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从今天开始就是同事了 (第1/1页)

    小鸡闹钟疯狂打鸣，将沉睡的任春泽唤醒。

    任春泽在梦里总是感觉有东西捆着自己，即使睡了一晚上精神还是很疲惫。他向身下看，两条胳膊正紧紧勒着他的腰。

    任春泽伸手“解开”这道束缚，顺带弄醒了汤寒。

    “...你上班时间好早。”

    任春泽叹气：“...带你去买床垫。”

    餐馆离卖纺织品的地方有点距离，他下班再去根本来不及。

    他们出门时天只是微亮。任春泽推着单车向林场外走去，汤寒在他身后跟着。

    走出林场，任春泽看着二人一车又犯了难：他骑车带他？还是他骑车带他？

    这时汤寒主动揽活：“我骑车，你来指路。”

    两个快成年的大小伙子属实把这辆老式单车压得有点喘不过气，但老车有骨气，只是刚起步时吱呀乱叫了两声。后座的任春泽拽住汤寒的衣角，担忧地瞄了眼踏板：一会还得买不少东西，希望这车能撑住。

    路上行人很少，汤寒本想找话题和任春泽聊天，但任春泽还属于待机状态，除了指路之外偶尔才会回话。直到临近家纺市场，任春泽那股困意才过去。

    “有点事要和你说，”任春泽开口，“我感觉床垫可能不太适合你。”

    任春泽带汤寒找到一家户外用品店，指着展示台说：“你要睡袋还是帐篷？”

    他表示虽然明家拒绝汤寒借住的可能性很小，但并不是零，所以还是保险一点好。

    “如果选睡袋的话连被子都不用买了，”任春泽认真提议，“可以额外买个雨披。”

    不仅省钱，而且雨天也能在荒郊野地里睡觉。

    汤寒郁闷：“你不能帮我求求情吗？”

    “我和你不熟。”

    汤寒最后选了帐篷，因为他觉得睡袋不符合他的睡眠习惯。

    “你睡相很差。”任春泽评价。

    他们之后又买了枕头，一床薄被和铺在帐篷里的毯子。即使一切从简，但所有的东西仍然装了个大包。

    等两人提着大包骑到餐馆时，正巧碰见开门的老板。

    老板打量着任春泽手里的大包，疑惑道：“你要搬家？”

    任春泽摇头。他瞄向门口的告示牌，看到上面还写着“招工”后，伸手指着站在一旁的汤寒，对老板说：“他想找工作。”

    汤寒举手向老板示意：“老板，我想和他一起刷盘子。”

    友好餐馆的老板姚真已年近四十，她烫着大波浪，每天手里都捏着一包烟。

    姚真拉着脸抽烟，用锐利的眼神打量汤寒：“刷盘子的活一个人太少，两个人太多。”

    “如果你俩非要一起的话，我得再找点其他活给你们...”

    她双臂叠放在胸前，一只胳膊拖起夹着烟的那只手，思索片刻后，用烟点了点汤寒：“你会开车吗？”

    “会。”

    “成年了吗？”

    “还有不到一年。”

    “驾驶证呢？”

    “...没。”他没兴趣随身携带驾驶证。

    “哎！”姚真发出一声赞叹，“你这小子不错。”

    她想了想又谨慎询问道：“你有新月道的ID卡吗？”

    汤寒摇头。

    “太完美了！”

    姚真招招手，示意两人跟着她。

    三人从餐馆一旁的巷子穿过，来到了餐馆后院一处库房。姚真掏出一串钥匙，将库房的卷帘门打开，一辆破旧的面包车出现在人们眼前。

    姚真表示从两人需要在午夜时间开车去进货，大概两三天一次。

    “都是些打包好的食材，需要装货卸货。你俩以后就平常白天一起在后厨帮忙，取货时我会提前说。”

    汤寒没有异议，任春泽认为偶尔开车去兜风还不错。

    握着老板递过来的钥匙，任春泽开口：“老板，你不怕我俩不还车吗？”

    “哦这个呀...”

    老板点烟：“这车在高惜、时怀、威澳、城马、周南界都上了赏金令。”

    这五个城市全在新月道周边，正好将新月道包围。

    “如果把车牌卸了呢？”汤寒问。

    “没太大用，从车顶到轮胎全部被电子录入了，除非全部换新。”

    换新成本不小哦。

    “那在新月道就没问题了？”任春泽疑惑。

    “...别在白天出去，别在外面加油。晚上开车低调点就行。”

    老板看俩人脸色不太好，暖心补充道：“反正你俩都没成年，也没ID卡，即使被抓我也能把你们赎出来。”

    任春泽、汤寒：“......”

    她真舍得花钱赎人吗？所以这种被完全标记的危险车辆到底是怎么落到老板手里的？

    不管怎么说，从今天开始任春泽与汤寒又成为了同事。

    任春泽的观点是，现在的汤寒比之前的汤寒看上去好相处。他带他找工作攒路费，快速平稳地渡过这段被迫背井离乡的日子，让汤寒不会在他附近“黑化”，两人就此别过。

    汤寒的主意是，先找借口留下来，然后赖着不走了。

    大少爷除了穿任春泽的衣服外，没穿过别人的旧衣服。他抱着发给他的祖传工作服纠结半天，直到看见一旁的任春泽换完衣服准备走，他才匆匆忙忙将后厨战袍套在身上。

    餐馆的后厨收拾的还算干净，有强大的风道设计在，油烟味也很小。洗碗水槽与消毒柜被安排在一个半封闭的小隔间，离炒菜区有段距离。

    这样的环境倒是让汤寒松了一口气。

    接近中午，已经有客人陆续来餐馆吃饭了。任春泽戴起保洁手套，从水槽取出一个盘子对着汤寒摇了摇：“用我教你吗？”

    傻子才学洗盘子...汤寒点头：“用的！”

    装什么傻子...任春泽说：“你站过来一点。”

    洗盘子确实是傻子都会的活，所以汤寒大脑短路时想到的与任春泽贴近关系的手段只持续了一分钟都不到。

    大概十分钟后，老板走到水槽旁边。

    “刚刚忘了，以后菜也归你俩洗吧，我一会找人把放菜的篮子都推来。”

    没过一会，长长的水槽旁就多了一个放“净菜”的多层推车，还有几筐蔬菜。

    推来车的人说：“这里面有刚洗好的一些菜，你们就按这个标准来。”

    任春泽从菜筐里拽出一颗油菜，问汤寒：“用我教你吗？”

    都已经说不会洗盘子了，肯定不能说自己会洗菜...汤寒点头：“用的！”

    纯傻子...任春泽说：“你站过来一点。”

    午餐时间还好，两人能慢慢悠悠洗盘子，时间越接近傍晚，餐馆来客越多。

    看着保洁将一叠叠小山一样的盘子放进水池，汤寒开始怀疑他们打工的地方究竟是街边餐馆还是某公司的食堂，另外还有...

    “小泽，”汤寒有点忍不住了，扭头问道，“你没感觉吗？”

    “什么，”任春泽用洗碗布蹭盘子，“异能者的气息吗？”

    “对。”

    异能者太多了，而且每个人的气息都聚集在这里，会让天生对同类敏感的异能者有所困扰。特别是像汤寒这种搜查天赋很强的异能者。

    “你可以装作上厕所，然后偷偷看一眼。”

    “你不好奇吗？”

    “我看过了，感觉没什么特别。”可能是附近有什么异能者组织，他们就好这口。

    汤寒脱下保洁手套，拽住任春泽的胳膊：“一起吧，看一眼就回来。”

    “...你先让我把手套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