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雪山的原因 (第4/4页)

不是去生态农场玩吗？」

    「嗯。」

    「自由活动的时候，大家都在跟动物玩、拍照。那个时候，你在哭吧？」

    我很讶异，他为什麽会知道？

    「我、我才没有哭……只是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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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种妖怪，应该是叫做山魈吧？」

    「你怎麽会知道？我明明没有跟任何人提过。」

    「那个农场旁的小山洞，你离开之後我也进去看了。里面有着单脚的脚印，而且脚印很小，山洞里还有一些人类的日常用品，但似乎没有正确使用，只是当成玩具般摆放着。在台湾，只有一只脚、身高和人类小学生差不多、喜欢偷窃人类物品的妖怪，就是山魈。」

    我回想起那个弯腰才能进去的小山洞，非常Sh冷，还有一GU淡淡的臭味，虽然布满了蜘蛛网，但里面的器物并没有很严重的破损。

    最深处有副骨骸，大概是被动物咬过，加上长时间的腐坏，已经破损到看不清原本的形状。

    「就算没有挖土的用具，但你还是用树枝、用手，为那位山魈做了一个坟墓吧。明明没有办法确定那到底是不是山魈，你却为他哭了。」

    那个时候我哭到满脸是泪，过了将近一小时才平复心情，我还以为我躲得很好，没有被任何同学发现。

    「我、我才没有……哭……」

    「我从小在村子里长大，村子虽然满封闭的，不过还是有跟其他妖怪往来。小时候我也不太懂，只知道我们冰雪族的数量正在减少，而那些偶尔来村里拜访的其他妖怪，有一天就突然不见了。」

    我感觉内心深处正在动摇，如果他眼神中的哀伤是装出来的，那他一定是全世界最狠心的大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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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里的大人总是说我们妖怪拥有强大的力量，人类的数量b较多，所以要学着跟人类和平共处。但去年下了山，离开村子，来到人类的社会，我才发现到，啊，我们太弱了，妖怪已经无法影响人类，已经不是人类生活的一部分了，就算妖怪全部消失也对世界完全没有影响。我们啊……就快要灭亡了呢。」

    他看向我，眼神无b温柔。

    「谢谢你，为了妖怪流泪，记下了我们活过的模样。虽然人类的nV生都很可Ai，但从那天起，我的心里就再也容不下其他nV生了。」

    一直以来我都把某种情绪埋在心里深处，此时此刻，那GU情绪随着吴雪絮的话语不停胀大，在我x口炸开。

    「你说错了。你根本不了解我。我不是为了妖怪而哭的，我的出发点才没那麽高尚。」我强忍着，不让我的声音听起来很脆弱。

    所以我才不想跟王雪絮说话，明明一副轻浮的样子，明明都在胡说八道，却总是有那麽一两句话占据在我脑海中。

    「啊，对不起，是、是我说错了，一切都是我不好，你不要这样……」吴雪絮伸出手，想m0我的脸。

    我才发现眼泪滑下我的右脸颊，我撇过头，把泪水擦乾。

    「你不要哭，我不说了。」

    「不要再说我的事了。」我x1口气回过头，「那你呢？你不是自称雪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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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喔，你对我有兴趣吗？」吴雪絮双手握在x口，像个小孩子收到一袋糖果一样，整个人亮了起来。这个人的表情怎麽那麽多？怎麽能变换那麽快？

    「我想听听看你能说谎到什麽程度。」我有点迟疑，有个问题我非问他不可，却又害怕听到回答，「你知道哪里还有其他妖怪吗？」

    「我可是妖怪耶，当然感觉得到妖气啊，找妖怪根本小事一桩，交给我吧！」

    吴雪絮闭上眼睛，像是在找寻什麽似地左右摇头，嗅着空气，并且把手放在耳朵旁边。

    「喔喔喔喔！」他突然瞪大眼睛。

    「找到妖怪了吗？」

    「咦──！怎麽回事，我突然感觉不到妖气了！」

    那一瞬间，我真的很想踹他一脚。

    「你这个大骗子！」

    他一定从头到尾都在说谎，但我真的很气，一个骗子的眼神怎麽可能那麽纯真、那麽希望获得我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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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欸？咦？」他的表情b我还惊讶，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和身T，「等等，应该不是突然感觉不到，下了山之後，我好像就没有去感受周围的妖气。平地太热了，我的妖力太弱，所以办不到。」

    「……你是想说你因为外在的因素，削弱你的身T的能力，害你无法以真正的姿态生活吗？」

    「对，要是到了冬天，情况应该会b较好。要是能回到老家的话，妖力应该就回来了。」他伸出手，「nV神啊，你愿意和我一起拜访我的双亲吗？以未婚妻的身分。」

    「怎麽可能啊，笨蛋。」真没想到我竟然会在学校开口骂人，而且还越讲越顺。吴雪絮一直在刷新我的纪录。「你的老家在哪？」

    「在马哈马颜山山顶喔。」

    「那是哪里？」

    「啊，平地人的话，是叫雪山吧。那里凉凉的，很舒服喔。」

    我决定顺着他的谎言，看他还能玩出什麽花样。

    「既然你在平地很容易热Si，为什麽不待在雪山就好？」

    「这个嘛……」吴雪絮脸上泛出一抹红晕，「你有听过雪nV遇上人类男子的故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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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我当然知道，先不说我有在研究妖怪，雪nV的故事很多动漫、日剧都有出现过啊。

    「人类男子登山，雪nV会吹起暴风雪，让男人遇上山难，故事的结局有时候不太一样，有些书上叙述雪nV会x1取男人的JiNg力，但也有书是写雪nV会出手拯救男人。」

    「在我们村子，人类遇上山难的故事，结局都是我们Ai上了人类。」他的眼中泛着泪光，「可是，根本不可能在一起啊。人类无法居住在我们村里，我们也不可能下山，所以一但Ai上了，都只是无止境的思念，我们心中最重要的位置被人类占据，直到生命的尽头。」

    我被他的话语所x1引，甚至忘了否定他的谎言。

    「虽然不是每个雪男雪nV都会Ai上人类。但是我们喜欢人类，喜欢救助那些努力登上高山、欣赏我们家乡美景的人类。就算恋情无法获得回报，永远得不到人类的热度，冰雪族也无怨无悔。从小，我就听着大人们的恋Ai故事长大，我也想谈一次刻骨铭心的恋Ai，我不想乾等待，所以我就下山了。」

    「所以你，一个雪男，为了谈恋Ai，离开家乡？」

    「没错。」

    我莫名觉得他有种说服力，毕竟他的个X就是这麽的无药可救。

    「你随便走在yAn光下就热晕，不怕热Si？」

    「如果能得到你热烈的Ai恋，我愿意为你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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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我有点动摇的时候，吴雪絮又没头没脑地说出很浮夸的情话，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反、反正，你这句话也对另外那十一个nV生说过了吧。」

    「没有喔，之前的nV生虽然让我感觉心里又凉又甜，但只有你能让我感到全身发烫。啊，真没想到烈火竟然能跟快乐画上等号啊。我，吴雪絮，身为一艘漂泊的帆船，终於在此找到停靠的港湾。Loveyouforever。我会给你幸福的，跟我交往吧！」

    然後又是他一贯的半跪姿。

    「啊，打钟了呢。我要回教室了。」

    「咦？竟然直接无视吗？」

    我笔直往教室的方向走去，听到吴雪絮大喊：「没关系，我不会放弃的，我会努力变成更好的男人，会让你Ai上我的。」

    我感觉脸有些发烫，一定是有些气恼的缘故。

    「你很吵耶，不要再说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