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追击 (第1/1页)

    一、疤痕男再现

    门锁外的卡榫甫一声「喀」，门板便被人从外侧猛力撞开。冷风里，四五名黑衣人蜂涌而入，领头者正是那名颈侧到耳下延伸着烧灼疤痕的男人。

    「换阵型！」王衍低喝，半步上前，枪口压低，近身一记肘击将第一个冲进来的人摔向机柜。金属尖鸣震耳，火花迸裂。

    疤痕男不退反进，肩线前压，拳风夹着横扫来的短棍。王衍抬臂格挡，脚下换重心，刃口贴手腕回切；两人的力道在狭室里碰撞得像铁块撞铁块，每一下都带着沉闷的骨响。

    瑞克一手拎着「映像核心」缓冲盒，一手甩出袖口的g扰弹，数个微型发S点同时点亮，灯管狂闪，感测器短暂失灵，黑衣人的红点瞄准器霎时飘移。

    「往左！维修管道！」陆釉按住田蜜的肩，带她贴壁横移；右眼忽地一刺，视野在剧烈的光影里破裂出另一层影像，疤痕男的侧颜在手术室白光下掠过，他年轻时穿着湖绿sE护工服，x前挂着半截名牌，推着血迹未乾的推车从长廊经过；镜头般的视角转向电梯口，K-11戴着无粉手套，微微点头、把一个牛皮纸袋塞进他掌心。画面一cH0U，换成地下室的暗影：他跪在地上，脖颈贴着冰冷的地坪，耳下的那道伤口在白炽灯下泛起蜡h的光，像是某场惩戒留下的印记。而後，他站起、换上黑sE长袖，旁边两个手臂满是针痕与旧疤的男人，接过武器，像被重新命名的人。

    残影骤灭。陆釉心底一沉，K-11不只是C控医院，他正把「失败样本」与边缘人收编、磨成一支地下网络。

    「小心！」王衍低吼，疤痕男趁势撩棍，直扫侧颈。王衍贴身入缝，肩撞、膝顶、再以枪套敲击对方肋下要害；疤痕男闷哼一声，退了半步，却立刻反扑，拳路又狠又快，像把自己当成一件被磨利的工具。

    另一侧，两名黑衣人越过机柜yu绕到陆釉背後。瑞克用脚背一g，踹翻工具车；钢钳、螺丝与玻璃皿四散，黑衣人踩空踉跄。田蜜撑住桌沿，声音发紧：「上方有灭火管，是惰X气T系统！」

    「懂了。」瑞克攀到机柜侧，徒手掰开一截金属护罩，拉动紧急释放拉柄。嘶！一GU冷白雾从天花板喷出，温度骤降，视线被雾化成一片模糊。

    「走！」王衍左手扣住疤痕男手腕，右拳砸在对方创伤肩胛，借势把人甩进机台角，y生生拉出一个缝。他回身护住三人，朝维修门口撤离。

    雾里，疤痕男冷笑一声，捡起短棍追上两步，却被凌乱的零件与冷凝水b得脚步一滑，只能隔着白雾与王衍对峙，两人呼x1在半空交缠，像两柄看不见的刀。

    「往上！」陆釉领着众人钻入窄窄的维修槛道，钢梯陡峭，气味cHa0冷。她才踏上第二节梯格，右眼又猛然一紧，一截闪回画面贴上视网：这条槛道曾被推过标着「Z-∞」的银sE箱T，两旁墙面有被擦出的长痕；更远的拐角处，一道带锁的栅门後，贴着h底黑字的贴纸：核心｜仅限授权。

    「这条能通到上层环控！」她低声判断。

    身後，黑衣人的脚步声越聚越近，疤痕男重新b近，短棍在金属壁上敲出凌乱的声波。王衍回身，乾脆把枪收回枪套，双拳抬起，在窄巷里，近身更有效。他虚晃一下，让出身位，再以肩线撞开对方重心，肘击直进，y把疤痕男卡在扶手与壁面之间，生生「堵」出两秒空窗。

    两秒，已足够。瑞克扶着田蜜上梯，田蜜呼x1急促，x口衣料下那团红sE血丝像在皮下蔓延成细网，沿着锁骨往上爬；她忍着眩晕，把先前抄下的纸页更深塞进衣内，「我撑得住……快走……」

    他们一口气攀上环控走道，推门而出，是一圈高悬的窄型巡检平台，周遭满是管线与阀座。远处警报仍震颤，红灯在雾里一明一灭。瑞克伸手扭开一个标着「EXH-02」的排风阀，强劲的cH0U风把雾气攫走，也把下方追兵的视线切成断续。

    疤痕男终於挤上平台，与王衍再度照面。这一回，王衍不再y拼，他让步半脚，反手拉动头顶的维修锁链，「啪」地扯落悬吊的重物；一块防震护板砸落，狠命卡在两人之间，横阻住追击路径。

    「走了！」王衍转身追上三人。

    四人沿着平台折向最外圈，一处被警示带缠住的风道维修口赫然在侧。陆釉拔出警示带，扭开门扣，一GU冷冽的风贴脸而来，这条风道会把他们送往较外侧的服务井。

    进入风道前，她最後回望一眼。下层白雾渐散，疤痕男隔着护板盯住他们，眼神像被火烧过的金属，Y冷而决绝。他的颈侧伤痕在红光里起伏，像某种烙印在跳动。

    陆釉不自觉抬手，按住跳痛的右眼，那道残影彷佛还残留在视网膜上：他曾经只是端着餐盘的年轻护工，被一只无粉手套的手「挑出来」。从那一刻开始，他换了衣服、换了名字，连灵魂也被换了用途。

    K-11不只运转实验，他在「造人」。

    风道里很暗，只有前端维修灯投下一圈昏h。瑞克在前匍匐探路，背後护着核心盘；王衍断後，警惕地回看每一个分岔。爬行间，金属壁的温度透过衣料渗进皮肤，田蜜的呼x1越发紊乱，额角渗着冷汗。

    「到了，这里有维保梯。」瑞克低声，拔开格栅，率先滑下。

    落入的小井道通向一处半废弃的配电间，四人总算直立起身。警报声在墙外远远震荡，像隔了好几堵墙。王衍把门从内侧反锁，回身看田蜜，她的x前，红sE细丝已染到锁骨上缘，呼x1带着隐隐的喘鸣。

    「不行，再拖下去会危及心肺。」田蜜声音哑哑，仍强作冷静，「我需要做一次逆转处置，至少先把b例压下来……」

    瑞克把外套披到她肩上，眼神沉到极点：「撑住，我们带着证据出去。」

    王衍握紧拳，指节泛白：「今天先b退他们。等我把人手叫齐，回来把这地方掀了。」

    陆釉点头，将「映像核心」抱在x前。她知道，这不只是逃亡，而是把真相往外托举的一段路。

    她深x1一口气，压住右眼仍在发烫的疼痛，对三人道：

    「先活着出去。接下来，我们就反过来追他们。」

    远处，又一轮警报声升起。配电间昏h的灯光颤了颤，像是在预告下一场更凶狠的追击。

    而他们，已握住改变局势的第一块「核心」。接下来，每一步，都将踏在刀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