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风/罗小黑战记_下山妖精进城记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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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山妖精进城记 (第2/4页)

    “我前几日在城中没看见你,以为你早就走了。”

    “是走了,这不又回来了吗。”

    “?”

    “回了山中和其他妖精说起了你,他们让我又折回来跟你道别。”

    “……”原来不是自己主动要来的。

    “分别前是不是得赠个礼?你想要什么,我送你,算谢谢你之前给我买的两个包子。”

    “我没有想要的。”

    “不可能吧,钱和女人,总得有一个想要的。”

    “……没有。”

    “你喜欢植物吗?要不我在你院子里给你种棵树?”

    “……”

    “不说话就当你想要。也对,你这种闷葫芦对钱财女人肯定没意思,是个女人看了你这张没表情的脸,也会觉得无趣。”

    “……”

    风息去了院中,此时正值深夜,月光被厚厚的云彩遮的严严实实,院子里也昏暗昏暗的。

    风息笑着对无限说:“你见过会发光的海棠花吗?”

    无限摇头。

    “那今天让你见一见吧。”

    风息的手指缓缓转动,院中的空着的花坛中,此时慢慢生出了一株小苗,又慢慢的越长越高,最后亭亭如盖,姿态潇洒,又一瞬间,枝头绽满了海棠花,那些海棠花在夜中散发着同它们花瓣一般颜色的光。无限看着院中的海棠,他的眼中倒映着那些光。风过海棠树,带下了几朵花儿,飘飘洒洒落到了无限的左肩。

    海棠,寓意着富贵吉祥,可也代表着离别。

    “行了,我走了。”

    “你还会再来这里吗?”

    “不来了,看够了,我还要去他处游历一番。”

    这城说大也不大,无限在宫内接了皇帝下发的任务,这些任务涉及的人与地方都多,城中的各个角落都有过他的足迹,他也早已看够了这座城,却无法离开这座城。

    只不过几日而已,他便对这还不知晓姓名的妖精上了心,这妖精要离去,他心里竟有些不乐意。当初让人快些走的人是他,这回不想让人走的也是他。真是成了个别扭的人。

    “与友人告别岂是赠了礼就完了的。”无限对那转身要走的妖精说。

    “赠了礼不行,难不成要我赠人?”

    无限笑道:“你要把自己赠与我?”

    “你想多了……”

    “那同我在这海棠树下小酌一杯吧。”

    “行吧,我也不急。”

    遮住月亮的云彩不知何时散尽了。冷冷的月光倾泻于院中,与海棠花的发出的暖光相互交融,小小的院落霎时变得迷蒙。

    树下置上了木桌,桌上的放着酒是醉仙居的佳酿。

    风息喝了一口便尝出来了,上一次他在这儿撒欢,就是因为灌了两坛醉仙居的酒。那时不知酒的后劲儿大,只觉得入口香醇,便犯了贪,一口气喝完了两坛,等酒精上了脑,他也就没什么意识,任由着胡乱的大脑cao控他的身体,干些丢人事儿……到了第二天酒虽没醒完,但好歹脑子没那么糊了,能想起昨夜发生的事,看了看自己身处的地方,又看了看周遭狼藉,只觉脸都要熟了……最后揉着太阳xue,离开了这儿。

    “我醉酒那回谢谢你了,不然我估计会从人家屋顶上摔下去……”风息说。

    “凑巧看见,自然要帮一下。”无限语气平静,他低着头看着杯中的清酒,没喝上一口。反倒是风息,又贪杯了。

    “这也能凑巧,我坐在房顶上你都能看见,这眼神儿真是极好……”

    风息自然不知道,在他喝了一坛酒,晃晃悠悠走在深夜无人的街上时,独自回府的无限看到了他,但未去喊他,反而看着他继续走,然后艰难地跳上了某个人家的房顶,他在屋顶上赏月饮酒吹着风,无限在不远处看醉醺醺的他。

    “想看到,自然能看到。”

