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的妖怪非要成仙（二） (第3/4页)

    “哈哈哈，那我最喜欢你啊，我爱的应该是你，怎么能穿了这衣服嫁她呀。”

    “浮青，不是这个意思！”

    宋以寒看着她还是很淡然，和平日里嬉笑的模样一点没变，她就知道这蛇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说，区别是什么？”

    “喜欢是一时的，爱是一辈子的。”

    “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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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浮青看着宋以寒，那将穿未穿的衣服从肩头滑落。她还是那条蛇，还没修炼的能收起背后的鳞片，弯绕绕的扭着腰攀到宋以寒身上。抵着额头问她，小孩，你说的当真就是了？

    宋以寒喉头发紧，僵着身子点了点头，可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是爱。她只知道，自己爹妈相爱，自己爹妈爱自己。在某个瞬间她甚至希望大哥哥和浮青成亲，像爹妈那样，再和自己有个家。

    可她看着浮青，她不知道该不该替她把这件新衣服穿好。

    “那我谁都爱呀，你们这里谁的一辈子，我都喜欢的起。”

    宋以寒被这句话堵得手无足措，只能连忙回神，把浮青从自己身上扒拉下来。她背过身说自己晚上要去养鸭子的老婆婆家帮忙劈柴，婆婆做了鸭蛋给她们。

    到底浮青也是没穿上那件衣服，她隐约觉得穿上宋以寒会不开心的。她笑的温柔，说你很好，倒让这小伙哭着跑开了。其他人说你该去哄哄，说什么你年纪小不知道小陈那样的男孩好。

    “可是我不爱他呀？”

    “哎呦哈哈哈哈，听婶一句劝，情啊爱啊，日子过久自然就有。快去哄哄吧。”

    可浮青下了山，心里只想若是论日子久，谁也比不过和爹娘久啊，可人类又不和自己爹娘成亲。好奇怪。

    过了两日，浮青送了兔子和野鸡，这大哥哥还是不愿意理浮青。但也没有第三日了，敌军打了过来，这个村子也沦陷了。乱贼不讲道理，点着火把骑着马，肆意妄为的烧杀抢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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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极了爹娘死的那一天，宋以寒目眦欲裂的想要冲回火海里，人们尖叫逃窜。给她们做酿鸭蛋的老婆婆都没来的走出着了火的房子。一起摘果子的小伙伴们都被抓走了，给自己擦伤口的大娘也死了。猎户叔叔被马蹄踹飞了半个脑壳。

    一夕之间，这个收留了她孤苦漂泊的村子也没了。浮青跑得快，拽着她往山上跑。宋以寒挣脱了浮青，要回去救人，浮青无可奈何，也只能回去。从乱贼手里能救几个是几个。被救的人，她们连哭都不敢大声，看着自己的家陷于火海。一切都已近太迟了。

    村子里幸存人还在悲痛里，道了谢，便匆匆回到废墟上哭着找自己家人的尸体。

    “走吧，已经没有活人了，我闻的出来。”

    浮青拍拍宋以寒的肩膀，女孩血红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浮青，她手里攥着大哥哥当初缝的衣服，已经被烧的只剩一些破布。

    “浮青，哥哥死了。”

    “我知道。”

    “他死了啊！！浮青，他死了啊！！！！！”

    “我知道的。”

    浮青还是就这么看着她，语气诚恳的，就好像宋以寒的问句只是担心自己没听清一样。浮青当然知道他死了，她根据气味，大致找到了大哥哥的尸体，一下搬了出来，在废墟边下挖了个坑，安葬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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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浮青知道该怎么做，她把能做的都做了。可她不悲伤，打了野兔剥皮，和给一个爱过自己的男孩安葬，没有什么区别。

    宋以寒在废墟里站着浑身发冷，她突然在一刻真真切切的意识到，浮青是一个妖精，她没有心。可那美好的，差一点点就能得到的温暖幻想就在眼前，就差一点点啊，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在期待，在悲苦。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看起来狼狈至极，可笑至极？！

    “浮青！你说你要报恩的，你说我可以许愿的！”

    “是的，你要什么？”

    “浮青，我要爱！！我要爱！！！”

    宋以寒也不知道哪里学的，目眦欲裂，在焦土之上撕心裂肺的吼叫着，她像是咬仇人一样，咬开了自己的手指。她不知道仪式要什么，就胡乱的抒发着自己悲苦。好像眼泪不足以表达自己的痛苦，非得见点血。

    鲜血顺着指节而下，浮青猛地从人嘴里吐出蛇信子，那双唇落在自己指尖，一片湿润中，浮青舔掉了血珠。她看着宋以寒，眸子变得金黄。摇摆着腰身，在地上旋转起舞，变回了一条两米高的大蛇，压着嗓子，带着点兴奋和开心和她说：

    “好，我用一切可能给你找，你也要帮我成龙。”

    可是，爱到底什么呢。战火纷飞，哪里都不安全，自己又要去何处找这个问题的答问。离开了那个村庄，宋以寒好像死了一次似的。又变回了最开始那个沉默寡言的孩子。只是每到夜里总要紧紧的抱着她。

    宋以寒长大了，力气也变大了。有几次似乎是做了噩梦，勒的浮青胆都要吐出来了。心里这个气啊，这小孩也不知道这几年怎么了，越来与越琢磨不透了，白天一句话不讲，晚上又死死的抱着自己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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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破庙有几个蒲团，本以为能睡个好觉，可还是被宋以寒勒的难受，思来想去要不变成蛇溜出去。结果刚变，宋以寒的手臂也跟着收紧。要死要死，勒七寸了。

    浮青放弃挣扎，转身看着女孩逐渐长开的眉眼，一点点小脾气也马上消散了，心里想想自己眼光不错，挑中这么个漂亮俊俏的人类。

    其实白天的时候浮青有和宋以寒去问什么是爱。可她似乎还在悲痛里，看着浮青的眼神复杂极了。她几次想痛骂浮青，你妈的不是人，怎么和个没事人一样。但话到嘴边就想起浮青却是不是人。

    她的痛苦传不过去，日子一天天过去，消化到最后也和生闷气似的了。看着浮青还是那副乐呵呵的样子，倒觉得自己这样气闷实在是没有意义。她也知道还是和以前一样把这事翻篇了，浮青也不会多说什么。或许在浮青眼里的自己突然的情绪，也不过就是天要下雨，地要长草一样，正常的事。

    但总归是长到了要面子的年纪了，肚子里憋着无数的话，脸上也只做出点满不在乎。好像是要和浮青斗气，比比谁先沉不住气来哄对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