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愿回去的夏天_邻座的快乐王子(1)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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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邻座的快乐王子(1) (第2/2页)

会真的在意,也不会真的相信,徐志鹏那群人也是。

    但有时候,一句轻描淡写的话,是为了不让谁看出你的心虚。

    我拎着书包走到新座位,放下包包的时候,林予恩已经坐在那里了。

    他的动作很轻,背脊挺得直直的,笔记本开在国文课本旁边,右手拿着自动铅笔,正在描某张线稿。

    我站着看了他一下。他头发有点长了,还没剪,遮住一点眼睛;睫毛很长,鼻梁直挺,皮肤白且细致。此刻他正低着头画画,这种角度有点像那种文艺青春封面的cHa画人物。

    他注意到我站在旁边了,抬起头看我一下,眼神乾净但疏离,点了下头,没说话。

    我也点了头,算是回礼。

    但我还没坐下,他却突然站起来,把桌子上的课本往走道那边的桌子放,然後默默坐了过去。

    「……你g嘛?」

    我问他。他没有回头,低声说了一句:「你是左撇子,这样坐,你会b较好写字。」

    我愣了一下。

    他意思是,如果两个人坐在原本的位置,我的左手和他的右手会互撞。他乾脆自己坐走道,放弃高中生最Ai的靠窗座位。

    他明明语气平淡,但那句话像是什麽东西慢慢渗进来我的心里,从耳朵一直淌到x口里。

    不是什麽大事,只是在我大多数的生活里,很少有人主动为我让什麽东西出来。

    我一时间有点感动,差点忍不住问他:「那你要不要也帮我缴一下学费?」

    当然我没问,我又不是疯了。

    不过那一刻,我确实有种「被尊重、被看见」的感觉。就……有点不习惯地舒服。

    「你知道我是左撇子?」我问。

    「你的左手上都是墨水印,不难看出来。」他回道。

    我轻声说,「谢谢。」

    但他没回应我。

    我知道,我之前的作为惹毛他了,就像是T育馆外那只我一逮到机会就想偷拍的大橘猫,每次我拿着相机凑近牠,就会像是我打扰他的午睡一样瞬间炸毛。

    不过??是从什麽时候开始,我习惯了不被照顾,也不期待被照顾?

    但他就那麽一句话,毫不费力地,把我对这世界的防备拆掉了一点。

    我知道那是喜欢的开端了,只是我现在才知道。

    当时的我,只觉得这个人有点不一样,让我想靠近。

    ??从那天之後,我确实就开始注意起他的动作。

    不是故意的,就是……人的眼睛有时候会想自己记住一些画面。

    像是他认真的时候,会把手指放在唇边。有时候画画完,如果他特别满意,会自己偷偷笑一下。他画画和写字的速度都不快,但从来不急。

    哦,对了。他的头发看得出来有定时打理过,很自然不做作的顺顺垂着。不过有的时候,我会发现他的脖子边会翘起一小撮,可能是睡着时不小心压到的,早上起来又没注意到要打理。

    那一瞬间,我竟然觉得满可Ai的。

    我不知道怎麽形容那感觉。就像看一出你以为自己不会有兴趣的电影,却在不知不觉中一场场地看了下去。

    也许吧。

    但那天开始,我反而有点想靠近他。

    我开始有点无聊地找机会讲话,或更准确地说:找他讲话。

    b方说,我总Ai故意从他那边递东西。

    联络簿、卫生纸、苏婉容跟我借的外套、便条纸、考试卷、习作讲义,反正凡是能传的,我都会故意从我的右边,也就是林予恩的位置开始传。

    他前几次都照做了,虽然眉头皱了一下。

    到第四天的时候,他终於忍不住开口了。

    「你要传到什麽时候?」

    他声音不大,但语气明显有点烦躁。

    我反而笑出来了。

    「你终於和我讲话了。」

    我猜我现在的笑容可能有点得意、又有点轻浮,那是我人生第一次为了一个人这麽认真地「找方法靠近」。

    他愣了一下,好像没预料到我会这样回答。

    我没回避他的眼神,反而笑得更明显了一点。

    「我等你开口很久欸。你之前都没说话,我以为你不会讲中文。」

    他的眼神变得像是在看一个奇怪的东西,然後低声说:「你有点幼稚。」

    但他有点没忍住嘴角。

    我知道,我成功了。

    那时候的我,只觉得这是一场好玩的互动,是我打破沈默、让他终於「注意到我」的证明。

    我没意识到,那种「想被注意」的渴望,本身就是一种Ai。

    破冰的第一句话,我竟然是对他说:「我等你开口很久了。」

    也许是现在重看,太清楚了。清楚到我不太想面对。

    1

    隔不久,我收到了第一次从林予恩那边传来的回覆,他传来纸条:「你是在学怎麽把妹?你这招,用了几次?」

    ——这招,你用了几次?

    多轻巧的笑话啊,十年前我只觉得被调侃,现在再看一遍,我却差点笑不出来。

    林予恩可真是看得起我。

    我当时想:我哪里有妹子可以把,我旁边只坐着一尊专心画画的神明。

    但我现在知道,那不是没有。

    我只是还不懂,这不只是一段友情的靠近,而是Ai情的起点。

    也可能,是我一辈子无法回去的原点。

    那时,我以为是我们开始「破冰」了。以为只是好朋友更亲近了,从互不搭理变成了日常互传东西、偶尔搭话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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