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让你换个方式报恩 (第2/2页)

默着被众人拉走了。

    他心里叹口气：就让惩罚的鞭子来得更猛烈些吧……

    怎料，他预想的惩罚迟迟没来，反而迎来他这辈子最大的意想不到。

    次日开始，尽管悟明还与众人在一起修炼，但独孤信似乎忽略了他，既没有任何指导，也没有任何责骂，甚至连眼神也没给一个。

    一日两日……悟明心里越来越没底，比起冷落，还不如抽两鞭子来的痛快。又过几日，这种冷落让大家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这日修炼结束后，大家没有照常散去，想一起给悟明求求情。

    大师兄列凌在众人的眼神里被推举出来，无奈上前施礼道：“师父，那个、那个悟明这几日当是反省了，还望师父……”

    “不提我都忘了。”独孤信打断他的话，几日来第一次正式看向悟明，“你跟我来。”言罢转身离开修炼场地。

    弟子们皆是一愣，都看向悟明。

    悟明回望，眼中有一丝慌乱。

    众人眼神鼓励他：要紧牙关，挨完揍就过去了，加油！

    悟明咬牙点点头，跟上独孤信的步伐，往场外走去。

    主峰是有禁飞限制的，独孤信带着悟明步行下山，绕过山口。离开主峰范围后，御剑往远处的一座矮山飞去去。他们速度不快，也没任何交流。

    沉默的气氛实在压抑，悟明忍不住试探开口：“师父……”

    独孤信稳站剑上，侧头望向他，眼神询问。

    “您要把我，赶出快剑门吗？”悟明其实并不怕被打，被赶出去才是他心里最大的担忧。

    独孤信直直看进他眼中，有种探察之意：“你很怕我不要你？”

    悟明垂眼躲开他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神，默认了。师父总是这样，他似乎很轻易就能探明别人情绪，再一针见血地直刺回去，有时赤裸裸，有时血淋淋……

    独孤信笑了，笑容很淡却真实：“放心，我要你。”

    这个说法似乎有点别扭，悟明还想询问，独孤信已经径自往前飞了。悟明只得咽下问题再次追上去。

    到矮山前才发现，说是矮山其实也足有百丈高，而且形势与周围山峰全无联系，仿佛尖锥直立平地之上。

    独孤信飞向山间一处突出的山石，站稳后收起飞剑。

    悟明随后跟到，四下看看没发现什么特别。

    独孤信抬手不知按在哪处，旁边的石壁倏然而开，露出黑洞洞的内里，原来是一处掩饰极好的石门。

    在独孤信的眼神示意下，悟明侧身迈进山洞。

    独孤信也跟进去后，门再次关上，变得和周围山体毫无二致。

    悟明本以为这是要关禁闭，进洞后却发现完全不是禁闭室的样子——山洞空间很大，地面光滑平整，岩壁上嵌入很多夜光石做照明，有桌有椅有床，甚至山壁处还有清泉一池——明显是个住人的地方。

    悟明有点惊讶，回头望向独孤信：“师父要罚我在这里禁闭？”这条件也太好了吧。

    独孤信摇头走上前：“我没打算罚你。”说罢从储物镯里唤出一个药瓶，递给他，“喝了。”

    “这是？”悟明犹豫着接过来，询问道。

    独孤信没有回答，只示意他赶紧喝掉。

    悟明只得打开瓶子喝下去，一股略带苦涩的药味散在嘴里，他把空瓶子递回去。

    独孤信接过空瓶才解释道：“闭灵散，专为修道人士在凡人界历凡劫所用，可以封闭所以灵气，使自身与凡人完全一样。但本身没什么害处，也不会耽误灵力累积，解除药效后完全如常。”

    悟明眼眸瞪大，写满惊讶：“为什么给我喝这个？师父要罚我历凡劫？”

    “我没打算罚你。”独孤信重复一遍，复又补充道，“……是因为若动起手来，你有灵力，我怕收不住劲，会伤了你。”

    悟明没太明白：“师父罚我，我不会反抗的。”

    “都说了不是罚！”独孤信耐心突然告罄，声音一下大起来。他意识到自己失态，扭头深吸口气沉默下来。

    悟明愣住，他只是有点担心会受什么惩罚，这犯什么忌讳吗？——独孤信很难相处，但绝不是容易失态的人，相反他发怒时通常是带笑的，嘴角那弧度简直是师兄弟们的噩梦。而今天，不，近一段时间以来，独孤信整个状态都透着股怪异，悟明心里有些发毛。

    半晌，独孤信转回身，语气堪称和缓：“悟明啊，我接下来的话，你要听清楚。”

    “是……”他态度突然的转变，非但没有安抚作用，反而让人悟明心里的“毛”越发摇曳起来。

    独孤信：“我以往对你格外严厉，你怪我么？“

    悟明忙摇头：“当然没有，师父严厉是为我们好。”

    “别‘我们’，我问的是你。”

    “我不怪，师父当年救我性命，引我入修道之途，与我有大恩。”悟明毫不犹豫答道。

    “对你有恩？”独孤信挑眉。

    “是。”

    “我想让你换个方式报恩。”

    挟恩图报真的符合宗师行径吗？悟明心里忍不住腹诽，但面上还是老实地疑惑道：“什么方式？”

    “我……”独孤信又停下了。

    悟明几乎可以从他眼中看到具象化的犹豫——这太奇怪了。他印象里师父是雷厉风行、说一不二，此刻状态却堪称纷乱。难道快剑门出了什么大事？师父受伤不治？才会突然让他挑战？

    悟明心中的天马行空八万里之际，只听对独孤信再次开口：“你以身相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