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我渴望有人爱我 (第4/4页)

    车里的人掀开帘子，朝谢白招了招手。

    谢白走到马车旁边。

    马车里的莫明泽已经换下了拜圣之所那身服装，现在是一身便服。他上身稍稍向前，看向车外的谢白，姿态看起来有些慵懒，谢白的出现让这人稍微有了些兴致。

    ＂莫先生，打扰了，我想现在替换圣带可以吗？＂

    ＂你招了个不错的手下。＂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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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白先生，请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令谢白心中一沉。

    谢白转身，看到陆辰和陆辰的助理朝马车走来。

    祭典期间，只有圣座本人和圣座近侍能接触到圣座的衣裳，不管圣座近侍什么立场，在这个时间段想对圣座的衣裳动手脚怎么看都不明智。祭典结束后，圣座的衣裳会被收起来，据说会被收入一个专属衣库，总之接下来圣座不会多看这套服装一眼，圣座近侍哪怕是坚定的教会派，想必也不会在意稍微借出一下已经没人关注的一套衣服。

    谢白第一时间赶到这里，确信自己没人能比自己更快，身为祭典的负责人，圣座的动向他是最清楚的。

    事实说明，商会会长还是神通广大，只比他这个负责人慢一步。

    糟了，糟了。

    助理向马车恭谨行礼，陆辰则摘了下头上的礼帽，向车内的人打招呼。

    ＂美好的下午，我亲爱的圣座大人。＂

    ＂在看到你之前，原本确实是个美好的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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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总是很喜欢圣座大人的风趣幽默。＂

    陆辰的助理向前一步，毕恭毕敬说：＂圣座大人，我们会长想取回祭典圣带。＂

    谢白说：＂你们都不收敛一下吗？＂

    这条圣带，陆辰强硬地要求圣座在祭典上使用，搞得教会上下一肚子火，这个时候又直接使用，取回，这样的字眼。教会和商会是针锋相对，可不是教会依附商会。

    ＂谢白先生，请问我哪里有问题？＂

    ＂全都是问题，如果你想不出自己哪里有问题，我劝你自觉辞职，重新从最基础的男仆做起，再去找个好老师，让他多教教你什么叫礼貌。＂

    ＂……＂

    马车里传来低低的笑声，同时陆辰的目光不断在谢白身上扫来扫去，像那种猎人看到感兴趣的猎物的目光。

    “请见谅，或许是我过于急躁，谢白先生，圣座大人，陆辰会长一星期前为了祭典能够圆满举办，贡献了自己的一份力量，如今祭典顺利结束，陆辰会长希望回收他暂时交予出的那份东西——那条美丽的圣带。圣座大人的祭典服装只会使用一次，之后会一直存放着，想来不会介意这个小小的请求。”

    助理很擅长视气氛决定说什么话，他的主人陆辰不会任何时候都自己开口吩咐诸事，这些时候都是他来负责传递主人的意愿，他会很注意传递主人信息时的态度和用词，一般来说，他的态度都是目无王法但是表面上看起来还挺礼貌，这便是主人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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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当前，助理准备客气但不容拒绝地为主人拿回圣带。

    可是刚才他的主人很感兴趣地扫视这位谢白先生，助理察觉到主人一些细微的情绪，他机智地改变了口风。

    “你的会长之前强制要求圣座大人在祭典时穿戴指定圣带，如今又拦截圣座大人的马车，喊什么归还圣带……”

    “我很震惊，谢白先生，我们都是神的子民，圣座大人是天空之神的使者，我们怎么可能对神的使者‘强制’？我无法理解谢白先生是怎么产生这种错误认知的，这样的无端指责让人伤心。”

    “……”

    当时确实是陆辰施压，令教会迫不得已将圣座的祭典服装稍作修改，每个人都心知肚明，但不会有人直白地这样说，大家都会用上一些委婉的语言——‘陆辰会长热切期盼’‘为了精益求精或者别的什么，服装设计师在已经确定了祭典服装后，又加班加点地对服装一些细节进行了修改’诸如此类。

    这时，一只手从马车内伸出，手上端着一个精致的盒子。

    是装那条嫩绿色圣带的盒子。

    看到这个盒子，谢白内心一沉。

    助理微微躬身，接过盒子：“愿每次抬头都能看到美丽的天空，谢谢您，我尊敬的圣座大人。”

    盒子被拿走了。

    谢白的心情就像台风来临前，阴沉沉的，看似平静实际即将狂风骤雨。那条仿冒的圣带被陆辰拿到了，他已经是第一时间就赶到这里，拦下圣座的马车，但还是没能来得及将圣带调换回去，太糟糕了。怎么办？他会因为这件事面临什么样的遭遇？不，不应该这么快放弃，虽然情况看起来已经无可挽救，不能放弃，他得好好思考……

    陆辰打开盒子，拿起盒子里的嫩绿色圣带。

    谢白无法控制地想起被这条圣带缠绕的那几天，他别过脸去，看向别处，让视线里没有陆辰，这样才能使正在掀动风暴的内心平缓一些。

    然后他觉得自己应该外表姿态上看不出什么来，才重新看向陆辰，打算对方的质问一出口，自己就表现得比对方更愤怒，浮夸地表示一定彻查此事，想办法将后续的主动权握在手里。

    陆辰将圣带放回去，点了点头。

    谢白感到疑惑。

    “做的不错。”陆辰这句话是对谢白说的。

    谢白更疑惑了。

    陆辰和他的助理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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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白眉头紧锁，手放进口袋里，摸摸里头那条真正的嫩绿色圣带。

    陆辰居然没看出来盒子里那条圣带是仿冒的？

    “盒子里是陆辰的圣带。”

    听到马车里的人说话，谢白靠过去，视线穿过被撩起来的帘子，看到马车里的莫明泽正笑着看着他。

    莫明泽接着说：“你找到了一个不错的家伙。”

    “陆辰先生的圣带一直在我手上。”

    “陆辰不会认错自己在意的东西。”

    “没错，陆辰先生不会犯这种错误……那搞错的就一定是我，我手上的并不是我以为的那条圣带。”

    “我这几天没有戴过陆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