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游艇跨年、大叔的过去（上） (第1/2页)

    冉山岱简要概述了一遍他和唐海筠的过往。

    原来他是冉山岱交往的第一个男性，同时也是启发冉山岱性取向的人。

    “我和他是高中同学，在我留学的那所中学里只有我跟他是从中国来的，我们的寄宿家庭也在同一片街区，自然而然就认识交往了。从中学到硕士，再到毕业后我在英国尚珈律师事务所实习，我们一直保持着恋爱关系。那阵儿他一直找不到合适的金融公司工作，又不愿继续打零工，我便辞了尚珈的实习，义无反顾跟他回了香港。”冉山岱的表情平淡如水，像是在描述陌生人的故事一样。

    “等到香港，回了我父亲的眼皮子底下，纸终究包不住火，我和他交往的事情还是被我父亲知道了。那段时间凑巧我母亲要跟他离婚，我父亲一气之下病倒了，我不得已，只能选择撑起恒蓉...”

    讲到这里，冉山岱咽了一口唾沫，皮笑rou不笑地顿了一下，“后来为了律所的发展，去蹭当年的政策红利，我和其他几个合伙人打算分别在北京和上海开设分办公室。唐海筠那时并不同意我去内地，我们闹得很难看。离开香港后，我便主动跟他断了联系，至今算来...也过去八年了。”

    袁霄惶惶不安地关注着冉山岱的表情变化，既怕看到冉山岱依依不舍，又怕看到冉山岱追忆往昔。直到冉山岱说完最后一个字，他心中仍然百感交集。

    从中学到踏入社会，他们参与了彼此最风华正茂的年纪。那是袁霄这辈子都无法踏足的部分。

    果然，听喜欢的人讲他喜欢过的人就是这世上最贱的事情。

    虽然自己又多了解了冉山岱的一部分，但袁霄还是跟咽了一只苍蝇一样，心胸憋闷着不畅快。

    “听了这么多，你不打算跟我分享一下你的过去吗？”冉山岱用被子盖住袁霄的肩头，像哺乳期的母亲奶孩子一样的姿势把袁霄搂怀里。

    袁霄的潜意识里很喜欢这种被庇护的感觉，就算在外面有人看出了他俩是情侣，误以为袁霄才是屈居人下的零号他也浑不在乎，甚至还会配合冉山岱，表现出俯首帖耳的样子，给足冉山岱面子。

    “我过去都挺无聊的，大致过往都跟冉叔叔讲过，冉叔叔怎么忽然想问这个？”袁霄放下冉山岱的手机，像小马驹一样用脸颊来回磨蹭着冉山岱的颈窝，亲昵得很。

    冉山岱撑着脑袋，长腿叠放，云淡风轻地问：“在我之前...你可曾有过心动的人吗？或者暗恋过吗？”

    作为交换真诚的代价，袁霄搂住冉山岱的腰，在台灯清幽的灯光下娓娓道来：“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暗恋...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我特别喜欢一个学校里的音乐老师，每周都摆着手指数日子，期待他的课。”

    “那音乐老师是男是女？”这是很关键的一个问题。

    “男的。啊...原来如此...”袁霄卡壳了一下，“当初我就是因为他是男老师，所以一直不知道自己是喜欢他的。”

    从小就喜欢年纪比自己大的男人？

    冉山岱的声音像隔了一层雾，声音里蕴含了朦胧的危机感，“你怎么确定你喜欢他？”

    “我记得他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栀子味，那时的我还不知道香水是为何物，天真地以为是他用了什么香氛洗衣液。我特别让自己闻起来和他一样，可我身上没钱，只好跑到超市里把每个牌子的沐浴露拆开都闻了一遍。”袁霄自己个儿都忍不住笑出来，“说不定时至今日，我的大头贴还被贴在那家超市门口呢。”

    冉山岱扫了袁霄一眼，那表情一看就是对袁霄追忆往昔的不满意，但还是说：“真可惜，你是到我这里才开的窍，否则你还能跟他有一段风流往事。”

    “我那会才小学，能怎么风流？”

    袁霄的脑筋转过弯来，“冉叔叔...是吃醋了吗？”

    冉山岱迅速堵嘴：“没有。”

    否定得太快，听起来未免像在掩饰。

    袁霄颇为新鲜地托起下巴，研究起冉山岱的表情来。

    在攻略冉山岱的单机游戏上，袁霄又明白了一个道理。

    男人至死是少年，说的是心智。

    纵使是冉山岱这种含着金汤勺出生，有过绚烂辉煌的事业生涯，却仅是听小男朋友提起几句过去，就能从眼里冒出酸意的男人。

    袁霄像找到了游戏里的彩蛋，拇指轻刮男人的脸，认真地说：“其实...只要我们永远在一起，好好工作生活，不论过去怎样都不重要了。”

    这话是在对冉山岱说，也是在对自己说。

    冉山岱楞了个神，目光不敢在袁霄身上多做停留，僵硬地点头说好。

    这个短暂的沉默不易发现。袁霄还沉浸在甜蜜中，紧接着压上了冉山岱的薄唇，抱起男人的腿又要了一次。

    夜晚降临，冉山岱在袁霄地伺候下洗完澡，干净清爽地靠在床头，蓦然想起自己答应过唐海筠的事情。

    冉山岱翻出唐海筠的电子名片，将人移出黑名单的下一秒，屏幕上就出现了唐海筠的来电界面。

    当着现任的面接前任的电话，还打了半个多小时，即使刚刚才口口声声地说没关系，袁霄心里也还是不得劲儿。

    也不知道电话那头究竟说了些什么，冉山岱的神情逐步从不耐烦转变为了宽慰。

    又过了一会儿，冉山岱裹着浴袍下床，在去冰柜拿水的途中还笑出了声来。

    “唐海筠说他前段时间买了一搜游艇，说过几天跨年夜，可以出海在海上一边看烟花秀一边喝酒，问我们要不要一起去？”冉山岱回头问袁霄，话音间难掩激切。

    维港的跨年烟花秀？似乎很有名。

    即便冉山岱平常不吃晚饭也早早的预约了空中餐厅，说明冉山岱还是十分期待，且注重仪式感的。

    露天的空中餐厅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