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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招呼新客人。

    「我知道，一个朋友介绍我来的。」宇书很快就看出这个地方谁当家，看到留着短发身材健壮，却YAn媚地扭着腰的安洁妈，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反而露出讨好的笑容。

    「朋友介绍？你的朋友怎麽Ga0的，介绍你来这种不三不四的地方。」安洁妈说完，老是跟在他身边团团转的男孩子阿谦很配合地笑了。

    宇书没有被这种气氛牵着鼻子走，仍然态度大方地说：「也许我就是个不三不四的人吧，我的朋友说，我在这里能找到跟我一样不三不四的人说上几句话。」

    「呜，真是天真烂漫，就为了说上几句话，嗯？我已经好久没有过这麽单纯的心情了。」安洁妈说完，又瞟了身边的阿谦一眼，阿谦问他要不要拿牛N过来，安洁妈摇了摇手，要他拿碳酸饮料。

    「其实…我是心里有点疑问想请教。」宇书摆出认真的表情。

    「没问题，尽管问，我们这一种人问题最多了，就是没有答案。」安洁妈说完，戏谑地笑了起来，然後把饮料推到宇书面前。

    「我也知道遇到这种事的时候，想求个确切的答案是很蠢的，但是我听说……这里有个男孩和我有一样的状况，我希望听听他的故事，也许听过以後，我b较不会那麽迷惘。」宇书小心地选择措辞，边说边观察安洁妈的表情。

    笑仍留在眼角，但是安洁妈显然对宇书的问题变得重视许多。「你的状况是什麽状况？」

    宾果。找到人了，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宇书早就知道了，平常安静封闭的家豪介绍他这种地方？这里肯定是他用秘密的一面活动的地方，这里藏有他的故事。

    「我不知道该怎麽开口……」宇书故意露出为难的表情，「不过我知道那个跟我一样的男孩子跟我同年，也读高二，而且听说他平常都用不怎麽起眼的发型和很拙的眼镜遮住自己的脸，一副不想引起任何人注意的样子。」

    安洁妈脸上的表情突然蒙上一层Y影，他和阿谦交换了一个眼神。「你…跟他一样？」

    宇书不自然地笑着，没有回答，安洁妈当他是尴尬，也没有b问他，过了很久才淡淡地说：「没错，那个男孩是这里的孩子……」

    说完，他开始仔细端详宇书，然後带点关心的语气问：「你是什麽时候发现自己这种状况的？」

    虽然宇书不清楚这种状况到底是哪种状况，还是很认真地掰了起来。「国一，不过我一直藏着这个秘密没有被别人发现。」

    「嗯，」安洁妈的眼神变得T贴又心疼。「一定很痛苦对吧？」

    宇书赶紧又艰难地笑了笑。

    「不过，你再怎麽辛苦，大概也苦不过那个男孩子，他从小就发现自己是那种人，小学五年级以前，他都是穿nV生制服上学的。」

    宇书心里震了一下，原来家豪的秘密就是这个。「nV生制服？」

    「嗯…他的父亲很反对，母亲呢，虽然不知道那样做到底好不好，但是太溺Ai小孩的她还是答应男孩的所有请求。」说到这，安洁妈像是想逃避什麽感觉一样闭紧了眼睛，过了一会才睁开双眼继续说，但是眼里似乎含了某种不平和悲伤。

    「你要知道，穿着nV孩子的衣服并不能让你们这种人变成nV孩，即使你看起来很漂亮也一样。当时他也许得到了nV孩的外貌，但是人们不给他同等的对待，在人们眼中他的层级其实是不及真正的nV孩子的，班上大部分同学也许很包容他，但是有些人就是不愿意给他一点起码的尊重。」

    宇书看着安洁妈，预感着一段让他愤怒难耐的故事就要被揭开薄纱了，他严肃地听着。

    「他常常受到SaO扰，那些人觉得反正他又不是nV生，无所谓。一个国中小夥子老是想接近他，但都被他狠狠地拒绝，结果某一天……他带了一群人，把这个男孩架到偏远的公园厕所里。」安洁妈揪起眉头，脸上的肌r0U颤抖着不成型的笑容，似乎想嘲笑这世界的肮脏，又想表达他的唾弃。

