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雪赋_第六回 饵鱼困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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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回 饵鱼困 (第1/2页)

    晚膳时分,玉绕去换阿铁。

    雪不知何时起越来越疏,直到她提着瓦罐煨了火,临出门时才察觉雪竟是停了。

    “雪停了。”她在门口捧着瓦罐开口,以期打破屋内这一股微妙气氛——两个男人面对面,各自的发梢仍是湿漉漉滴着水,举箸间近乎刻意地避开对面的手与视线,墨鸦眉睫缄默地觑了眼窗外一言不发;心口刻字的男人仰脖闷尽酒盅闻言倒是笑了。

    “理应是我过去。”男人抹着唇又去斟了一盅,“以对面这位仁兄的计策来说,眼下应当由我过去唱一出黑脸。”

    话音刚落,玉绕清晰地捕捉到墨鸦唇角嘲弄地一挑。

    她被这俩人莫名的气氛弄得十分不自在,遂讨饶地扁了扁嘴抱着瓦罐就走,十几岁的少女见识浅薄,以为是寻出来的大氅换了主人令墨鸦不甚舒爽,她扳着手指算了算:七年。

    待那个男人入了莲心厅,估计也就用不着什么大氅了。

    到时候她好好收拾一番就是了。

    玉绕如是寻思着,也没往心里去,脚下踏出一个个足印就渐渐走远了。反倒是屋里那两人,一方披着亵衣敞着怀,一方拥着兽皮拢着袖,烛泪涟涟滴上烛台,反而是那一片死寂中唯一的动静了。

    “换谁你仍旧没有说。”

    宓辽吹着兽毛率先打破死寂,细箸一剁就卸了个鱼肚,却是挑了挑刺递到墨鸦唇边。

    “张嘴。”他说,“我总不至于在晚膳时jianian了你。”

    墨鸦揶揄地看他,亵衣未系锁骨到胸膛一应裸在烛光里,裤头的布带耷在裆间,他偏头避开鱼rou去抿酒,烛光将将一跳,于是布带的阴影颤了颤,立时在宓辽余光里便有了yinjing搏动的错觉。

    墨鸦清晰地听见对面发出一声压着鼻息的低叹。

    “也罢。”宓辽转腕认命地将鱼rou塞回自己口中,顺势叼着细箸腾出手去揉自己脖子,喉结下颈骨疼得遭不住,他仰脖喝酒都丝丝拉拉地疼,所幸没有在玉绕面前显漏出来,否则他在温泉里差点被墨鸦掐断项子,这等莽撞后果说出来也委实过于贻笑大方。

    当时yinjing都几乎擦上了墨鸦的唇,他喉间烧得干涸,茎头胀得通红,他能感到墨鸦呼吸喷在上面搔得他几乎忍不住就要动腰了,却看到墨鸦水粼粼地睨过来,漆黑的眉睫剜出凌厉的一个冷笑。

    “试探?倒也算试探。”墨鸦垂了一刹眼皮又立刻上抬——倘若眸光有实感,宓辽觉得那必然是羽翼般地一撩,就撩在他粗胀的茎头上,“你八叔都撺掇到他地盘上了,他若非另有所图,必然不会如此八风不动。”

    羽翼撩上了心口,宓辽顺着那视线低头看自己结痂刀痕。香。

    墨鸦彼时话锋一转,扫着宓辽赤裸的躯体微一挑眉:“你觉得,他刻一个香字在你心口为了什么?”

    彼时宓辽即使情欲再难抑,也同样看出眼前男人是在克制着的,他勾弄归勾弄,目的与憎恶相辅相成也是昭然若揭的——那决计会成为日后情势骤变的由头。

    但是宓辽也确信自己脾气当真是十分暴烈且耐不下性子的,一霎时联想到三日里屡屡失败,自己胯下那东西水米不沾捱到如今,也索性破罐破摔了。

    因此他抚着墨鸦嘴唇的手就这么朝自己yinjing一按,下一瞬挨的一掐在眼下晚膳时分回想起来,当真庆幸墨鸦舍近求远掐的是他项子。

    ——自己也到底是试探出了。

    墨鸦暂时不会要他的命。

    宓辽摸着脖子叹息,挖着鱼rou以平愤慨,但仍旧叨叨:“你这样下去要掩不住了,以免麻烦你还是忍忍,教主晓不晓得是其次,一些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教众,兴许容不下你露出点什么端倪。”

    “虽说我还是不晓得你我之间到底有什么赊欠,但我想我八成便是你打算手刃的宓辽宓沉钊。”他遗憾地咀嚼着鱼rou咽着汤,眉目在烛火里似乎有了愁思,“你就不能发点慈悲令我醍醐灌顶一下?因果解释一遭让我做个明白鬼?我糊愣愣地当真是不好受。”

    墨鸦“哧”地一声笑了。

    讥讽溢在他眼里,温泉中那句“既来之则安之”尚有回响,此刻骤变为“不好受”着实另墨鸦抬起眼皮细细打量起男人来,眼见那眼里盛着演技拙劣且故作夸张的哀戚,墨鸦就算是再抵触,也终究因为此人并不是其父而稍稍缓了一丝神色,却又只能到此为止。

    “宓沉钊。”墨鸦抿着酒开口,眉目如画对上宓辽视线,“倘若我任你假戏真做,日后你回复记忆,必然会觉着荒唐。你的风评响彻天下,只是我在雪域七年,被兄长之事迷绊,一时没有认出你。”

    墨鸦垂了垂头,自嘲地挑眉:“但现在回想起来,就算当时认出你,我也会因为算计着后事而不会一掌劈了你——眼下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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