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我那么大个元宝呢! (第2/2页)

子吗？

    洗澡时，冉山岱擦了擦眼尾的泪水，发现镜子里自己的眼尾的褶皱又深了一点，浑身的皮肤也不如几年前紧致了，以前只需隔夜就能散开的磕绊红肿，到现在却变成了一块乌黑的淤青。

    人就是四十岁时最难过。那时候脑子很清醒，可以发现自己在变老。以后就糊里糊涂，不知老知将至。

    律所那边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冉山岱去处理，他不能沉浸在失去小男友的痛苦中太久。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冉山岱洗完澡换上新衣服，驱车去把Emma从学校里接回来，抱着Emma断断续续流了一宿的泪。

    等第二天工作日，冉山岱还是收拾齐整地出门上班了，顺带搬回了大平层，回到了认识袁霄前的状态。

    某日遛狗的时候，冉山岱似乎在街上看到了袁霄的背影，原以为不会再悸动的心脏像是被直接注射了肾上腺素，震耳欲聋地跳动起来好似要把他的耳膜刺穿。

    他牵着Emma朝那人影去追，可绕了几圈，就不见了踪影。

    回到家，冉山岱气急败坏地乱砸东西泄愤。

    等他含泪缓过神来，才发现家里的酒杯家具几乎都被自己糟蹋得差不多了，只剩一只可怜小狗缩在角落不敢靠近自己。

    “Emma...”冉山岱心疼地望着Emma夹着尾巴的样子，蹲下冲她招手，叫她过来。

    Emma太聪明了，她好像真的能看懂冉山岱的脆弱，呜呜呜呜地小声叫着，把前爪搭在冉山岱的膝盖上，去舔冉山岱的脸。

    可日子再难过，也要过。

    冉山岱叫钟点工把家里都打扫了，家里的家具电器都是国外设计师定制的限量款或各大品牌的高端线，质量都还好，除了电视机。

    “呼...”冉山岱扶着额头，抱着Emma坐在沙发上无力地叹气。

    “等周末再去买新电视吧。”

    二月份的第一个周末，冉山岱开车去了北京最大的三星家电专柜。

    三个销售前后围着冉山岱介绍产品，但冉山岱始终都恹恹的，没个精神。

    “在这款是咱们家最有名的画框系列。”销售满脸堆着笑，抬手为冉山岱讲解道，“85寸最适配大平层，您今天下单的话，我们店还会随即赠送搭配电视的画框和左右两个蓝牙音响，免安装...”

    销售的话冉山岱一句也没听清楚，目光从两个并立的电视机中间的缝隙，直勾勾地盯在了门口的青年身上。

    起初冉山岱还以为是自己相思病又犯了，刚要挪开眼睛时，袁霄的声音所倏地透过空气传入了冉山岱的脑中。

    “这么大的冰箱不包配送吗？”袁霄搭了只手在冰箱上，像是在和冰箱比身高。

    负责他们的销售脾气不太好，“你们这订单上写的是裸机，没有附赠福利，如果你想送货上门的话可以再添一百五的上门费。”

    那是袁霄！

    就是袁霄！

    冉山岱的眼睛耳朵都在告诉他，那是袁霄！

    冉山岱绕过那85寸的电视机，只见袁霄身边还跟了一个和袁霄外貌同龄的男孩。

    那人长相清秀，身高跟冉山岱差不多，跟袁霄说话时眼睛亮莹莹地瞅着袁霄瞧。

    gay达响了。

    两人还悄默声地讨论着什么，冉山岱在远处听不大清，但隐隐绰绰能听到“太大了”、“怎么搬”、“一起回家”之类的词语。

    什么意思？

    你吃我穿我睡我，从香港玩了一圈回去就拍拍屁股走人就跟我说分手，还无缝衔接，跟其他男人同居，一起出来逛街选购家电！

    理智的弦“咔”一下。

    断了。

    “你这段时间都跟这个男的在一起，是吗！”冉山岱抛下手中的宣传册，长腿直逼袁霄的方向奔去。

    三个销售还没缓过神来，冉山岱的拳头就已经砸在了袁霄的脸颊上。

    把袁霄的头都打歪了。

    “......”

    店员销售belike：Σ°△°｜｜｜！职业培训只教了我们怎么应对员工和客户的矛盾，没教我们怎么应对客户和客户的矛盾啊喂！

    四周的店员都看了过来，袁霄被一拳揍得头晕眼花，只有那个疑似和袁霄同居的“同居犯”挡在了冉山岱面前，倔强地护在袁霄面前。

    “你干什么？！大庭广众之下打人，我们都是律师，你信不信我们把你告进局子里！”同居犯像个护崽的老母鸡，仰头冲冉山岱吼。

    把我告进局子？冉山岱的白眼都翻到天上了。

    爷当年读书念法律的时候你恐怕还在你爸的唧唧里面游泳呢。

    冉山岱轻轻一撒手，就把盛轩扯到一边儿，“滚。”

    “袁霄，你现在最好给我好好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突然搬家，然后跟别的男的一起挑家具电器。”男人扯着袁霄脖子上的工牌，像是手握袁霄命门的魔刹一般恶森森地质问道。

    “我...我、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袁霄的微表情巨细无遗地落入了冉山岱眼里。

    嘴唇颤抖、说话结巴、目光四散、双手举止不自然...冉山岱大脑飞驰转动，结合职业习惯迅速定下结论——袁霄在撒谎！

    袁霄左手抖如筛糠地从冉山岱手里抢回工牌，侧身去给工作人员匆匆道：“冰箱麻烦再在店里多存放几天，我过段时间再让人来取。”

    冉山岱就跟在他身边，本打算逮着袁霄找个情景地方把话说清楚来着，谁料袁霄刚跟工作人员说完话，人撒腿就跑。冉山岱能看到的只剩一条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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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的发型被袁霄带过的风吹乱了，只剩他和同居犯干瞪眼。

    “...你给我留下。”冉山岱抓不住袁霄，还抓不住同居犯吗？

    男人一把薅住和袁霄同行的男孩，眸光凶悍地扫视着他全身，“你们...什么关系？”

    男孩挣扎着从冉山岱的手里挣脱，见冉山岱盯着自己胸口的工牌，心虚地双手捂住胸口，高声叫道：“我们的关系...关你什么事！”

    关我什么事？

    凌冽的气息重新从冉山岱的身上弥漫开来，手上的力气稍稍放松，男孩稍作挣扎，也从冉山岱的手里溜了出去。

    望着门外不远处男孩消失的人影，冉山岱冷笑了一声，周遭的空气都变得乌黑承重。

    身后的工作人员见势，悻悻地上前询问冉山岱：“先生...那个，电视您还需要吗？”

    冉山岱目光依旧锁定在两人逃逸的方向，脑海里好像已经有了具体的实施方案，头也不回地吩咐道：“刚才我最后看的那款电视，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