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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骂我是狗? (第1/1页)
十七八岁的高中生堪比壮阳药成精,时雨这段时间除了学习就是被赵知颂拉着zuoai。 赵知颂得知时老爷子去世消息的时候,时雨已经在赶回老家的路上,他问时雨要了老家的地址,也做好了会被拒绝的准备。 不到五分钟,赵知颂收到了一串地名。 时利军早些年带着老婆孩子搬去了市里,和老家的亲戚渐渐少了联系,因此老爷子去世的消息传开,前来吊唁的人并不多。 十几年前的老屋早就荒废不用了,没地方摆席,时利军只能在镇上饭店定了几桌,他专门请了个大师算了入殓的日子,就在明天。 当晚一家人找了个宾馆将就住下了,赵知颂就是这时候敲响了时雨的房门。其实他早就到了,按照时雨给的地址到了饭店,却只远远地看着—— 看着充斥着叫卖声的小镇街道;看着阔别已久的时家人因为一场葬礼重聚,彼此客套地谈话;也看着窝在角落里安静垂头的小可怜。 隔着十几米的距离,赵知颂难以形容他此刻内心的感受:酸酸涨涨的,好像每呼吸一次都能让心攥得更紧。 他敲响了房门,几乎没等几秒,时雨出现在面前。 赵知颂一把捞过时雨摁在自己怀里,感受到彼此身上的温度,时雨觉得自己全身都放松了,他完全卸了力,紧紧抱住赵知颂的腰,头埋进对方宽阔的胸膛。 赵知颂感受到一股湿意。 “怎么这么能哭?”赵知颂略微松开拥抱,揉了揉时雨的头,声音是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温柔。 等时雨慢慢停住了哭泣,赵知颂才开玩笑道:“看到我有这么感动吗?平时也没见你这样撒娇。” 时雨去桌子上拿纸擤鼻涕,没理对方的调侃,顺便搬了把椅子给赵知颂,关心道:“你吃饭了吗?” 赵知颂毫不客气地坐下:“吃了,还别说,这儿饭店的味道真不错。” 时雨坐在床沿:“是吗?我觉得和外面的好像没什么差别。” “那是你从小吃惯了,我就觉得很好。” “好吧。” 房间里窗户没关,时不时有风吹进,时雨情绪好了不少,他站起来关窗,一边催促赵知颂去洗澡。 折腾了半小时,两人终于躺到了床上,时雨随手关了灯,赵知颂借着月光转头看他朦胧的侧脸,低声问:“时雨,你有想过自己的未来吗?” 时雨闭着眼:“有啊,我要去一所好学校读大学,就读历史吧,我喜欢历史,以后做历史相关的工作。” 爷爷留给自己的那一半钱大概率是拿不回来了,时雨准备把赵知颂给他的钱攒起来,以后工作赚钱了再还给他。 赵知颂不明白历史这种枯燥无趣的东西怎么会有人喜欢,但他还是顺着时雨的回答接着往下问:“然后呢?” “然后……”时雨缓缓睁眼,黑暗中看不清神色,“然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之后还在一起,你会愿意吗?” 赵知颂的声音低沉磁性,随意中仿佛带了一丝难以觉察的认真,时雨一瞬间有些恍惚。 半晌没得到回应,赵知颂正懊恼自己口不择言,就见时雨侧过身正对着自己。 “可是你成绩那么差,我们怎么去一个大学?” “时雨!”赵知颂臊地脸颊发烫,他生平第一次因为成绩不好这件事产生羞愧,只能粗声粗气地挽尊:“成绩不好怎么了!你还有成绩歧视?” 时雨勾起唇,大胆地去捏赵知颂高挺的鼻梁,软下了嗓音:“别生气,回学校后,我给你补课好吗?” 赵知颂冷哼,时雨凑上去吻他的嘴角:“如果你愿意好好学的话,我希望我们还可以在一起。” 