变的男孩，即使如此，他却有副好心肠并能实践之，总固定於放学後，默默照顾流浪猫。

    就算他莫名变成了黑猫，依旧存有身为人类的记忆，而赖昭漌也没有忘记，怎麽可以在这种，大多数人都不记得童暐渊的吊诡状况下，直接下定论说没有这个人？

    「小漌，冷静下来。」

    「赖昭漌……」桌上黑猫沙哑地开口，nV孩垂下眼帘看他，视野所见的黑猫身影有些模糊。「算了吧。」

    「怎麽可以放弃，学长一直都在……」

    童暐渊，他明明就在自己面前，活生生的，只不过成为猫的躯壳。想像与现实世界，赖昭漌还是能够分清楚，这几周与黑猫的交谈与互动，哪可能全是虚幻？

    「小漌，你这样不行，太不切实际了，搬回家住吧。」

    话题又是一转，还没回过神的nV孩，呆愣半晌才反应。「……为什麽？」

    「六年了，小漌，你不能这样子活在过去，该接受爸爸不在的事实了。」

    黑猫听闻此消息，顿时浑身一颤、瞳孔收缩，不过最令他讶异的，是赖母说完後，nV孩目眶中顷刻间充盈的泪水。

    她抿着唇，看向母亲的目光闪烁不已。「妈，你怎能这麽狠心，要把爸爸忘记？」

    赖母闻言蹙紧眉头，语重心长地开口：「我没有忘记，但我们不该裹足不前，要活在当下。」

    「我不想，忘记爸爸……」

    「mama不是这个意思，你爸一直都在，活在我们的心里。」

    nV孩阖眼摇头，满眶的泪水滚滚而下。「如果是这样，mama就不会和叔叔在一起，有了弟弟，还过得那麽幸福……你说得很好听，其实都在骗人──」

    「小漌，来。」赖母朝nV儿招手，不过赖昭漌兀自以手背抹着眼泪，於是赖母直接走过去，将她拉至某处书架前，伸手取下放在上头的一只相框。

    有点距离，又不好大胆攀上其中一人的身躯近看，童暐渊在桌上又跳又跃，多亏这双敏锐的猫眼，使他能够看清那张相片──推测约是国小三、四年级的小赖昭漌，站在呈蹲姿的赖父、赖母中间，父母各搭着她的一边肩膀，她则笑得灿烂地双手bYA，是张无b温馨、和乐的全家福。

    不知为何，童暐渊总觉得赖父的脸有点眼熟。

    赖母轻抚照片中的亡夫，表情有些怀念的哀戚。「小漌，恩勇……你爸爸不会希望经过这麽多年，你还沉浸於失去他的痛苦中。而且，叔叔对你还不错，不是吗？mama并没要你忘记过去，只是希望你能看向未来。」

    泪眼婆娑的nV孩，勉强自己看了相片一眼，眼泪掉得更凶。「你不要拿爸爸当藉口……无论如何，我绝对不会背叛爸爸！」

    哽咽喊出这句话後，赖昭漌匆匆抹掉一波泪水，擦过母亲身侧跑掉，童暐渊连忙跳下桌子追过去。

    「小漌……！」

    才刚打开门，nV孩急踩刹车，差点撞上门口的某人。

    继父显然一直站在附近，不知听进多少母nV间的对话，其表情有些微的尴尬，以及更多的落寞。

    「抱歉小漌，我不是有意──」

    此时赶到的黑猫一跃，灵巧攀上nV孩的背，再爬至肩头，同时赖昭漌拔腿再跑，绕过继父冲向客厅，邱慧君正在这里揽着轩轩念故事书。

    「小漌？你怎麽──」

    「阿姨我先回去了……」她不想解释太多，迳自到玄关穿起鞋。

    继父尾随而来，於nV孩站起身的时候喊住她。「小漌！」

    赖昭漌没有回头，兀自开门、跨出门口。

    「叔叔没有要你马上认同我，但──我们可以试试看接受彼此，只要你愿意。」

    nV孩身形一顿，再度迈开步伐，很快关上家门。

    黑猫挂在nV孩肩膀，由於包包被留在书房未带出，他只能尽力攀紧免得被甩开──从家中离开後，nV孩便一路哭着跑向电梯，无论他怎麽喊都没回应，直到抵达顶楼。

    「赖昭漌！你想做什麽……别开玩笑啊！」童暐渊紧张地喊，担心nV孩情绪激动之下做了傻事，尽管顶楼围栏再加上铁网後，那高度并非能够轻易攀爬。

    在围栏前止步，nV孩边流泪边喘着大气，双眼没有聚焦地眺望外头景象，待气息愈渐平复，她缓缓蹲下，最後席地而坐，将泪脸埋进双膝中，然啜泣仍未停止。

    看来，nV孩并非打算想不开，童暐渊为此稍稍松口气，只不过她哭得那样凄惨，自己能够为她做什麽？

    黑猫跳回地面，思考老半天，将前足轻轻搭上nV孩的手臂。「呐……赖昭漌──小、小漌？」

    只见她身躯颤了下，许久才将头抬起，涕泪交加地看向他。「对不起学长，让我静一静……」

    她的声音，多麽哽咽与沙哑，童暐渊感到内心微微揪紧。

    「就哭吧，我不会吵你，不过至少……你把眼泪擦一擦，不然渗进去伤口更痛。」他主动爬进nV孩怀里，看了看身上的服装。「反正本来就是毛巾。」

    原以为对方会使用毛巾衣的一角，没想到nV孩却是一把抱住他，将脸庞埋进了他的背，顿时泣不成声，哭得声嘶力竭。

    该处毛巾因泪水而逐渐Sh润，进而沾Sh了黑猫的毛皮，其实童暐渊并不是很好受，但并非身T弄Sh的缘故──满腔的不明情绪，撑得他的心隐隐作疼。

    他想再多帮nV孩一点，但除了用衣服让她擦泪、静静被她抱、陪伴她发泄情绪，没有更实质的事情能做吗？

    夏季午後的气温稍高，然因身处顶楼，强劲的风势带去不少燥热，童暐渊更希望那风能替nV孩吹走悲伤、驱逐烦恼──

    蓦地，一首歌的旋律浮现於他脑海。

    「屋顶的天空是我们的放学後夕yAn也都会是我们的不会再让步更多了……」他轻声开口哼唱，这是自己人类时期，相当喜欢的一首歌，更因为喜欢，便将其设为手机铃声。

    听见歌声，nV孩缓缓抬起头，两行泪痕滑下，一脸迷茫地看向黑猫。「……学长？」

    「唱一首属於我们的歌让我们的伤都慢慢慢的癒合明天我又会是全新的……」

    黑猫暂停歌唱，像人类般直起身躯，伸出猫掌替nV孩擦泪，异sE双瞳内有着真诚的关切。

    「这首，是五月天的〈笑忘歌〉，我们一起唱，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