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树下_15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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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就是我哥的家,你还想把他带去哪儿?”迎上博尔希抛来的引爆点,我尤其愤怒地瞪着面前的男人。

    博尔希试图越过我去触碰郁榕正在输液的右手。适时,我抡起巴掌扇出一记响亮。

    博尔希的手背于一秒内变得红肿。

    “小郁总,”大抵是没料到我的反应会这般激烈,博尔希明显愣住。慢慢地,他恢复了在生意场上谈判的冷静,“如果你是在意峻茂的股份,我早已寻人拟好你们之间的分割方案;如果是其它方面的问题,你尽可以开个价。”

    “我哥不是谁的物件,想拿走就拿走,想丢弃便丢弃,”余光不禁瞥见果篮封顶处的一排翠色,那东西恰是博尔希亲自递来的有力证据,我厉声质问,“你既说你是我哥的生父,你难道不清楚我哥对葡萄过敏吗?”

    趁博尔希构思狡辩之词,我蓄力将人推出病房:“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倘若你再来打扰我们,我会直接叫警察处理。”

    接下来的几日,每逢晚上我都要紧锁门窗,有时甚至不肯睡得太熟,生怕一个不备让人偷走了我哥。

    第四天,郁榕悠悠转醒。他茫然睁眼,伸出去的手漫无目的揪了缕空气。

    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的状况,郁榕的手僵悬在半空。欲收回之际,我无声凑近牵住了我哥的手,继而,我们十指交扣。

    指腹传达着彼此的温度,郁榕rou眼可见地松了口气:“小檀。”

    “我刚刚去叫医生了,”我字里行间掩饰不住担忧,“哥,你是不是看不见?”

    郁榕的掌心渗出一层薄汗,末了,他撇头答了句“嗯”。

    “有我在,别怕。”我小心翼翼环抱着郁榕。

    过了片刻,医生替我进行一番检查。幸运的是我哥并无大碍,后续只需配合治疗即可恢复视力。

    这些天冷得反常,先是阴雨不断,往后竟降了场雪。

    我跑回家拿了几件棉服。不待我哥发话,我向他轻声汇报行程:“外面飘雪了,我回去带了点儿厚衣服。”

    现下,郁榕不像才醒那会儿一样虚弱。我哥滚动喉结且勾勾手,借此示意他有话要对我讲。

    我俯身,左耳与我哥的嘴巴保持平齐。郁榕抿了抿唇,而后,他委屈地抗议:“我还没看过钰城的雪。”

    我就猜到郁榕会这么说,于是,从进屋开始便藏去后腰的拳头派上用场。我拉着郁榕探索,不多时,郁榕惊喜地摸到一团被我捎上楼的软凉。

    但没乐太久,我哥遂叫我扔掉雪球:“你有没有冻着?”

    长款棉服笼罩着我们兄弟二人,乍一望去仿佛是个大雪人中嵌套着个小雪人。我趴在床畔,任由郁榕揉弄我的头发:“没有。”

    警方又来了新消息,我把它们一一告知郁榕。听罢,郁榕边咀嚼酸奶边陪我一起分析:“我认为撞我们的人并非唐野。”

    吞咽毕,郁榕补充道:“开车的那人戴着顶鸭舌帽。我留意到驾驶座调整过,所以,此人应该要比唐野高。”

    念及我哥的裁量水平搁别的领域依旧毒辣,我未忍住“扑哧”一声。这茬揭过,我清清嗓子严肃道:“哥,有件事我必须说予你。”

    因为那桩事很是重要,我坚持要等郁榕吃完酸奶再议。五分钟掠去,我哥拍了拍肚子:“你说吧。”

    “你醒来以前,有个外国男人来了医院,”我观察着我哥的表情以斟酌用词,“我跟他起了争执,他喊你格易斯,还想带走你.....”

    话音落,我哥沉默无言。察觉到不对劲,我连忙去捉我哥掖在被褥之下的手。

    卸掉伪装,郁榕再也止不住发抖。我彻底慌了神:“哥,我去找医生!”

    “不用,”郁榕扬手攥扼我的腕骨,“小檀,你坐下。”

    郁榕的双眼不足视物,他的食指却不偏不倚压准我的脉搏。许是感受到我那儿跳得颇快,郁榕的吐息略微加重。

    “我也是mama的孩子,”终归下定决心,郁榕强行挤出的笑容甚是苦涩,“小檀,我是你的继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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