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瞒我瞒_11 咔嚓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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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 咔嚓 (第1/2页)

    下午三点,熙来攘往的德胜大街。

    阎靖仰头靠坐在后座闭目养神,曹涛聚精会神地慢慢挪动着车子。

    等终于过了人流量高峰的红绿灯,曹涛从后视镜看了眼阎靖,斟酌再三还是开了腔,“老板,最近好几个人问起我你的事。”

    阎靖没睁眼,只说:“我有什么事值当问的?”

    曹涛隐晦提醒:“你无名指上干干净净的。”

    齐延都没发现的事,他们这些外人倒是看得一清二楚。

    阎靖半阖着眸笑了下,“你们这么闲,还有时间八卦我?”

    曹涛告饶,“立青知道你私事的就那几个,他们哪里敢。”曹涛打方向盘转了弯,驶入笔直宽阔的广元大道才接着说:“是些关系网比较深的合作商,你也知道那些人早就想塞人给你。”

    色欲向来是最容易且最好把控的人性弱点。

    魑魅魍魉,不过是推杯换盏间力图坐上利益交换这场牌桌的手段罢了。

    阎靖对此并无多话可说,“你照常推了不就行了。”

    曹涛叹气,“老板,到年底了,政府公关部的人今年确实有点难做。”

    阎靖懂了,这是变着法让他出山去应酬这些推不掉又难搞的局。

    阎靖扶额,低着头无奈地轻笑了下,“老曹,你这老好人做得是越发的好了。”

    曹涛也跟着笑,“你就当心疼心疼他们。”

    阎靖这些年早已经习惯做那棵别人眼里的参天大树,千人依靠万人信仰,他累不累,需不需要别人心疼,连阎靖自己都已经麻木到感知不到。

    阎靖轻声应下。

    车内再度陷入寂静,直到被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所打断。

    阎靖半阖着眼眸接起,把手机放在耳边,既没看来电人也没说话,他妈沈女士慌张的声音透过听筒传了过来,“阿靖,你人在哪儿?快来医院!”

    阎靖这辈子都没见过他妈沈斐情绪有什么太大的波动。

    连他出柜,他爸气得要死,他妈都是一副轻声细语温温柔柔的样子。

    他妈沈女士前半辈子被自己父母宠,后半辈子被自己丈夫疼。

    是真真的顺遂一生。

    阎靖一听他妈的语气,顿觉大事不好,赶紧让曹涛把车停靠在了路边。

    他爸阎江中风进了急救室,正在抢救。

    阎靖往医院驱车的一路,满脑子都盘旋着这几个字。

    阎靖和他爸的关系,可以用势同水火几个字来形容,打从他有记忆起,他和他爸就不太对付。

    其实单从体魄相貌来看,阎靖比他大哥阎栩更像是阎江的儿子。

    阎江军人家庭出身,其后的军营生活更是锻造了他说一不二的性格,即便后面脱了军装开始从商,一板一眼的行事作风也丝毫没改。

    连阎宅都成了个小军营。

    阎江从小便教训阎栩阎靖两兄弟要服从,但阎靖打小主意就正,哪里又会听。

    因此相比起稳重的大哥阎栩,阎靖从小挨过很多的揍。

    他从没觉得他在跟他爸对着干,他长成了个绝对理智又无比自信的人,他不可能对谁真正服从。

    他跳级读书,他爸不干,觉得他轻狂,他也跳了。

    他十五六岁决意去俄罗斯留学,他爸不理解,说他想一出是一出,他也去了。

    等到他二十五岁博士毕业回国创业,他爸这次倒没打击他,但碰上他一朝出柜,他带着人结婚了。

    阎靖想,他和阎江的父子关系,节拍总有点错位。

    争锋相对好些年,可他从没想过那个嗓门大,动不动拿马鞭抽人,但从来顶天立地的男人能这么轻易地躺下。

    中风。

    抢救。

    阎靖反复咀嚼着这几个字,咀嚼得嘴角发麻。

    阎靖赶到医院时,阎江已经从急救室转移到了ICU。

    他妈沈女士脸色有点发白,但精神一点也没垮,即使在这样的时刻,脊背也是挺得笔直,正和主治医生轻声说着话。

    阎栩也像是刚从公司赶来,站在病房门口正往病房里看。

    他大哥长得像他妈,气质也像,仿佛是江南水乡养出来的清秀公子,跟阎靖这种军人身板,刀削似的脸庞截然不同。

    阎靖没打扰他妈和医生的谈话,几步走到阎栩跟前,直接了当地问,“情况怎么样?”

    阎栩把视线挪到阎靖脸上,“抢救回来了,刚送进ICU,说是要观察两天,有瘫痪的风险。”

    阎靖听得心里一沉,“老头子怎么突然倒了?”

    “上半年体检就说他动脉硬化严重,”阎栩说着话头又转向了病房,“阿靖,人老了就是这样的。”

    阎靖被他大哥一句话说得彻底陷入了沉默。

    最后还是阎栩出声打破了兄弟两人之间的沉寂,“齐延怎么没来?”

    齐延和阎家走动得很少,平日里这样阎栩一概不过问,但这种特殊的情况身为伴侣却都没现身,阎栩觉得不太对劲。

    医院不能抽烟,阎靖捏了捏烟盒,最近烟抽得凶,他被养出了点烟瘾。

    “忘通知了。”

    阎靖站在病房门口却迟迟没看向病房,看似平静无波的目光一直随意地落在门上某个地方。

    阎栩听到这话,犹豫再三,还是轻声提了建议,“那你还是给他打个电话问问吧,毕竟过一辈子的爱人,这会不露个面,对他也不好。”

    阎靖听到一辈子三个字,陡然生出了点荒谬的感觉。

    他垂下后颈默然地立着,良久,终于缓缓抬起了头把视线聚到了病房门上那个小小的玻璃窗口。

    阎靖的目光穿过那扇玻璃,直直地望了进去,直到看见躺在病床上插着管的阎江。

    阎靖看得不清晰,可好像只那轻轻的一眼,他便看清了床头正在滴滴作响的监护仪。

    他爸一动不动地躺着那里,唯独那滴滴声证明着他还在呼吸。

    阎靖莫名地想到了出柜那天落在背上、身上的马鞭。

    他爸抽他爱用鞭子。

    打着透骨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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