前一晚两人聊到深夜,到最后时雨困得睁不开眼,被赵知颂抱在怀里亲了半天都没回应,赵知颂无奈,自己跑这一趟好像是专门来找气受的。 第二天时雨早早起了床,简单洗漱了一番,见赵知颂懒洋洋地躺在床上,一副睡不醒的样子,他轻轻喊了几声名字,趁对方起床气还没发作,打了声招呼:“我要去给爷爷下葬了,你走的时候再退房。” 赵知颂含糊地“嗯”一声,随后想到了什么:“你让我去退房?你不怕被你叔叔他们知道你的屋子昨晚进了个人?” 时雨忍笑逗他:“那怎么办?要不然你现在就走吧,最好别走正门。”又指了指窗户,“跳窗比较好。” “你要摔死我啊!”赵知颂扔了枕头,“薄情寡义!” “二楼而已,摔不死的。” 见赵知颂已经在暴躁的边缘,时雨不再开玩笑:“放心吧,这家宾馆的老板儿子是我小学同学,我和他打过招呼了,他不会说出去的。” “哦,旧相识。”赵知颂瘪嘴,话里透着股酸味儿。 时雨俯身摸他硬乎乎的发茬:“明天见,赵知颂。” 殡仪馆离宾馆有些距离,时利军问老板借了辆车,带着老婆孩子驱车过去。时雨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时利军夫妻俩也没时间顾及他,倒是时嘉俊难得不和他作对,一大早还专门从镇上买了早饭,亲手递给时雨。 “谢谢。”时雨的声音有些沙哑。 “没事。”时嘉俊在他旁边坐下,不自然地抬头看窗外,“昨晚睡的还好吗?” 时雨想到睡得四仰八叉的赵知颂,轻轻“嗯”了一声。 “唉,时雨你也别太伤心了,爷爷年纪大了,这种事情也是无法避免的。”时嘉俊从小不在时老爷子跟前长大,要说有多少感情倒也没有,现下更是被伤感的氛围感染,有些可怜时雨。 趁着时雨安静地吃饭,时嘉俊不太好意思地支吾:“时雨,反正你也在我家住了这么些年了,现在爷爷不在了,以后你还是可以住我家。”然后颇有些不自在地强调:“你别多想啊!我只是怕你被饿死!” 时雨确实有点感动:“好。” 殡仪馆到了,今天人不是很多,很快就排到了老爷子,时雨面无表情地看着爷爷被推进焚烧炉,机器呼呼地开始运作,火化不过是十几分钟的事儿。 “时嘉俊!小雨!过来,给爷爷磕个头,我们就要走了!” 王秀月远远地朝他俩招手,四个人依次给老爷子磕了头,时利军抱着骨灰盒率先走出了殡仪馆的大门,时雨在旁边撑着伞,挡住叔叔怀里那一方小小的四方盒。 墓地不远,出了门拐弯走两步就到了,时利军按照大师算的时间,分秒不差地把老父亲的骨灰盒下了葬。 八九月份的下午阳光依旧灿烂,照在干净的墓碑上竟显得刺眼,时雨鼻尖一酸,红了好几天的眼睛还是没忍住掉了泪,时嘉俊转头,拍了拍他单薄的后背。 处理好所有的后事,几人去宾馆还了车,没再多停留,赶了最后一班大巴回市里。一天的忙碌过去,时雨回到自己的房间才有心情打开手机,入目的只有赵知颂的消息和未接来电。 他没有看消息,直接给赵知颂回了个电话:“你回去了吗?” “早就回了,退房的时候你那同学老盯着我看。” 时雨笑:“可能是因为看你长得帅吧。” 赵知颂不置可否,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几分钟,挂了电话后时雨打开聊天框,看到了赵知颂和自己同学的合照,赵知颂表情冷淡,而同学自来熟地搂着他的肩膀,笑得牙不见眼。 照片下面还附带了一句话:你同学属狗的吧? 时雨忍俊不禁,回复他:他不属狗,但喜欢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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