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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八章

    天尽头积着几块灰而微微发亮的云彩,内里似乎囚有厚雪,预备着从几丝绽开的细缝扬洒而出。一辆出租车始入旧筒子楼间,很快泊在一处单元门附近,绿字的空车指示牌复又立起。右后车门敞开几柞,一阵酸鼻的冷风被卷进车内,司机瞄了那年轻人一眼,说:“嗬!你这脸色,我等你几秒,你琢磨琢磨,要不要我再拉你去医院?”

    “啊?谢谢,我没事。冬天路滑,师傅你路上也注意安全。”

    郑嵘带上车门后,逞强地目送出租车离开。他的右手本来痛得直抖,但因在冬夜里失温,又可怜地僵住了。等到出租车不见踪迹,郑嵘才迟缓地爬楼梯回到家。

    手机一直在震动,几乎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最终,一条短信跳出来,“cao你妈,为什么不接电话,右手怎么回事?我现在就去你家。”

    郑嵘就着温水吞了几粒止痛药,回复起钟子炀的消息,“现在已经没事了,刚刚去洗澡了。”

    郑嵘又打开微信,未读里有时沛然心虚的语音关切,还顺嘴提及他的电话永远打不通。郑嵘抱着手机,蜷缩在沙发一角,熟练地将被钟子炀塞进“已阻止联系人”里的号码解救出来。

    将厚毛毯往腰腹拉了拉,郑嵘感到些困顿的倦意,好像他的力气在听到钟律新的问话后便被尽数抽光,他没有勇气去回应什么,只得慌乱而逃。

    耸拉着眼皮,郑嵘算着时间节点,找到钟律新曾拨打过来的陌生号码,小心翼翼地发出一条短信,“他知道吗?”

    他像审判庭的犯人,几乎坐立难安地等了半个小时,那条指代模糊的消息却如沉入深海。他反复翻看手机,确认并未遗失任意一条信息后,带着不安睡着了。

    郑嵘梦见一把无限延展的尺,凸印的刻标小而清晰。他看到极微小的黑影,正攀在刻度上,心里直觉那是钟子炀。他俯身凑近,米粒大的钟子炀却开始急速膨胀,等恢复了成年男性的体魄后,他不顾郑嵘的痛叫,紧箍住郑嵘的右臂,使二人身体热热贴着。很快,一个钟子炀影化出无数个钟子炀。

    “哥,你勾引我。”

    “哥,射我嘴里。”

    “哥,你射了好多,这么shuangma?”

    他像落入蛛网的飞虫,被缠困,被围捕,不支而惭愧地被分食。很快,那些钟子炀雾气般散了,一个高中生模样的钟子炀拎着一条断了带子的书包,居高临下递过来,“哥,这是你的书包吗?”

    他仓皇地接过,打开书包,检视起洞黑的内里,忽然被人从死掐住后颈往书包内按,残酷的男声在耳畔响起,“你觉得我会爱你吗?我只是想你死。”

    过了一会儿,颈部的重压消失了,他费力睁开眼,结膜刺刺发痛,隐约发觉自己正溺在水中。他试着钟子炀教他的浮水姿势,可怎么都无法探出水面。他无力地在水里挣扎,这才发觉右手腕吊着的巨石,热辣的痛,也拖住了他。他在水下无声又绝望地说,子炀,救我。

    郑嵘在阵痛中醒来,粗粗喘着,看一眼时间便起身洗簌。

    他还是去了趟社区医院,检查下来是下尺桡关节脱位,打了石膏,医生说至少要固定四周。他问,那还能打鼓吗?男医生白口罩上方的那对黑眼睛一抬,说,打着石膏还想敲鼓?拆了石膏什么时候能恢复正常都不好说。

    [br]

    钟子炀狂躁地敲着门,等郑嵘给他开了门,右眉当即不悦地一挑,说:“你他妈的昨晚明明和我说没事,怎么石膏都打上了?时沛然那个小男朋友弄的,对吧?”

    “是我自己不小心。”郑嵘微微侧身,任由钟子炀蛮横地挤进来。

    “让阿姨给你熬了汤,盛点喝。”钟子炀把保温桶往郑嵘怀里一塞,“受伤了怎么不和我讲?”

    “我又不是你,不管真伤假伤都要显给我看。你知道每次看到你流血,我心里是什么感觉吗?”郑嵘勉强笑笑。

    “什么感觉?”钟子炀将外套挂在玄关处的衣钩上,无意中看到一条不属于郑嵘的深色羊绒围巾,警惕地撩一角到鼻下,闻出他舅舅一直用的小众古龙水味,俊脸沉了几度。

    “算了,你坐下休息一会儿就走吧。”

    “我走了好方便你和老东西乱搞吗?这是什么,嗯?”钟子炀颇有捉jianian妒夫的声势,将围巾猛地往郑嵘脸上一掷。

    “不是你想的那样。”郑嵘后退几步。

    “那你说说看,你家里为什么会有他的东西?”

    郑嵘眼里含着点畏惧,身体呈现出戒备的姿态,看在钟子炀眼中无异于火上浇油。

    “都和你说了,他就是个不正经的老男人,有什么好的?你为什么不听我话?”

    “我和他没怎么样,真的。就算有,又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和你不是情侣,这辈子都不会是,你别再把我当成你的所有物了。”

    钟子炀思索几秒,皮笑rou不笑地问:“你想想清楚,你说这话是因为昨天让你给我koujiao,你觉得受委屈了,还是你心里真的就是这么想的。”

    “我觉得我们以后最好也不要再做那些事了。”

    “嵘嵘,你说过会接受我的全部的,你又骗我。”钟子炀像只失落的豹子,卖着成分可疑的可怜。

    郑嵘怀抱保温桶,径直往小厨房走,说:“吃过饭了吗?先喝汤吧,我给你也盛一碗。”

    一股和梦境中相似的力猛扑过来,钳住他后颈,迫使他失力跪在那条围巾上。从怀里滑落的保温桶横滚在地板上。

    “嵘嵘,你总是这样,引诱我靠近,又迅速地推开我。玩弄一个爱你爱到发疯的男人,你很得意吧?你说我是不是该惩罚你?”钟子炀压路机般覆身过去,右手解起郑嵘的裤腰,将他那一团软垂的jiba捏在手心,粗暴地taonong起来。

    “子炀,别这样。”郑嵘挣了几下,趴出去半米,又被钟子炀箍着腰身捉回来。

    “你说我们永远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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