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我渴望有人爱我 (第3/4页)

 又过了半个小时，谢白来到＂人脑分离＂地下斗场。

    在最高层观赏间，可以居高临下看到那个四四方方的斗场上，两个完全陌生的人视对方为毕生之地，凶狠地不断尝试致对方于死地。观众围绕着斗场拥挤着，每个人脸上都是狂热扭曲的情绪，兴奋或者愤恨，兴奋凶残的同类斗争，愤恨自己押注的斗士竟落入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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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亚恒进入观赏间，谢白直接对他说：＂亚恒，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没有。＂

    ＂回答得这么干脆吗？＂

    ＂你想要我犹犹豫豫地说没有，我也可以重新说。＂

    ＂唔，难道你想一直呆在这里？不论你想去哪里，我都可以满足你的心愿，你会有一笔丰厚的报酬，足够你安顿下来和安安稳稳地生活十年，可以的话，最好你改个名字。＂

    ＂看来替换圣带的事情败露了。＂

    ＂是的，科博先生伪装出来的刚正不阿欺骗了我，如今他已经成为了商会的人。＂

    ＂不意外。＂

    ＂难道你之前就看出科博先生不可信吗？＂

    ＂之前我没看出来什么，但我相信任何人都会有立场动摇的时候，此一时看起来刚正，不过是没碰触他的真正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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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你的真正需求是什么呢？你为我办事，为的不是报酬，我看不出来你究竟想要什么。＂

    ＂你从一个贫民小孩成为小少爷才多久，就拥有了每个上等人都渴望拥有的品质－－洞察人心的眼光。＂

    谢白忽略了对方语言中的嘲讽，掏出一个东西，递给对方。这是世初银行的保密账户凭证，这个凭证可以在任意世初银行分行取款，且不会保留任何痕迹，世初银行承诺为每位花了大价钱购买了保密服务的客户保证隐私安全。

    ＂只有你本人才能从这个账户取款。＂

    亚恒接过凭证，揣进兜里，吹了声口哨。

    ＂谢啦，老板。＂

    ＂我希望你在教会祭典最后一天，也就是，送神，仪式结束之前离开这个城市，走得越远越好。圣带事件已经败露，不过我还可以挣扎一下，但我不确定能护住你的安危，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我认为你还是离开这儿一段时间为好，如果你喜欢呆在这个城市，等到风波过去，我再把你接回来。＂

    ＂小少爷，你的委托只是我辅助你完成替换圣带，委托已经在五天前结束。＂

    ＂那这是我第二个委托。＂

    ＂没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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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这是我的命令，身为老板，我要将你调离这个城市，为了你的前途着想，你最好别让我听到什么怨言。＂

    ＂奇怪，几天不见，你变了很多，谁教的？真是个好老师。＂

    ＂……＂

    ＂你不想说就当我没问。我要去哪里，由我决定，老板，要是你觉得不爽，我可以立即从这个地方滚蛋，至于这个，多谢老板打赏，老板给出去的东西不会再收回吧？＂

    亚恒拍拍口袋，转身往外走。

    ＂这场决斗快结束了，下一场是我，恕我不多奉陪。＂

    无功而返。

    请神仪式之后，是款待神仪式。

    三辆装饰了大量谷物、水果、鲜花的仪式车缓缓从三条街向中心的拜圣之所行驶，在众人的瞩目下绕行拜圣之所四圈，然后数名身上背了荆棘条的信徒合力推着仪式车，往高高在上的拜圣之所推去，过程看得人捏一把汗，生怕一个不小心，仪式车从阶梯上翻下来，那样光是信徒受伤也就算了，若是触怒了神之使徒该怎么办呀。

    身强体壮的信徒没有让大家失望，成功将仪式车推到了拜圣之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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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伟大的神之使徒、神的代言人－－圣座从拜圣之所走出来。

    那一刻，每个人都匍匐在地，额头贴着地面，热泪盈眶。

    圣座头戴高高的白色帽子，衣服和帽子一样，大量的白色中点缀了低调的条纹，纹路经过精心设计，某些角度会反射出耀眼的光，一闪而逝，无法捕捉，肩上是嫩绿色的圣带，圣座脸颊旁边的一些发丝轻轻拂在圣带上，他的嘴角含着慈悲的笑容，无人能在看到他的容貌的一刹那不感到自惭形秽。

    圣座在第一辆仪式车上拿下一把稻穗，在第二辆仪式车上拿下一个苹果，在第三辆仪式车上拿下一支梅花。

    拼着老命把仪式车推到拜圣之所前的信徒们忍不住落泪，虽然圣座什么也没说，只是拿了三样东西，但在擅长脑补的信徒心里，圣座已经为他们做了一切。

    圣座带着稻穗、苹果和梅花返回拜圣之所。

    信徒们再次拼命把仪式车送到地面。

    在地面等待的信徒们起身，有秩序地来到仪式车周围，一人从仪式车上拿下一样东西。稻穗、苹果和梅花被首先拿空，然后是别的，仪式车很快变得空空，依原路返回。

    祭典的最后一天，送神仪式。

    这一天跟前些天没什么不同，只是圣座的近侍会在祭典结束的那一刻通知所有人，圣座已经离去。而在这之前，信徒们会比之前更加热情地参与祭典广场内的活动，采购、游玩、表演等等，说法是神之使徒会在离去前注视着这里，信徒们得让神的眼睛看到他们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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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祭典结束了。

    谢白让佐伊去处理后续事情，匆忙前往祭典后头一条隐蔽的路。这是圣座专属的一条路，只有少数人知道，平时被圈在高高的围墙里，阻挡平民的视线。

    他一路跑到圣座的马车前。

    圣座近侍瞪着他，喝道：＂放肆！竟敢阻拦圣座，退下！＂

    他一扬鞭子，就要驱使马车，直接碾过谢白。他知道面前这是祭典的负责人，任何冲撞圣座之人都应得惨痛下场。

    ＂停下。＂

    马车里的人说。

    近侍放下鞭子，恶狠狠地瞪了谢白一眼。

    马车里的人说：＂你去帮我买些东西。＂

    ＂圣座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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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去。＂

    ＂是。＂

    近侍离开了。

    他不需要问需要买什么，圣座什么都不缺，圣座要的是他不要在这里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