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透明 (第2/2页)

好说歹说也有七八个吧？」

    「……」难怪教室里这麽空，原来不是跑了啊。

    「我的意思是，那些虽然有达标但分数b你低的人，为什麽小景不找他们，反而找你了？」江莀还是很疑惑。

    「可能别的事吧。」

    他这麽说就是打算结束话题了，於是江莀又红着脸转回头去。

    ……怪了，教室这麽热吗？

    午休时，韩余繁到张景的办公室去，在门口轻道了一声「报告」。

    「余繁啊？进来吧。」张景替他拉开一张椅子，「坐，不用紧张。」

    「您找我约谈，应该不是成绩没达标的问题？」韩余繁问。

    「确实是这样没错，你很聪明。」张景把摊在桌上的考卷推给他，「但跟考试也多多少少有点关系。」

    这就是早上那一张，因为班上没多少人想要一整节课都读书，大部分都是早早交卷後逍遥去了，张景上课时就已经改完，也方便抓约谈对象。

    韩余繁垂眸看了眼上头鲜红的批改笔迹。

    八十一分，算是中规中矩的分数，除了最後一大题没有答出来，其他大部分都只是一些小失误。

    「这不是很正常吗？」韩余繁道：「中规中矩，没什麽奇怪的地方。」

    张景看了他一眼，随後又叹了口气，「你知道你这十九分是怎麽被扣掉的吗？」

    「太难，还有小失误。」

    「对，就是小失误。」张景道：「我看过你的每一张考卷，分数一直都在这左右，起伏不大。你的粗心部分一直不多，但这次真的太明显了，扣掉最後一大题不算，为什麽还丢了十二分？」

    如果不是这些失误，他的成绩就不只在前十几而已了。

    「我本来数学就没有特别好。」韩余繁的态度还是没有动摇，「虽然读的是三类，但我理组成绩也并不是特别突出。」

    「我知道你的数学的确有在进步，虽然分数都差不多，但计算过程变得俐落很多。这不能算突飞猛进，那也是循序渐进的，非常稳定。」张景问：「为什麽要丢这些分？」

    「……」

    「无论你说什麽理由，我都会相信。」张景放软了语调，语重心长说：「但是余繁，现在已经三年级了，大学教授看的报告也会采纳校内考试成绩，粗心分是万万不能丢的。」

    韩余繁微微蹙起眉。

    「为什麽不肯承认自己的数学进步了？」

    「……」他呼出一口气，似笑非笑地看着张景，「不是不敢承认进步，也没有什麽理由，老师。这次是真的刚开学才手生了，没找回做题的节奏，以後不会了。」

    张景看了他好一晌。

    「好吧，我相信你。」张景终於露出笑容，「你的进步是真的很大，继续保持，有什麽问题都可以问老师，好吗？」

    「好，谢谢老师。」

    出了办公室，他嘴角原本g起不易察觉的弧度又瞬间垂下，眼神又淡又静，整个人像是浸泡在冷水里一般，没有丝毫温暖和生动。

    那时候高二选组，导师就已经提醒过他，他的理组成绩真的不好，三类会很辛苦。

    为什麽不选一类文组？这是很多老师问过他的问题。

    他的文笔好、国文成绩高，选一类自然是一定b较吃香。

    是啊……为什麽要选三类呢。

    他当时候告诉老师，有些事情是即使超出自己能力范围之外，也才有机会可以做到的。

    例如职业，例如未来。

    例如过去，例如重演。

    他和韩漠凡一样，文科能力出类拔萃，理组却需要不断磨练才能进步一点。

    他拼命考三类，不就也只是因为这样吗？

    纪雁虽然长时间在外工作，但成绩单也一向是会看的。所以当他捏着满分的数理成绩单递给纪雁时，他能看见眼前的人嘴角浮现的弧度。

    一次次在办公室，他听见老师们压低了声音的惋惜和惊叹，他和哥哥真的太像了。

    他们说，韩余繁简直就是韩漠凡的翻版，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他们说，如果韩漠凡活下来，一定有就像韩余繁这样。

    ……是啊，真的是很像。

    他努力让自己变得像哥哥一样完美全能，刻苦读书，然後拿回一张张奖状和证书，贴了书房满墙。

    但他却渐渐Ga0不清自己到底在做什麽了。

    所以当一束yAn光穿透云层、播散Y霾时，他报复一样地掉了无关紧要的那几分。

    久违地痛快，又有些难受。

    在这其中，张景是唯一一个没有质疑他决定的人，反而一直极力引导他学习，并且能在这种时候发现他的反常。

    但成绩并不代表一切，他也没有走偏。

    他只是有点Ga0不懂自己了。

    韩余繁脑海里浮现另一个人撑着伞靠过来的身影，隔绝了所有黑暗风雨的纠缠。

    那个人说，你就是你，不是谁的替代品。

    向光看。

    「韶医生。」他轻喃，「你会懂我吗？我到底在做什麽？」

    他好像忽然有点想见韶末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