    宇书的心跳快了起来。「他……」接下来他说不出口，天知道他多希望接下来故事的发展跟他所想的不一样。

    安洁妈勉强拉开笑容，还是决定把故事说完。

    「我可以想像…他们割下他的长发时，他哭得有多伤心，那头漂亮的长发，他细心地呵护了很久很久的。等到那群人玩够了离开以後，他还得自己收拾散落的头发。你能懂那种心情吗？衣衫不整，脸被打得青一片紫一片，嘴唇也破了，头发长短不一杂乱不堪，下半身的血也许还没乾呢，他抓着自己被剪下的头发一步一步蹒跚地走回家。」

    阿谦不知道偷偷倒了什麽，悄悄地推到安洁妈面前，身T健壮的安洁妈此刻却显得有点脆弱，拿起阿谦倒的东西仰头一饮而尽，顺便b回将要落下的眼泪。

    宇书面sE凝重地看着吧台，握着杯子的手有点颤抖。是哪些混蛋竟然那样对待家豪！？

    「他的爸爸不愿意报警，他觉得这件事太丢脸了，不能曝光。他的mama疯了，几个月以後签了离婚协议，带他逃到南部投靠舅舅。从此以後他不在大庭广众下穿nV装，除非他觉得够安全。」安洁妈说。

    「然後呢？」宇书心急地问。

    「然後？他从此和脑筋不正常的母亲一起生活，害怕着人群，自卑地过日子，偶尔才从丑小鸭变回天鹅的样子。」

    从宇书的脸上安洁妈可以知道，这个故事带给他多大的冲击。他也不喜欢说家豪的故事，但是他误以为这个男孩子不认识家豪，所以不要紧，说出来反而能让他有个警惕，可以避免更多伤心的故事发生。

    「所以呢，你想忠於自我没关系，我也很支持这种想法，但是要小心自己的安全，不是每个角落都和你想的一样友善。」安洁妈对宇书说。

    「嗯…」宇书还沉浸在不平的情绪里，皱着眉头说。

    「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常常过来这里，我可以帮你打扮打扮，还可以敎你跳YAn舞喔。」安洁妈挂着感伤的笑容说。

    宇书笑了。「那个男孩也跳YAn舞吗？」

    「他没有，他是清纯小公主路线，不适合的。」

    我想也是。宇书g起嘴角想着家豪的样子，觉得安洁妈真窝心。「谢谢你。」

    「少三八了。续杯吗？」

    「嗯！」

    寒假期间，家豪偶尔会和百年通电话，两个人说着没有重点的话题，只是想听听彼此的声音。因为可以用课业问题当理由搪塞，所以不必担心mama会怀疑。

    家豪的高中b百年的学校更早开学，家教必须等到百年回学校後才能开始，他每天都引颈期盼着。

    这个学期，不知道为什麽，宇书b以前更加缠人，不但cH0U座位时故意用计换到家豪前面，工艺课还邀他一组，说这样他可以休息，什麽事都不用做也没关系。

    家豪不喜欢做工艺，他总是怕会割伤自己，所以尽管觉得宇书拼命献殷勤很奇怪，还是答应了他的提议，乐得以後工艺课时就坐在旁边，偶尔递个工具假装参与作品制作过程。

    接受了人家的恩惠，要再冷冰冰地无视人家就难了，宇书把便当端到家豪桌上转过身和他一起吃时，他也不太好意思赶他走，不过要是宇书想夹什麽放进他的饭盒里，他还是会皱着眉头夹起来丢回去就是了。

    觉得家豪对他的靠近已经不再那麽抗拒以後，宇书谈起了安洁莉娜酒吧的事。

    「寒假的时候，我去了你介绍的酒吧喔。」宇书说。

    这句话似乎引起了家豪的注意，他不再只是埋头慢慢地吃饭，而是抬起头望着宇书，虽然不太明显，但是宇书看得出他兴致B0B0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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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