    无限放下了酒杯,抬头看坐他对面的风息,却发现对方不知何时睡了过去。无限伸手提了提酒坛,果然已经空了。

    几朵海棠花落下,落在了风息头顶,无限伸手要取下那朵花,而风息转头换了姿势睡,花落下,落在了他的脸颊边。无限鬼使神差地用手指碰了碰那脸颊,红得如同旁边卧着的海棠花一般,又热得如他此时呼出的气儿。无限的之间也沾了些温度,那温度仿佛由肌肤渗进了他的血液。一时间竟分不清是酒误人,还是眼前的妖精误人。他是忘了,那杯中的酒,他一滴未沾。

    妖精今晚无法动身回到山中了。

    这次不是被人扔上了床,而是抱上了床。早上刚在太阳晒过的被褥,此时泛着顾好闻温暖的阳光气息,风息将脸埋在被子上,意识被酒精掠去了大半,他忘了这是别人的家,别人的床,而那个人正在屋中看他。他那头紫色的长发此时因他胡乱蹭被子而变得蓬乱,发顶几绺头发不安分地翘着。醉了酒就爱撒娇吗?偏偏找不着人撒,只能蹭蹭被子,像是蹭别人的手一般。醉酒的妖精与清醒的妖精判若两人,不似平时那般快意潇洒,反倒如同晒过太阳的棉花,暖乎乎软乎乎。

    无限蹲在床边,一脸认真地看着睡着的风息,又想起自己还没询问他姓名,而对方也不知道自己的姓名。罢了,明早再说吧……可万一他又很早离开,那就没有机会告诉他了。思来想去,无限决定把自己的名字写在对方手腕上。沾了墨的毛笔在风息的左手腕上留下了两个隽秀的字迹。

    待墨迹干了,无限才放开了对方的手腕,睡着的妖精下意识将手腕缩进了暖和的被子里。

    第二日,无限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里也跟着空荡起来。居然不留张写有自己姓名的纸条……

    他自然不清楚,风息这只初下山的妖精写不来人类的字,一觉醒来看到手腕上的字,虽想留下自己的名字,可奈何有纸有笔也写不出来……

    又不想耽误时间,于是放弃,直接离开了。走之前他想着,反正肯定有再遇见的一天,那时候告诉对方也不迟……

    却不知,此一别,再见已是时过境迁。

    都城外的山中平静安定,而偌大的皇城里却是暗潮汹涌。

    此后几年里,先帝崩,忠臣薨。新帝上位,却贪图享乐,不理朝政;地方官员紧缺,许多新政策无法及时下达,致使原本就不甚好的秩序更加杂乱,下面乱,上面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皇城内不知何时开始了党争,若是皇帝从中稍加镇压,倒还好,可偏偏这自在皇帝两耳不闻朝廷事,流连于后宫,每日不是在妃子殿中卧榻逗美人,便是在御花园与太监做游戏……

    党争逐渐到了非生即死的地步,占优势的那一方却是朝中jianian臣,可无奈jianian臣之首是新帝的亲舅舅,新帝对其信任至极,任由他做些祸国之事。皇帝自然不清楚,他的亲舅舅是要毁了这个国,毁了他。

    先帝还在位时,无限作为锦衣卫指挥使,办事效率之高是有目共睹的,接案子也好,护主南下也好,从未出过任何差错,与忠臣一同辅佐先帝。先帝也屡赞赏他虽年轻但做事稳重而又果断。先帝驾崩前,将几位亲信叫至身旁,一一嘱咐,要护着国,护着主,莫要让守了百年的土地被他国掠去……可如今是怎样的光景?凡是先帝在位时重用的人才,全被夺去官职,被迫还乡,拒绝离去的人则被jianian臣派人暗杀。忠臣走得走,亡得亡。无限深深记得,大雨中脱去官服掷于地的老将军,悲恸道:“护国四十载,见了国之盛,见了国之衰,不久便要见国之亡啊!”

    无限站在府中院子里,海棠树还如当初那般亭亭,海棠花却无法像当初那般散出光来。已是四月末了,海棠花慢慢凋谢,一朵一朵落在泥中,逐渐腐烂,彻底失去色彩……如这个国家一般。

    他国来犯,无人领军,百姓流离,无人安顿。当他国军队到了皇城之下,领军者叫嚷着:窝囊君主快快出城投降!皇帝才真正知道,他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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