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将_第二十七章 长老会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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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章 长老会 (第1/2页)

    章二十七

    他完全不懂一个阴君怀孕时该有什么样的反应,那些反应到什么程度又算正常,超出什么又是不正常……所知的有限知识,全部来自于那个雌性育者的嘱咐和医者时不时擦过耳朵,偶有几句才入得了脑的唠叨。

    那安腾权眼神闪烁了一下,不过全部都被他垂下的睫毛挡进了阴影之中。炎碧宸听见他的回答。那般的轻描淡写,毫无波澜,像一个沉寂了万年之久的雕塑复苏之后首次开口,淡然冷寂。

    “应该是的。”

    无机质的,空洞而又缺乏感情。

    “……”少年的眉头挑得更高了,脸上的表情显示他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这四个字就内容而言实在是很敷衍,应该两字不应由他说出,那样的冷淡,好似在谈论陌生人一般而非他自身。可是他又找不出自己该发火的缘由,就为了一句话发脾气,那他也太不讲理了。他只觉得原本残留在心口的柔情就像被当头淋了一桶冷水,瞬间结成了坚冰。

    “要当爹爹的人,这样的话可不太合格哦。”炎碧宸最终还是笑了笑,撩起已经收拾完毕的长袍华丽衣摆,在床沿坐下,沾着汗迹的手从男人的下颌一路抚摸下他的胸膛,到达对方向外凸鼓起的小腹,温柔亲昵地一遍遍轻揉着,“等下让那个小丫头给你普及普及这些东西,否则这小东西要不满意了……”

    那安腾权依旧沉默着,没答应也没拒绝,炎碧宸早就习惯了将他的沉默等同为自己希望中的答案。他重新起身,这次为那安严严实实地盖上了薄被,临走时,抓着被角的手轻轻抚了一下男人汗湿的鬓角,用着十分轻柔的语气低道,“好好休息,过会见。”

    说罢,少年弯下身,在男人唇角轻啄一下,用手指掐了掐他的脸颊,那没多少rou,可他依旧乐此不疲地重复了一次又一次,才满意地转身离去。

    听着脚步声渐行渐远,躺在床上的人疲累地合上双眼。经过一个多时辰的折腾,他实在没有力气了。就连满身粘腻的汗水和身后的不适,也不能使他从床上离开。

    周围慢慢静了下去,一片黑暗的视野里,只有风在轻轻窜过。舒适地,让人困乏。他闻到一股淡淡的香甜,从鼻尖所抵的枕头上传来,轻柔地入侵进他的感官系统。熟悉的……味道。

    床帐忽然被人撩开,一枝鲜嫩欲滴的花打破了内里自成一派的和谐气息。它的花瓣薄透得连上面的细微的纤维都看得一清二楚,几滴水珠挂在它弯曲的花面上,摇摇欲坠,它的枝干上还带着几片叶子,沾着泥土的味道。

    少年将它放在男人的枕头边,开放的花朵正对着对方抿合成一条直线的双唇。生机勃勃的色彩映衬着他本该也是血色,事实上却是苍白的唇瓣,居然显出几分绯色的诱惑。

    “好梦。”

    炎碧宸在他耳边轻喃,随即站直身体,安静地凝视了眼前这幅画面一会,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随后,他再次转身,去赴那早已晚了的会议。

    炎真族的议政殿,宽广宏伟,壮丽奢华。齐聚三十几人的大殿,丝毫不显得拥挤。圆形的议桌占据着最中间的位置,嗡嗡的议论声如蜂鸣一般持续不断,或坐或站在议桌旁的长老们大多白发苍苍,一件简单的长袍裹在他们身上,全身上下也唯有腰间的腰带最为华贵。它由赤红色的晶石混着金银铸造而成,镶嵌着朴实无华却依旧夺人眼目的各色宝石,腰带上下两端,铭刻着上古的咒语文字,密密麻麻,时至今日,已很少有人能够明白上面所刻何物。这些象征着长老身份的腰带,每一件都经历了上万年的时光,在细小精致的纹路之间,承载着炎真族的历史与荣耀。

    议桌一端,并排放着两把高于其他的椅子。有着靠背和扶手,如同工艺品一般精致。在这般强调身份平等的议政殿,却是绝对高于在场诸人的所在。

    一个魁梧的男人漫不经心地倚靠在其中一把之上。他有一头黑发,两侧各有一缕弯弯曲曲地垂在肩上,后面的则被珠链拢在一起,垂至腰间。他有一双腥红的双眸,像是蛰伏在暗夜之中的狰狞魔物,闪烁着恐怖残酷的血光。如此双眼,再加上一张黝黑、布满大大小小伤疤,瘦削、颧骨突出的脸庞,这个男人显然算不上英俊,甚至称得上可怖狰狞,配上他嘴角一抹若有若无的残虐弧度,更让人不寒而栗。

    但是在这里的人绝无谁有那个胆量谈论他过分阴森的外表带给他们的不舒适,甚至就连私下里,那也不会成为话题。族民提起他时,皆是带着畏惧崇敬的语气。

    他们膜拜他敬仰他,因为他是嗜血侯爵炎曜峰,这代炎主的王叔,拥有四十三枚荣耀勋章无人可比的卓越战功的绝对王者。

    长老们议论得够久了,终于派出他们的代表,开始陈述他们所得的一致意见:

    “……沙卡德蔓沼泽地形崎岖,人迹罕至,自然条件对作战极为不利。护部在那里难以设立稳固有效的支援基地……”

    ……

    “短短一月时日,战士们已经遭受了数十次沙雷狂龙的袭击,伤亡巨大……长老会一致认为,应当尽快从这里撤军……”

    “撤军?”

    一道沙哑枯涩不似活人的声音幽幽响起,炎曜峰微微张开嘴唇,血红的舌头轻轻地沿着他暗紫色的薄唇舔舐,在并不明亮的灯火中,隐约可见那潜伏在暗处的锋利兽齿在暗色中森森闪着白光。

    “魔帝陛下将攻打北卢重地的任务赋予吾等炎真子民,可不是想要得到‘撤军’这个结果的。诸位长老,既然连那蝼蚁般的人类都可以在那里建造起一个玩具一样的所谓‘要塞’,吾等号称精英的各位战士们,怎么可以这般自打耳光不知羞耻?”

    宝座上的男人眼神冰冷,拥有着长达两寸,尖锐幽黑指甲,泛着金属光泽的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扶手。

    “可是侯爷……半年以来,我们已经在那里损失了两万战士了!北卢的气候太恶劣,尽管什么都不做,待在那里也是一种刑罚。许多战士甚至连一半的力量都施展不出……”

    “闭嘴!”

    炎曜峰冷喝一声,瞬间大殿静若坟墓。

    “你以为你们说的那些,我不知道?!”他冷笑着,血红的眼珠闪过一丝愤怒鄙夷,“我炎真族的战士坚不可摧,任何险境都不能阻止我们前进的步伐!而现在,敌人都没有打到我们,倒是要让你们这些畏畏缩缩的老头给扣上临阵脱逃的污名!”

    众人静默着,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上去反驳。只因为他们每个人皆有相同的感触,他们炎真族强大卓越,又岂会像一般魔族那般欺软怕硬,甘于平凡?

    可是这个信念经过了半年的惨重伤亡,早已不是最初那坚不可破。将自己亲手培育而出的战士们源源不断地送入一个几乎必死的地方,即使是骄傲自负的炎真族,也在逐渐累积起的尸体中沉默了。

    炎真属火,北卢却是极寒之地。本源上就互相排斥的自然元素,让那个终年暴风、冰雹不断、严寒冷寂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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