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it for it【父代完结，这章可看可不看】 (第2/2页)

腿什么都不会，我不会算数，不会写字，什么都不会，连鸡蛋多少个我都要掰着指头去数，除了卖身我好像也不会别的了。”

    “没有人需要我，我却不得不依附其他人的活着，我一开始计划着去瑟尔海港碰碰运气，您知道，那里外来客多，船上的水手憋了很久，不愁找不到恩客，但我经过了这里。”

    那个吸血鬼不说话了，河流转头去看远处，他看到一些吸血鬼躲在阴影里正在人类说话，也许在讨论今天的食物，小麦的价钱，近来的八卦，远道而来的高等吸血鬼客人的服装，但他们如此近，却没有任何一个人逃开或是攻击。

    太古怪了。

    太古怪了。

    河流皱眉，好像有什么改变了，在这里有什么不同了，旧规则被破坏，新的规则和定论诞生了，而那个吸血鬼继续说起来了。

    “我只是想歇歇脚而已，但我进了收容所，我以为我又进了妓院，但第一次，我吃到了一个完完整整的血块，我被洗干净，那些……人碰我，但没掐我rutou或是yinjing，我睡了第一个安稳觉。”吸血鬼轻声说，“我没有被yinjing噎醒或是被艹醒了。”

    “所以你打算留在这里？”

    “所以我打算留在这里。”吸血鬼说，“也许有可能只是表面，也许最后我会被告知这一切是谎言，但现在，至少我现在可以站在这里只是卖鸡蛋而不是卖身什么的。”

    “我已经太久太久没被这样当成一个生命来对待了。”

    “毕竟你没什么可失去了是吗？”

    “也不是。”吸血鬼摸了摸自己脚边的母鸡，母鸡眯眯眼睛，看起来很舒服，“我还有一只母鸡不是吗。”

    母鸡生下鸡蛋。

    鸡蛋孵出母鸡。

    周而复始，简简单单，小小的鸡蛋比一个站街吸血鬼都值钱，也把一个站街吸血鬼带出泥潭。

    “所以，先生，”吸血鬼抬头看他，那光芒，那光芒，河流突然想起，他确实记得的，他想起了麦耶尔，那个布莱克，那把钥匙，无数次仰头，光芒在他眼中闪烁，那是希望，就像阳光落在麦耶尔眼中。

    “您买鸡蛋吗？”

    河流转身离开，几乎算是落荒而逃。

    他大步向前走着，走向了那个城堡，那里居住着三个布莱克，他们改变了规则，改变了定律，向命运宣战，但他们一无所知。

    他穿过了长长的走廊，踏上楼梯，烦躁地打开了每扇大门，没人看见他，他们都以为那只是风，他看到了安娜正在把月节的装饰品拆下来，一个人类在下面接着，他看到一个中等吸血鬼男仆留下一点食物和他的低等吸血鬼恋人分享，他看到佐菲……

    佐菲？

    他停住了手。

    他看到了佐菲坐在那里，看起来有点失魂落魄，他迷失了，忘记了，好像感觉到有人来，佐菲抬头看他，他看到他了吗？河流后退一步。

    可佐菲只是转过头去。

    “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但现在麦耶尔和莱尔都需要休息。”佐菲冷冷地说，“就算他们是什么希望，钥匙，带走珍宝的人，但月亮在上，他们这几天已经承受过多了。”

    “……我不明白。”

    “你难道不清楚吗？这明明是你们神明的把戏，cao控我们好像玩偶一样。”佐菲站起来，他看起来确实不认得河流了，但好像他又记起来了一点，“别去看他们了，我可以告诉你，帕里斯明天就要跟着艾伦离开，有可能永远都不会再回来，莱尔知道阿波罗究竟是谁，短时间他不可能原谅他，如果你现在去花园外看，你可以看到阿波罗在那里徘徊，等着莱尔开窗户，虽然他已经有了很多很多传送粉。”

    他看起来累极了，说完就坐了下去，每个人都很累了，他们需要修整，休息，就像歌剧都有中场休息的时候。

    河流叹了口气，他又变成那个温柔的河流，他上前，看了看佐菲，他真的有点像月父，河流这样想。

    “你干……”

    河流捧起了佐菲的脸，轻轻地吻了他额头。

    好像曾经有人这么吻过他。

    佐菲的记忆一下子混乱了，他好像模糊想起很久很久之前，多久呢？他不记得了，他只记得那时候他应该很小，他听到有人吵吵闹闹。

    “哈，你儿子怎么这么小啊，月父。”

    “他不可爱吗？赤母呢？”

    “你可不能要求我们meimei很高兴，她不喜欢这个孩子和你的妻子，毕竟，你知道你妻子用人类的话来说，她强jianian了你。”

    “我看到她当时怀孕了，我不能一走了之。”

    然后那时的他感觉额头被什么轻轻触碰。

    “你好，小佐菲。”

    “……叔叔？”佐菲喃喃，可随即又陷入混乱。

    河流微微侧身，但最后还是选择离开。

    是的。

    每个人都需要休息。

    每个人都需要修整。

    河流离开了，他穿过了热闹的市场，与那些人类，吸血鬼擦肩而过，没人看到他，因为神明是不会被轻易看见的。

    “爷爷今天买了多少个鸡蛋呢？”

    河流转头看，看到刚才的吸血鬼旁边蹲着一个少女，那个少女抱着母鸡，看着吸血鬼的竹筐里的鸡蛋，那是个人类，河流一眼就看出。

    “让我数数……”吸血鬼蹲在那里，掰着指头认真数，“有13个呢。”

    “哇，爷爷好厉害。”少女鼓掌，“那爷爷知道自己挣了多少铜币吗？”

    “26个铜币，你来的一个小时前我就认真数过的。”吸血鬼温柔地微笑，“所以今天可以请你吃棉花糖，给房东太太买一块肥皂，你mama说过家里肥皂不够了。”

    “嗯，那等下我跟mama说，我们会晚点回家，不过mama知道我晚上跟爷爷出去玩mama也很放心就是了。”

    “那我们等太阳落下。”

    “好，我们等太阳落下。”

    少女目不转睛地看着太阳，好像打算把太阳瞪下山，吸血鬼温柔地笑了，揉乱了她的发。

    “你不是说你最讨厌天黑吗？”

    “有爷爷在就不讨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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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流站在那里，看着一个肮脏的低等吸血鬼男妓，抱着一筐鸡蛋，他的旁边蹲着一个无暇的人类少女，他们没有啃咬脖子，用银器刺穿心脏，人类少女与曾经的吸血鬼男妓只是蹲在那里，共同等待一个日落。

    日落之后，月亮升起，而等到月亮再次落下的时候———————

    明天会到来。

    河流吸了口气。

    “人类与吸血鬼可以共处的，我的孩子，我的后代，并不是什么野蛮的生物，他们有血有rou，也许现在还看不出来，但给他一次机会，给他们一次机会，给我一次机会。”

    “他们会找到和人类共处的方式。”

    “请相信我。”

    河流捂住了额头，桀骜的他，温柔的他，同时笑了。

    “好吧，我的弟弟。”河流说，“你总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