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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我不走 (第1/1页)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席闻着实没什么想要再说、再做的。 “既然不舍得罚,那就别生我的气了。”,席闻把钟靖煜轻轻柔柔揽进怀里,话音虚得发颤,“最近都没睡好吧,好好睡一觉?” “老子睡不着。” “那陪我睡?我睡得着。” “滚。”,钟靖煜强势地抽回手,一条腿跪在床上后脱下裤子,手指绕到身后一卷,扯出一个跳蛋,迁怒地摔进垃圾桶,“你自己睡吧你!” “阿煜。”,席闻黏上去、虚握住钟靖煜的一根手指,“你陪陪我吧。”,席闻知道自己这样子一定能让钟靖煜心软,于是恬不知耻地利用,“咳!好不好?” “...不好。”,钟靖煜一反常态,冷硬地推开席闻的手,“老子不陪!” 席闻这下确定钟靖煜是真的动了气,立刻攥住钟靖煜的手腕,垂着头道:“我答应过你不会乱来,可我没做到,还让人压着你,是我错。”,席闻抬起眼,有些可怜地轻轻晃了一下钟靖煜的手,“阿煜,别气了,嗯?” 钟靖煜在心里跟自己说:演戏的,别信。 “钟靖煜、钟少爷,我错了。”,席闻朝钟靖煜的方向挪,把侧脸压在钟靖煜的手背上,还不要脸地蹭了几下,“阿煜,别生气了,看在我病了的份上,你就再原谅一次我吧。” “...”,钟靖煜的脸还是冷的,但指尖恢复了些许温度,“以后还这样吗?” “不不不,绝对不这样了。”,席闻直起身子,点了点自己的唇,“亲一下吧?这里被你咬肿了,我疼。” “疼你大爷,还能比你膝盖疼?!”,钟靖煜痛骂一句却还是弯下腰在席闻唇上舔了一下,“你下次这样我真的会生你气。” “知道了,我哪儿还敢?”,席闻往里腾,拍了拍床,“你坐。” “我先给你上药。”,钟靖煜拿来一罐药膏往床上一摆,侧坐在床边,左手握着席闻的脚腕把他的腿架到自己的膝盖上。钟靖煜扫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席闻,“你说你的,我听着呢。”,钟靖煜拧开药罐,搓热双手后把乳白色的药膏在掌心化开成透明油脂,微微用力压在膝盖的淤青上,“疼吗?” 席闻摇头,“没你咬我疼。” “放屁。”,钟靖煜的眼睛盯着席闻绷出筋的位置想:怎么会不疼呢,他只是最擅于隐藏罢了。钟靖煜没拆穿,手上放缓力度捂了一会又重新化药膏,“我以为你有话和我说。” “是有。”,席闻闷哼一声摆摆手,“阿煜,我想调你去北边。”,腿上揉按的手停了下来,席闻佯装不知,“北边需要我派信得过的人过去,放在外人手里我不放心。” “你看着我说,席闻。”,钟靖煜的手背搭在席闻的腿上,手心油光锃亮,“你知道的,只要是你说,我从来不会拒绝。” 席闻没办法,只好看着钟靖煜的眼睛,“我说...我想调你去北边。” “好。”,钟靖煜起身太匆忙,小臂带落了膏药罐,药膏在地上摔得到处都是。钟靖煜看向错开眼神的席闻,忽然爆出笑声,“席闻,你他妈可真行。”,钟靖煜解开脖颈上的项圈,皮肤因为项圈戴了太久被烙下印迹,“你就这么耍老子,好玩是吧?”,钟靖煜把项圈扔在地上抬脚去碾,力度之大仿佛那个不是项圈,而是席闻这个王八蛋,“就那么想我走?成啊,没问题!老子现在就走,不碍你的眼!” 钟靖煜一拉开门,门口站着一脸吃惊的阮庭,钟靖煜顾不上打招呼,侧身让开了门。 “怎么了?”,阮庭拉住钟靖煜,有些担心地问。钟靖煜罕见地没接话,摇了摇头推开阮庭的手直接走了。 阮庭皱着眉头走进房间,“又和阿煜吵架了?” “我说让他去北边,在跟我闹脾气,觉得我这段时间都在耍他。”,席闻被阮庭扶着坐好,接过阮庭捡起来的项圈握在手里想拍掉上面的鞋印,可他不管怎么拍都还是很脏,最后还是阮庭用湿巾擦干净。席闻亲了一下以后收在枕头下面,“你怎么过来了?” “我来传话。刚才路上碰见了素衣,素衣说她要出去一趟处理点事,让我和你讲一声。” “那个丫头又要干什么去。”,席闻倒也不是真的要问,这些孩子虽说都是他和钟靖煜从小养大的,但现在他们自己长大了,养的孩子也都长大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想管也没办法管。席闻笑,“你就只是来传话啊?” “哪儿啊,我是怕你着急复健,专程给你送药来的。”,阮庭把瓶瓶罐罐码在床头柜上,又弯下腰把摔了的药瓶扔进垃圾桶,“我担心你才刚好两天又给我找事,这些都是能帮到你的,不过不是我挑的,是阿炀选的,他说他没脸见你们。” 席闻无奈摇头,“别让他心思这么重,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和他有什么关系?让他早点过来和我讲讲这些用法,你别给我说错了。”,席闻指自己的心口,“我这里好像不太对,经常感觉乏,四肢也不受控制。” “什么?!”,阮庭的眉头紧紧挨着,“你为什么不和其他人说?!” “我怀疑药有问题。” “你觉得是谁要害你?嵇先生还是...小寅?” “不会,嵇康如是小砚的人,他没有理由害我,小寅就更不会了,我的药从来都是他替我配的,他想害我有无数次的机会,为什么偏偏选在现在才动手?根本说不通。”,席闻说几个长句都开始克制不住地轻喘,“正因为我想不到是谁,所以我觉得把阿煜先送出去才是对的。”,席闻拉开抽屉,取出一个餐巾纸揉成的团,“这些天我吃过的药都在这里,帮我带回岛上验一验。” “好。”,阮庭揣进口袋,“你不打算和阿煜说?” “你也知道他性子闷,看着吊儿郎当不上心其实总胡思乱想,生我的气好过在这里提心吊胆。” “那我现在就和阿炀回岛上,你等我消息,自己小心点儿。”,阮庭想了想跟席闻补充,“这些是阿炀亲自去配的药,不会有问题。” 席闻无奈地笑,“这我还能不知道吗。” 阮庭从房间离开,席闻就支撑不住地栽回床面,就算是那一次差点死掉,他都没有这种感觉——有什么事情正在背着他极速发展,可要命的是他的身体大不如前,危险来临的时候,他也许护不住钟靖煜。 这也是他着急复健的主要原因——他绝不能接受自己再变回一个任人欺侮的残废。 “席闻。” 席闻心下一惊,虽然他是侧躺背对门口的,可他竟然一点儿没听见钟靖煜进来的声音!席闻强压不安的情绪,嘲讽地笑了一声,“怎么?脾气闹完了?” “你和小庭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房间安静得像是时间停止。 “既然知道了...”,席闻率先打破僵局,眼神瞥向钟靖煜的脚腕,“那就听话。” “我不走。” “锵”一声后是刀插入木板的闷响。 钟靖煜沉声道:“查出来是谁,我要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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