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生与君_第五回 横眉山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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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回 横眉山 (第2/3页)

少,却还是许这小弟弟唤他小谷子。

    可被南宫穆澄冷不丁一问,南宫昭还真不清楚谷竦青这些年在哪,二人在多年前有过一别,是谷家大宅置卖的时候。谷竦青才华横溢,且又因长相酷有异域情调,生得尤是俊俏好看,还懂得各类琴舞。当年南宫昭提过帮助,写了自己在教坊司的关系,这一晃几载,南宫昭都忘了去坊内问问。

    “兴许是搬走了。”南宫昭没露心中所思,南宫穆澄其实一直不知自己是谷家的人。

    听完哥哥的敷衍,南宫穆澄失落地垂下脑袋,离开渭州那时,他年纪很小,许多事情都记不得了,可唯独小谷子的话他一直记着。“我日后赴京弹曲,希望能见着你提名金榜。”南宫穆澄中了榜,却是没等到约定的曲。

    “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南宫穆澄赶是晃脑袋,忙把心思藏了起来,却怎么也遮不住那股失落,不免喟然。

    “他…应该过的很好。”

    “刚才南宫昭身边的就是他弟弟吗?”

    陈玉瞥了眼这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刚才险些发生的意外又袭入了他敏感的神经,望着正从屋外踱进步子的俏脸红袍,呵道:“你还有脸过来?”

    那人见了此态,咂摸语气地笑了:“仆一不舞文,二不弄武,朝廷京官,仆如何去拦?”如此推脱,想来陈玉就是气那些冲进阁子的御史台,跃升阁自也养了人丁守院,他到底没把住门。可谷竦青此为的理由很简单,他见着了那张熟悉的脸,想放进来瞧瞧罢了。

    “如果南宫将军没来,你要怎么收场?”陈玉厉目盯着谷竦青,他不能容忍不在掌控之内的事情,“这里不是戏台子,还有下次…你就去陪他们!知道了吗?”他抬手指刚才送走御史尸体的方向,没给谷竦青一点再为自己开脱的机会。

    “我知道了。”谷竦青收回眸子,那种趾高气昂顿然散走了。陈玉当年把他从倌伶中救起,可到底他还是那一方伶人,南宫穆澄早已得志,他如今的仰望也没什么底气了。

    谈话间,东日头完全探出,照得夜里的飞雪一尽化了,但对天气没丝毫关照,空气里到处弥漫着丝丝寒意,冻的街上人烟疏疏。南宫穆澄被冷气吹得直缩脖子,却依然慢步在街上,时不时还凑去那些把自己裹起来的路人身边,想让他们注意到自己的存在。他刚与哥哥作别分开,依照计划来了这平日熙攘的康平街上,他需要配合陈玉先排除掉自己的嫌疑,而有意无意地搭话里他那逐渐蹙起的眉头,是苦恼该怎么骗过那个事事俱细的符景。

    同弟弟分别后,南宫昭便顺着承运河畔柳径去往渭州大营打卯。许是河边尽设雅楼的缘故,大清早没落得很,街上匆匆过了个什么,不用瞥眼都能注意到。这不。小楼窗前的费听苍颐一眼就抓着了,沉闷闷只顾脚下的南宫昭。

    南宫昭漠然地望向偶尔被寒风吹出水涟漪的窟窿眼,齐升的死就是渭州的一个冰窟窿,平静之下唯独不能被触碰,否则一损俱损。就算真让陈玉找到了什么替罪羊,这一行几人全部丧命不是那么好解释的,南宫昭担心到时理由太过勉强会适得其反。他就此想了很多,一场死局,或解法两全,最后都凝目去了自己的剑上。而南宫穆澄后来提起的横眉二字,算是将南宫昭的犹豫搅散了。他站在河边,往事由上心头,想起了费听苍颐的脸。

    青山战败后清流借势递了不少弹劾问罪的折子,无独有偶讲得都是他急功近利。前方毕城已然沦陷,本领命死守渭州的南宫昭却固执带兵前去毕城通路接应退城的守军,企图反击,结果遭逢两军围剿。贪功冒进,在汴京的大狱里他认下了这道罪名,确实如那人所言般,林蜃借此将他押去了大理寺,那些想砍他脑袋的人只得等着训询结束,他没死成,分毫不差。直到后来,茫茫的吐沫里出现了一个新词,“通敌”,他却也认了,一纸呈堂证供,因为战前他见过费听苍颐,那个遥遥的背影。

    这是愧疚,南宫昭慢慢抽出锋刃,眼里微微泛红。他们总会从河畔走回军营,在那个秋天之前。

    “想他们了?”

    没注意到脚步的南宫昭吓了一跳,他慌忙地擦了擦眼边,藏起出鞘的刀刃。走近就发现南宫昭状态不对的费听苍颐,赶忙一把夺过了他手里的剑。

    “诶!你。”

    费听苍颐躲开南宫昭想抢的手:“我送你这剑可贵了,你这样拿,弄河里去了怎么办?我给你拿着,等会儿再还你。”

    南宫昭索要无果,只得闷气地不说话,抬头看了着一抹灰暗的云,又垂眸去地上专注脚下,费听苍颐便也这样陪他走着。

    “其实…..”费听苍颐望着这落寞的模样心疼,他一向能懂得南宫昭的情绪。“一切都还在…你不用太担心,话说那个三衙的人最近没出现了….”

    并不关心邵江翎是否跟踪的南宫昭自然无视了下半句,但前面的话还是让他抬起了头,费听苍颐不是那种胡言乱语的人。“什么都还在?”

    见他那骤疏的眉尖,费听苍颐笑了。“秘密。你得先告诉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此言一出,南宫昭一下看穿了费听苍颐的心思,但他确实也没刚才那般死闷了,作反应地摇了摇头。他想着,同费听苍颐提起总会缓解,但,又想起拍在他眼前的罪状。他那时候才发现,原来他自选了费听苍颐开始,总会走上这条路的,无论与否。

    “你这样,是因为我吧。”

    南宫昭依旧垂着脑袋。至于这个话题,费听苍颐逃避了很多天,昨天之后,内心始终无法再平衡下去,总是要说开的,他想。

    “那天…”

    那天,云高。风中弥漫着还未燃尽的rou焦味,南宫昭收起视线,没放弃地挣了挣背后的绳子,手腕处还是牢牢打紧,根本没给他任何发力的机会。绑他之人显然对他很了解,不仅全身捆住,任何能转动的关节都被束缚了起来。南宫昭已经躺在这里一天了,就望着费听苍颐忙碌地指挥羽卫清扫战场,夏人将乐军的尸体堆在一起,然后再毫不顾忌地当着南宫昭的面,倒油一把火焚烧干净。没人在乎南宫昭,自顾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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