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丝雀手撕NP凌虐剧本_二十二、B宫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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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二、B宫 (第2/2页)

声。

    罗赛脸色发青地闯进厅里,扑通一声跪下了:“静园里走水了……可能是老爷子在天之灵……”

    “不可能!”

    白逸尘粗暴地打断了她:“静园是我母亲的地盘,不可能是老爷子显灵,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走水的是五岳楼,是老爷子的藏书阁……”

    “那还不找人去救?”

    “老爷!”

    罗赛突然伏地叩头:“挖开侧厅一事……还请您三思!”

    话音一落,窗外响起了乱纷纷的脚步声。

    白家的男仆女仆,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他们慌张地挤进正门,直奔侧厅,黑压压地跪在门外,又是大哭,又是哀嚎:

    “老爷,那是老家主的遗物啊……”

    “老爷……您三思啊……”

    在十几人的嚎啕声里,白逸尘的脸色又红转白,眼睛愤怒地瞪大了。

    五岳楼火势正旺,这群下仆却不救火,而是前来堵门,逼他表态退让。

    是罗赛!他派罗赛去找人挖砖,她假装顺从,却转头去挑唆下仆,带人逼上门来!

    这个贱人!这条老头子的狗!

    ……

    事情发展到如今,纪盛恍恍惚惚,像在看魔幻宅斗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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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外哭喊震天,夹杂着梆梆的磕头声,吵得他脑浆都要沸腾了。

    他胸闷气短,叫苦不迭,向白逸尘投去视线,求他快做了结。

    白逸尘脸色铁青,嘴唇不自然的扭曲着,胸膛急剧地起伏,带得双肩跟着抖动,虚张的两手慢慢攥紧了,攥成了一对青筋毕露的拳头。

    “好,好得很……”

    他颤抖地笑了两下,接着猛地高声怒喝:

    “你们一个个哭天抢地,难道以为是忠仆孝子吗?你们忤逆家主,这才是不忠、这才是不孝!”

    接着他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向了罗赛。

    “呜啊!!!”

    暴怒之下,白逸尘失了准头,也没控制力道,他的鞋尖重重踢中罗赛的肩膀和手臂,将她整个人都带翻过去了。

    “罗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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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盛脸色骤变,刷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咳、咳……”

    罗赛被踹得仰躺在地,顺着地砖滑了出去,她惨叫着翻滚,紧紧按着伤处,身体疼痛地弓起了,嘴里不住地咳嗽。

    门外的哭喊声霎时便静下来了。

    那些跪得东倒西歪的下仆,一个个两眼怔愣,脸色惨白,泪水来不及收,声音都憋在了喉咙里,像被掐了脖子的公鸡。

    黑压压的人群里,有人在瑟瑟地打颤。

    一时间,门内门外只有罗赛断续的呻吟,却没有人敢上前扶她。

    “老爷!”

    纪盛站起身来,大步走到白逸尘面前。

    他气息虚弱,两腿发软,身上火辣辣地疼,却还是将罗赛挡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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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救火要紧,先把这间厅封起来,再请巫奶奶来驱邪吧。法事可以安排在明天一早,召集白家所有男女老少,跟着巫奶奶一起来唱诵,肯定能补足威力,将邪祟一扫干净。”

    说到最后,他倾下身来,似要弯腰跪下。

    “慢着。”

    白逸尘上前一步,手臂一伸,一把将他扶住了。

    纪盛抬起头,与他四目相对。

    这不算亲密,可他却有种感觉,他从未如此接近过白逸尘。

    他似乎看清了一切,无论是装点这具阴柔皮囊的骄横、躁郁、粗野,还是皮囊之下的怯懦、自卑、压抑……都化作了此时此刻的不甘和愤懑,伴随着炽热的喘息,冒着火似的喷在他脸上。

    那对扶住他的双手,像铁钳一样,死死地楔进他的rou里,恨不得把骨头捏碎了。

    他心里清楚,白逸尘是在发泄,发泄心中的怨憎,发泄积压了多年的恨。

    他恨白家永远是老头子的玩具,他恨自己走不出父亲的阴霾,他恨生父施加的种种羞辱——强塞的妻子、继子、继弟,所有人都看轻他,貌似尊重地看轻他,让他的满腔暴怒无处宣泄,甚至当众爆发是一种过错,骂出的每一句、踢出的每一脚像是一记记耳光一样,重新扇回他自己的脸上,只是滋长了更多的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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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盛像被架在了火山口上,下面是二十几年来奔突不息的暴烈岩浆,他猜这岩浆即将喷发,将所有虚伪的嘴脸烧个干净。

    他说不清楚白逸尘是怎样做到的,竟然能顶着高热高压,一丝又一丝地将喷薄的熔岩压回去,压回那个密不透风的盖子里,一点又一点地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或许他已经忍辱吞声了二十几年,今天不过是再重复一次,把怒火封回熔炉里。

    “看在太太的面子上……”

    白逸尘的声音彻底哑了。

    “就先这么办。”

    他慢慢松开手,纪盛脚下不稳,身形打晃,差点一头栽下去。

    白逸尘没理会,只是对下仆怒喝:“愣着干什么?还不滚出去?”

    “是……”

    “是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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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太太,谢谢……”

    仆从们忙不迭地撤走了,有两三人扶着额头掉汗的罗赛,将她送去维吉尔的书斋。

    接着白逸尘头也不回,再也没给任何人一个多余的眼神,怒气冲冲地离开了侧厅。

    纪盛脸上的热汗刷地淌了下来,身体也彻底地放松了。

    他脑袋嗡嗡地疼,唇色发白,转过身去搀扶白铭:“二老爷……”

    见他行动了,另两个男人也回过神来,连忙架住白铭的手臂:“二老爷,您这是何苦呢……”

    白铭没说话,一双蓝玻璃似的瞳孔有些浑浊,已然退去了方才的血勇之气,只剩下无尽的疲倦和呆滞。

    虽然仍是那张熟悉的脸,但纪盛却隐约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

    往日的白铭,即便是老爷子的走狗,却也是个老成、沉稳、压得住阵的狠角色,不会如此亢奋冒进,更不会当众顶撞家主,他刚刚的反应,甚至称得上是疯狂。

    难不成……是厅里埋着的那样东西,确确实实有些魔力,蛊惑了白铭,致使他性情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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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铭确实变了。

    他紧紧地盯着纪盛,目光阴森又热切,像是一把锋利的锥子,急不可耐地凿着他脸上的每一寸。

    “二老爷?”

    纪盛低声唤了一句。

    白铭的蓝瞳上布满血丝,眉间的川字纹扭成一团,像虬结的树根,颌角一颤一颤的,嘴唇像咀嚼似的乱动。

    他仔细打量着纪盛,像在用目光刮他的皮,像是在给商品估价。

    一时间,纪盛没来由地想起了白静岳。

    白铭咧开了唇角,露出一个笑容:

    “太太,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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