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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彦卿摇头：“我没这么说，但您这么想过，却又怕我这么想，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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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元亦沉默良久，终于开口道：“……彦彦，没有哪个男人会忍心看自己老婆独自拉扯小孩，否则那是猪狗不如的畜生。我这两天一直在想，我当初不该心软、让你偷偷摸摸搞这些小动作，我那时真以为你怀不上。”

    彦卿这才知道，他那时还是没能瞒过已经开始糊涂的景元。

    景元吸了吸鼻子，继续道：“我也知道小行现在大了，最难搞的时期已经过去了，我现在再回来，其实也弥补不了什么，但我想——”

    彦卿打断他：“好了，我没那么小心眼，您不用道歉。”

    景元还想说些什么，彦卿却不理他，低头看玉兆，是青雀发来的讯息：我在码头上占了最佳位置，你们不来？

    附件图片一张，是青雀从她所在视角拍的星槎赛，果然如她所言，就连星槎舱内选手脖子上挂的汗巾是什么颜色都看得一清二楚。

    “过去吗？青雀在等我们。”彦卿将玉兆举到景元脸上，“您回来后还没见过她吧？”

    为了不干扰比赛，方圆十里都禁止非赛事用星槎飞行了，一家人只能徒步往山下赶。

    穿过岸上里三层外三层的观赛人群，被陌生人激动的胳膊肘戳了十几下后，彦卿在赛道中段的一处废弃码头上找到了青雀孤零零的身影：“符玄怎么没来？”

    青雀正趴在望柱上一脸无聊地用玉兆拍风景照，闻言收了电子设备，抱怨道：“她出发前被虚陵太卜司的事务绊住了，错过了买的长途客运星槎，所以搭了十王司的便船，回来后一直在吐，现在正在家躺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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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彦卿没明白：“吐？她也被判官打了？”

    青雀莫名其妙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判官怎么可能随便打人？船开得太快了而已。”她余光瞥见远远走来的景元与景行，“你倒好，拖家带口的过来了。”

    彦卿道：“这不是还得多谢你，你那卦解得挺不错的。”说着他从袖口里掏出个朴素的小匣，塞进青雀手里，“这个你收着。”

    彦卿先前已和青雀通过话，简略交代过最后一次卜卦后寻得景元的来龙去脉，于是此刻青雀也不推让。她拆开包装一看，是曜青狐人与公司合作研发的最新款护发精油，五种香型。

    彦卿道：“一点薄礼，你别嫌弃。”

    青雀开心地收下了：“我听说这牌子防脱发效果特别好！”

    彦卿笑道：“我平常都用这个牌子，人到了两三百岁，就得开始注意脱发问题了，都说毛囊不容易再生的。”

    青雀旋开盖子嗅了嗅：“真好闻……你从曜青特意带的？这也太费心了，我也没做什么，算卦解卦都是本职工作……”

    彦卿摇头：“我说这是我从行李箱底部翻出来的，你心里好受点了不？”

    彦卿打包行李时确实没想到这么深远——他本来就没预料到会在罗浮遇见故人，护发精油本来是准备自己用的，只是后来迟迟找不到景元，他心烦意乱的，压根忘了这茬，还是景元回来后帮他整理物件时翻出来的，全新未开封，送给青雀还人情倒是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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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雀爆笑出声：“真有你的！”

    景元和景行过来，打了招呼。青雀好奇地打量景元，显然有一肚子的问题要问，彦卿拉着景元的手臂让她捏了捏，青雀捏完又闲聊几句，发现这去过一趟阴间的景元和以前那个别无二致，便又回去看星槎赛了。

    彦卿朝景元解释：“符玄病了，来不了了呢。”

    景元略一点头：“怎的？”

    “说是赶不及回罗浮，请十王司的人超速驾驶载她回来的，结果晕船了。”

    景元想了想，说：“冥差可能确实不太会开船。”

    “您是不是有事找她？”彦卿观察景元表情，宽慰道，“反正还要在罗浮再停留一段时日……”

    景元轻声道：“这就是麻烦的地方。我本想她在虚陵工作这些日子，多少该和十王司有所接触，想多搜集些情报来。但我刚刚转念又想，我在任七百余年，尚且只是与十王司那些负责阳间罪犯的判官打过交道，亦不曾去往十王司在虚陵的总部——料想她身在太卜司，估计也探听不到什么消息，罢了。”他见四下无人，星汉滔滔，便搂住彦卿的腰，将他拉近自己，“别想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彦卿靠在景元怀里，伸手示意景行去旁边自己玩，景行识趣地走开了，青雀带了个小望远镜，一看就是观赛经验人士了，她将望远镜递给景行，景行接过、朝天上望去。

    彦卿仰起头问：“您就不需要我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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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已经为我做了足够多的事了。”景元顿了顿，又说，“但我确有一件事想让你去做，但得与符玄确认后再决定。”

    “哦。”彦卿不太高兴了。

    景元摸彦卿的额头，又用下巴轻轻蹭他的头顶：“十王司阴间这侧太多情况不明了，我得保证你的安全。”

    彦卿被蹭得很舒服，问：“您怕什么？这联盟里可没有我的对手。”

    “你说得是。只是再强大的人，也抵御不了许多自然规律呐。”

    彦卿不服气地鼓脸：“比如？”

    景元道：“比如，星神，再比如，时间。”

    彦卿不知景元想到了什么，懵懂道：“星神我确实打不过，但我这个体质……说不好能活多久呢。”

    景元抬头看空中慢悠悠晃荡过来的红色龙头星槎，这已经是前列队伍之一了：“彦彦，人力总有不可为之时。”

    彦卿感觉到景元的动作，也顺着向上空看去，他忍不住吐槽道：“难怪您以前不爱带我去看赛星槎，可真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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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元摇头道：“往年不是这般慢。估计是赛事组忘记给航道加推进器了。”

    罗浮是一艘在宇宙中航行的舰船，星槎离开地表后，若无外力助推，自是无法自动随着母舰一齐航行。因此，罗浮的高速航道上都有助推气流保证星槎与母舰保持相对静止，以免堵着堵着众星槎都被一往无前的母舰抛在了宇宙中。

    彦卿往起点方向看去，看见不少龙舟不仅没在往前跑、甚至在往后退：“……还真是，人力根本赶不上罗浮航行的速度。”

    另一旁青雀和景行已经笑得蹲在地上：“哈哈哈哈哈！”

    彦卿也笑得浑身颤抖，头顶反复撞到景元下巴，他怕景元说话时咬着舌头，正要从景元的臂弯下溜出去，景元却抱着他的腰不撒手：“别乱动。”

    景元胸膛里心如擂鼓，热意隔着两层单衣传到彦卿的脊背。

    彦卿动了动耳朵，听见景元压抑而粗重的呼吸声，他心中一动，问：“今晚再试试？”

    “好。”

    回城路上彦卿又绕去了东市，塞了一万信用点把景行小朋友支去唱片行自己玩，和景元去成人用品店里挑了几个新款玩具，这才回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