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离婚以后_2 醉酒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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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醉酒 (第2/2页)

   钟文许感觉自己魔怔了,从前甚少陪祝云戈出席正式场合,大多是在公司向他汇报工作,祝云戈财务出身,严谨细致,却兼具犀利强势的领导风格,像毒蛇一样精准狠。

    而今天,这条蛇粉饰了自己的獠牙——没有人能轻易拒绝春风化境,更何况是一位翩翩公子。

    座谈之后是晚宴环节,感情深不深就看饭桌上的话说不说得到位。

    晚宴定在区里一家高端私房菜馆,饭店内部绿植环绕,假山假水一应俱全,十分幽静,一顿饭下来动辄人均五位数,还不含酒。

    包房里,下午所有参与座谈的人员均上座,钟文许打开两瓶茅台,起身给在座的领导一一酌酒。

    席间,区长问起祝云戈的大姐近来如何,他道家姐最近一切安好。

    祝云戈的大姐祝云帆是祝家最年长的孩子,目前高就市委宣传部部长,是这一届领导班子里最年轻的干部,且是女性。区长的意思不言自明,祝云戈不表态,只是略略微笑,端起小酒杯跟领导碰杯。

    两圈结束,区长指挥手下的几个分管领导跟祝云戈开启群聊模式,聊招商、产业基金、土地规划,这帮人看到祝云戈仿佛看到金光满身的财神爷,那是未来三年政绩的象征,敬起酒来绝不含糊。

    那一年祝云戈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在政商夹缝中踩钢丝,这种场合他不敢怠慢,在座的领导跟家姐一个级别,任何不合时宜的动作都可能让前期的游说努力功亏一篑,敬来的酒和伸出的橄榄枝,都悉数收下。

    而这帮人有心捉弄祝云戈似的,半威胁半哄骗地让他喝酒,仿佛喝下这一杯,这几百亩的地和最抢手的项目,都归了他。

    钟文许几次三番想为祝云戈解围,被他用手轻巧地挡下,在夹菜的时候偏过头在钟文许耳边低声说,我没事。钟文许没再坚持,他自知这场合没他开口的份,唤服务员给每位贵宾再上一杯鲜榨橙汁解解酒,一个人坐在位子上不断回想起那声“我没事”,羽毛一样抚平他刚刚的急躁。

    他见祝云戈捏着橙汁杯子手指边缘微微泛白,是拼命压制的信号,大概不胜酒力已经醉了,在努力维持清醒。

    接近九点钟,一桌人酒足饭饱准备散席。

    临走时,钟文许为每位来宾贴心送上价值过万是盛元保健品礼包,并和祝云戈一起将人一一送上车,挥手目送离开。

    人都走了,祝云戈卸下紧绷的神色,身子一歪,险些没有站住。

    钟文许眼疾手快抓住他的胳膊,他却像全身没长骨头,左右摇晃着,钟文许索性长臂一伸揽住他的肩膀将他固定住,他闭着眼睛喃喃:“这次应该能搞定了……再搞不定,我他妈的……”

    “嗯,一定可以,明天上班我再追一下答复。”

    斯文儒雅的小祝总都飙脏话,这次能不行么?钟文许倒是挺有信心。

    钟文许撇过头,正好看到祝云戈一绺湿发扫到额前,搭在瓷白的皮肤上,他心下一紧,克制住上手帮他撩头发的冲动,幸好他迷迷糊糊半闭着眼睛没看到他的眼神。

    司机正好把车开来,钟文许拉开车门把祝云戈塞进去,自己也跟着坐进去,交代司机开稳一点,祝总喝太醉了。

    祝云戈在车上扯了扯领带,试图把它解下来,扯了半天领带无动于衷,它被卡在衬衫的翻领里。

    车窗外不断倒退的霓虹灯打在祝云戈脸上,洒下睫毛的倒影,他的手还在跟那条领带作斗争。

    钟文许看他像个无措的孩子,伸手帮他把领带解开扔到了一边。脖子解放的祝云戈仰头靠在座椅上,长吁一口气,没再说话,似乎是睡着了。

    “有空再找区长下面的人问问,怎么个反馈”,祝云戈忽然开口。

    “嗯,知道,您休息会儿。”

    很快,车停在祝云戈家别墅门口,钟文许轻轻拍了拍他,“祝总,到家了!”

    祝云戈睁开朦胧的双眼,双手手掌抵着额头,一脸难耐,钟文许把他从车里捞出来,架着他往门口走,让司机回去休息,他去送祝总。

    钟文许对这个别墅熟门熟路,以往周末有紧急会议,祝云戈会把高层请到家里来议事。

    开门的是祝云戈的太太阮景,她穿一身真丝束带睡衣,头发随意散落着,对架着醉汉的钟文许指了指二楼方向:“把他扶到客房。”

    “好。”

    “辛苦。”

    阮景转身回了三楼主卧,留下钟文许在客厅吃力地扶着祝云戈。

    好在祝云戈还比较老实,钟文许很快找到客房扶着他躺下,给他脱掉衣服塞进被子,正准备转身下楼,祝云戈突然发出一声闷哼。

    钟文许只得回头,拧开床头柜的小台灯,看到祝云戈手背撘在脑门上,看样子是腕表磕着头了,钟文许上前拉住他手腕,把手表摘下来放在床头,弧口正好圈住他的手腕,还能多出一指,昏黄台灯下无名指上的银色婚戒若隐若现,光芒灼眼,他捉着他的手腕定睛细细看了几眼,又轻轻把这只手塞回了被子里。

    “扶我……起来……”祝云戈微弱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

    “怎么了?想吐?”

    “呃……难受”

    ……

    最后,祝云戈还是吐了自己一身,床单也跟着遭了大殃。

    “别叫秦妈……她休息了”,祝云戈吐完脑袋清醒了几分,一边咳一边交代。

    “好,你坐好,我去给你找换洗衣服”,钟文许把他扶到一边的椅子上,自己开始收拾。

    秦妈是祝云戈的奶娘,他母亲生他时难产去世。秦妈说是他的奶娘,并未亲喂过他,更多是照顾他长大,所以感情极深,结婚后搬出来住,也带了秦妈一起。

    钟文许去衣柜找床单,打开衣柜们,看到一排祝云戈常穿的衬衫和西装,被孤零零安放在这间客卧,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祝云戈大概在这间客房里住好久了。

    钟文许帮祝云戈清理好,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他床头看着他睡觉,这次,他终于没忍住,伸手帮他抻开皱着的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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