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强吻 (第2/3页)

程……”

    他的唇动了动，低低念出了那人的名字。

    他的声线有些哑，刚巧配得上这些陈年旧事。

    十四五岁的男孩，凤仙花里的盛夏，心照不宣的告白。

    幻觉一样。

    纪盛叹了口气，从床褥下摸出了碎镜片，攥进了掌心里。

    新的一天到了，他可以占卜了。

    纪盛合拢双目，他掷出镜片，心里默问着：

    “霍程潜伏在白家大宅里吗？”

    啪——

    镜片落下，他掀开一侧眼皮。

    正面。

    纪盛盯着一线反光，五指拢了拢长发，陷入久久的沉默。

    霍程究竟是谁，他在脑中过了遍白家的男人们……答案几乎不言自明了。

    但他还是掷出了镜片，最后问了句：

    “维吉尔是霍程吗？”

    啪嗒——

    毫不意外，镜片是正面。

    这个答案一落定，很多困扰他的谜题霎时迎刃而解了。

    为什么医生对镜子反应激烈，为什么他对纪盛手下留情，为什么偏要来蹚白家的浑水，为什么刨了老头子的骨灰……

    因为他是纪盈的亲弟弟，他是为了jiejie，才来到白家的。

    不止如此，他还想清楚了许多。他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何故意挑衅，明明心里是不喜欢的，明明是不该暧昧的，却像不受控制一样……

    原来他是喜欢的。

    是另一个他喜欢的。

    纪盛将脸埋进掌心里，深深吸气。

    这样一想，之前那些恼怒和郁结便纷纷消散了。

    但越是深思，便生出越多的担忧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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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维吉尔真是霍程，他大抵是怨恨纪家的。

    他的亲jiejie霍盈，被纪家收养，嫁入了白家。自此她在大宅里受尽折磨，两年后便是一纸死讯。

    可濒临破产的纪家，不敢为她悼念，更不敢替她伸冤，她的死就像湖里落入了石子，片刻后涟漪便散去了。

    那时霍程在哪里呢？依据维吉尔的经历推断，恐怕他十五六岁便去了海外，混迹在豺狼堆里谋生吧。

    待他九死一生返乡之后，却得知亲jiejie在花朵般的年纪离世了。

    怎么会不恨不怨呢？

    所以他才不肯相认，亦不敢与纪盛联手，竭力保持距离吧。

    或许纪盛也是纪家为虎作伥的一员，或许他早就忘了纪盈这个jiejie，或许他只想守着富贵安稳的日子……

    毕竟他们分别了五年，纵使有着青梅竹马的情谊，但很多人、很多事……早已时过境迁了。

    更何况如今的维吉尔，在死人堆里摸爬滚打了五年，一颗心已被捶打得坚如铁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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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还喜欢纪盛吗？喜欢的，他咬着纪盛的嘴唇承认了，仍是喜欢的。

    这点残存的喜欢重要吗？

    不重要吧，不过是回忆的阳光照下时，才能看清轨迹的一粒尘埃。

    对于那位初恋情人，他竭力忍让，已算是顾念旧情了。

    更何况那位初恋居心叵测，时常做些暧昧不清、似是而非的举动，眼中只有利用和交易。

    难怪他总觉得维吉尔有些恨他。

    纪盛放下手掌，长长地吐气。

    现在看来，他的引诱倒是起了反效果，只是在玷污那段干净的岁月而已。

    要停手吗？要叙旧吗？要开诚布公地谈谈吗？

    纪盛摩挲着指尖，思忖了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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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也不必。

    他不是原主，他不爱霍程，只谈交情不谈利益，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既然做不到，那就干脆一点，以最简单的方式主动出击。

    他会以最直接的方式确定维吉尔的心意。

    他已经做好准备了。

    早上六点，没等罗赛来唤醒他，纪盛便匆匆披衣出了房门。

    回廊里有微风拂过，细密的水汽吹了个来回，让他的雪肤乌发湿湿润润的。

    纪盛脚步轻快，一旦他决定了什么，便动作迅速，毫不犹疑。

    六分钟后，他便站在了书斋门前，轻声叩响了房门。

    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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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音一歇，门内便传来一声：“罗洁？进来吧。”

    纪盛低低道：“是我。”

    房间里安静了一瞬。

    “我有话想对你说。”

    “我不想听。”

    维吉尔的声音很冷淡：“请回吧。”

    他生气了，纪盛想着，医生当然该生气，自从想明白这两人的关系，纪盛只觉得许多事都是赤裸裸的侮辱。

    纪盛继续敲门：“维吉尔，我是来道歉的。”

    没有应答，半分钟后，房内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那人来到门前，吱呀一声，拉开一道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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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维吉尔居高临下，隔着反光的镜片，毫无感情地注视着他。

    “没什么好谈的，回去……”

    没等他说完，纪盛便猛地撑开门，一把拥住了维吉尔的肩膀。

    接着他扣住那人的后颈，狠狠吻上了试图拒绝他的嘴唇。

    他的袭击太突然，让维吉尔的呼吸彻底屏住了，漂亮的灰瞳在细微地颤。

    纪盛攥住那人的衣领，强硬地抵进他的怀里，将人粗暴地往里推，抬脚带上了房门。

    砰地一声，他们的灵魂被撞得有些恍惚。

    维吉尔出神了一会儿，眼里都有些模糊了，他脸上发烫，下意识地挣扎，不住地喘息着，纪盛却不容他反抗，一口咬住薄薄的下唇。

    “你……”

    维吉尔吃痛，他刚要推搡，那人却扯住了他的前襟，将衣摆从腰带里剥了出来。那只细白的手向上翻卷，将衬衫彻底弄乱了，甚至连扣子都崩落一只，弹在了纪盛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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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盛目光灼灼，像要吃了他一样。他的齿尖在唇面上反复厮磨，两手也摸上了结实的背，暧昧地摩挲着抓挠着，摸得手下的肌rou隆起硬胀。

    看着那对慌乱的灰瞳，纪盛略微抬起头，低喘了一下，接着又埋了下去，用舌尖扫过湿漉漉的唇缝，撩拨那人分开嘴唇。

    维吉尔仍是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