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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点零五分,离开志学的火车 (第3/3页)

尴尬,不是多想念她,是因为餐饮集团买下了旅馆,作为集团员工有不错的员工价。就当一个旅行吧,我想。一如往常的,旅行就要打卡。

    租了台机车,回到早蔗田大学。大学是一样的,多添了几个学院,漫无目的的游晃。杨的家里已经很久没有联络,不知道还住不住在花莲。但是东湖周边的杨柳更茂密,文学院旁两道路树更高了,地上的落叶更厚,这应该能称呼岁月流逝的痕迹。

    最热闹的志学街拓宽了,两旁的商店很多,听说我们毕业之後,这里成为了景点,很多游览车会来。当年遗世的那种孤寂不见了,好多店家好多招牌,但是我感觉到真正的孤寂。还好903还在,就像拍2046的那间旅馆,犹如密码般存在了那麽久。

    第一次和宇泽与一帆去喝咖啡时,我们拿着目录一直b较哪一款咖啡b较大杯,而不是咖啡的本质。我随便点了拿铁,好不好喝不重要,我喝的就是当年。不过,还是染上了现在的坏习惯,拍照打卡加发ig。Ig发完不久,我就遇到了一帆。算是巧遇也不是巧遇,我处处留下足迹。

    他走进来时,我都不确定是不是他。头发花白,眼神非常沧桑。也许他看到我时,也不确定是不是我。我面sE蜡h身材发福,全身散发着疲倦。

    他拿着目录:「我要选一杯最大杯的。」我们都笑了。

    以为一开口,我们会问彼此这些年去哪了,做了什麽。但是我们什麽都没问,就是喝着咖啡,好像只是邻居巧遇。生活折腾我们,折腾得脸上都看得出来,又何须多言。

    「其实我,每年真的会回来一次。想到以前每天去上课的朝气蓬B0,我就会很怀念。可是不管在校园绕几圈,都找不回以前的感觉。校园是一样的,那个时空却已经过去。」他说。窗外的天黑了。

    「你是刚好回来花莲,又看我打卡吗?」我问。

    「对,众多同学之中,我只想见你。」一帆说。

    「因为我也过得很不怎样,对吗?」他没有回答,但或许是。

    我们散步到志学门前,我们走进去又走出来。「如果门是一个结界,可以把我们传送回去,你想回到哪一个时间点?」他问。

    「回到考试的那天早上。」我说。虽然那场考试有去考,也不代表什麽。但是我们就多一个岔路可以选择。很多时候去回想我不怎样的人生,都会觉得:啊!就是那里错了。

    「以前我会这样想。可随着时间过去,关於那天早上,我一点也不後悔。什麽都是不确定的,但是当下的快乐是真的。」一帆说。又过了十年,他对於什麽都不能确定的T会,想必很深。

    「可是你和很多人快乐过。」

    「好险,我的青春还做了那麽一点事。既然遇到了,一起睡,方便吗?」他和以前不一样,现在是这麽ch11u0直白。

    他的婚姻状况,我没问,就这个晚上,问了又是为何,既然已经动念。这些年一直有恋情,只是来来去去,没想过结婚。一帆那天晚上的眼泪,我一直记得,其实是旁徨。他当时的旁徨那麽真实,直接影响了我,我对於婚姻的必要X一直存疑。

    我们各自来学校附近怀念,我也好,宇泽和双双,欣欣,一帆在找的就是当年的年轻,青春的日子。杨给了全部人一个藉口,让我们不时回来看看。可其实我们所有的人,没有一个人找到当年的氛围。

    坐在一帆身上时,被他填得那麽那满深,随着他律动,好像真的找到那一天早上的快乐。我们都老了,但感觉舒服得不可思议。这些年经过那麽多挫折

    与辛苦,原来最真实的快乐是这麽简单的cH0U送。当然现在的兴奋更多,因为加了一点不应该的成分。

    故事到这里,该有些转折。转折不是因为不l的za,或着是继续抱怨有些无奈又不知怎麽改变的人生。那天晚上,我们疯狂的快乐,就像十九岁没去考试的那天早一样,ga0cHa0再ga0cHa0。一帆都怀疑自己,年居中年,有怎麽找回这样的T力,而且对象还是保养得不怎麽好的我。

    我是从那时候,我认命了。我接受我不怎样的人生,不怎样的工作。一帆也是,接受自己是糟糕的丈夫,和我一样不怎样的人生,不怎样的工作。然後我突然间就对自己的工作有了动力,觉得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我们没有再去找那天早上的懊悔,没有再去羡慕宇泽的生活。

    「你知道吗?这些年,出了好多青春电影。致青春,或着匆匆那年什麽的。还有颐和园。但是长大的我们和那些主角不同的是:我们b他们更没成就。」我说。

    「靠北。」他笑了,久违的笑容。他就该是这样不羁的模样,只是生活的压力让他忘了。「这世界上有杰出的人,有普通的人,大家都需要一点时间,才知道自己是普通的那一个。我们的惆怅是因为我们不敢相信我们这麽普通。」他说。

    「你找回自己了吗?」我问。他从後面进来。

    「在找,在你身上找。」他说。我只能发出破碎的SHeNY1N。而在SHeNY1N里,我想起了自己曾经是勇敢而离经叛道的,那才是我。

    这些事情,这些对话,都是点状得发生。而我慢慢得把它连贯了起来。当我坐火车回到我本来的生活时,竟然能慢慢得写出来,说出一个属於我们的青春故事。手上的那支笔回来了。

    故事说到这边,我问一帆,为什麽要回去看杨?我们每个人都跟杨有或多或少的交集,在对年回去的时候,大家都有提到那些片段。只有一帆没有说。

    「难道你跟杨交往过?」我问。杨非常好看,很多人追求,包括宇泽。

    一帆摇摇头:「我们没有交往过。」

    「你那次回去,不可能是去见我吧?」我觉得这是最不可能的答案。

    「我就是msn上,最後的五个人其中之一。看到她父亲时,我说不出口。」一帆的答案让我惊讶。

    「其实这桩憾事谁也阻止不了。就当亲属任X发泄。我觉得基本上你还是有诚意的。」我说:「所以最後杨都说了什麽?」

    「那天,我挂网打电动。和nV孩约泡。人不在,电脑没关,回来才看到她自言自语般得一长串留言。」

    故事非常不浪漫,一帆交代的事情,普通得人神共愤,没有任何的感动点,但就像他会做的。有的时候我想,如果是现在的通讯软T,line或着fb,会不会有人帮杨脱离当时的想不开。他父亲曾说她也有在bbs找人倾诉,会不会因为ctrl r的回覆指令太麻烦,而大家懒得聊。

    不过历史是这样的,它没有如果,我们全部人都懂。

    这些事情都会发生。十一点零五分,离开志学的火车,它就是一个时间轴,把我们全部人往前推。它不是恐怖夜车,我们只是重叠在这个轴线上,找着自己的人生。轴线上,每个决定都有代价,我和一帆的事情也一定有代价。只是我们暂且不愿意去想代价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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