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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瞎子-1 (第2/3页)

晚也没见有变小的趋势,原想着先开车回去了,考察工作也只能推迟。然而许大伟骑着电动三轮匆匆赶回,带回一个消息。

    暴雨引发了山洪,此时距洄村不到5公里处的唯一一条公路路段中央已经被冲毁砸烂。不一会儿,梁建宁在手机上看到了本地新闻快讯。

    没办法,只能暂住了。

    许昭事先说明了家里房间并不够这么多人住,手肘又往旁边木头似的许木腰上一捅,梁建宁于是不动声色地瞥她,开口道:“先安排他们吧,我最后。”

    总之最后排到梁建宁时房间恰好被分完,好在也并没有懂事的下属提议要和领导睡一张床。许昭也只好万分抱歉地让许木把梁建宁领走了。

    许木的话有点少,但路走的意外顺畅。梁建宁将脚泡在对方打来的一盆热水里,眼看着对方无措又局促地缩作一团。想把人叫来,然而瞧见那滚圆的屁股翘在地上扒豆子,梁建宁坏心眼儿地让人转了个半圈,冲着那软弹弹的屁股自顾自意yin起来。

    很快就熄灯睡觉了,外头还在打着轰响的雷。虽说梁建宁借住在许木这,其实也只有一张床能睡觉,梁建成躺在许木身边,觉得是个搭话的好时候。

    “许木。”梁建宁侧过身子,“你几岁了呀。”他的呼吸声被许木捕捉到,像一阵细小的风声。

    “十八。”许木并不习惯与陌生人相处,也只能用细小的声音回答。

    哦,这样小。

    “木木,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他忽然间换了称呼,突兀的亲近。

    “我……”

    “别怕……别怕,在这样的暴风夜中,我们躺在一张床上,木木,这是很大的缘分。”

    “可是我……”

    “可是什么,木木?你对我有请求吗?我大概也想要满足你的,尽我的能力。”

    “……”

    梁建宁今晚有许久未发的浪漫情怀,他往里挪了一点,胸口便挨着许木的手臂,“乖孩子,转过来。”

    他听到窸窸窣窣的动静,对方的膝盖抵上他的膝盖又缩开,“我知道你一定吃了许多苦的,你和那位许昭并不是亲姐弟吧?你这样小的孩子,家里却没有爸爸mama,可我看你干活是那样的利落,哪怕……哪怕有一点的残疾,然而木木是个坚强的孩子。”

    梁建宁咽了口唾沫,简直要发挥毕生的口才。

    “我比起木木来说是个幸福的人,可是木木的烦恼也会让我烦恼,为什么呢……因为我见到木木的第一面就很喜欢你,我这人很少喜欢别人的。”他说到这时轻轻地笑了一声,“所以……我需要知道我喜欢的木木的烦恼——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许木犹豫地摇摇头,半晌后才悄悄地,“不知道。”他的话语带着愧疚,为了他的无知而愧疚。

    梁建宁留出适时的沉默。

    许木终于被击溃,他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一秒就要窒息,“我……”他的语言系统有些紊乱,因为尘年的往事再揭开需要很大的勇气。

    “我的mama……被杀害了。”说出口的那刻其实是麻木的,“五岁……五岁那年,他在床上拿着一把菜刀……然后就跑了……”没有人报案,村民们拿了一点许木家存放的现金,把这个可怜的苦命女人埋在了后山上,有一个小坟包和一个小牌子,混在上百个相似的坟墓当中。

    “其实我不太记得……是别人告诉我的……”

    梁建宁抱住他,紧紧的。许木觉得自己快要呼吸不过来了,然而他没有理由拒绝这个拥抱,他甚至希望梁建宁再用力一点,让自己安静地死在这里。

    许木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哭,总之他发着抖躲在梁建宁怀里,身上湿得像淋过雨,梁建宁把手伸进他衣服里一遍遍地抚摸,像抚平一张皱巴巴的纸,带去一点温暖的慰藉。

    “您……您真是个好人。”

    梁建宁半坐起来让人趴在胸口,一只手捞过膝盖窝,另一只手仍然放在许木赤裸的后背,掌心覆盖着脊背,那里刚刚在他手底下发出细微的战栗。

    许木和他絮叨了一些,梁建宁也就安静听着。事情和他了解到的相差无几,丈夫杀害妻子的老套案子,他在底下镇派出所找到了去年的报案记录。

    是许昭带着许木报的案,然而十多年前的案子,又是只有两个小娃娃来的,这事甚至没再往县里上报,省里就更别提了。

    “昭昭姐说我长大了,该自己拿主意,我就,我就让她带我去派出所……”许木已经完全信任了梁建宁,大概没人对他直白的说过喜欢,许昭也没有。况且,梁建宁身上有最可靠的最温柔的大人的关怀。

    他以前没见过的。

    “我们没等到派出所的……通知,昭昭姐说他们就是一群饭桶,蛀、蛀虫……”

    梁建宁沉默地听着,偶尔摸摸许木的脑袋,拍拍他的背,算作一种安抚。

    “木木想让我抓到凶手吗?”梁建宁去揉他的耳垂,圆而厚,摸着就讨喜。

    许木抬头“看”这个陌生又温和的男人,又趴伏回去,“领导……我会给你当牛做马的,让我做什么都行……”他这话有些暧昧,梁建宁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教了他。

    “什么领导,把我叫老了。”梁建宁弹他的额头,发尖毛刺刺地戳在下巴,梁建宁将手从背后绕到他脖子上,去摸许木的喉结,“叫哥。”

    “哥。”许木觉得痒,叫的也低低的。

    梁建宁感觉到他软成一摊泥,浸着湿沉沉的水汽,滴落在身上。

    三天后路况恢复,许木跟着梁建宁走了,名义是资助和了解案情。许木起初不想走,被许昭指着鼻子骂了一通。

    “拆迁了之后咋办!你没屋没地的还想赖着我?”许昭把人推搡到梁建宁旁边,背过身去,“赶紧走,我没时间照顾你。”

    梁建宁带着他入住了新式小区,从前他住的居民楼也不错,然而安保不好,他忧心许木遭人拐带或是走失了。新小区有健身房和社区活动中心,许木的一日三餐都有人送来,梁建宁饭点偶尔在家也会给他做。

    许木并不是完全的瞎,只是看什么都模糊得要命,他由梁建宁领着在小区里转几圈,就当作是熟悉了。梁建宁让许木安心住下,等着案情的进展,房子里安了电话,许木最开始一天给许昭打一通电话,后来许昭说她最近在边备考边找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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