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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点睡的后果是九点的闹钟持续响了十几分钟也没有吵醒姜让潮，最后还是看不下去的系统关闭了声音很大的闹钟，试图叫醒姜让潮。

    它尝试了一会无果，便噤了声安静等他睡醒。窗帘打开了一条细小缝隙，微弱的阳光透过缝隙，落在姜让潮练上，看起来暖洋洋的。

    昨夜的雨驱散了热意，外面的天气难得停留在了二十多度，没再向上飙升，并且今天有风也不算很热，宜外出，和闻庭秋说的一样。

    直到十一点半，姜让潮才睁开眼。他半梦半醒中拿起枕边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彻底清醒了。

    闻庭秋的消息停留在两个小时前，九点半的时候礼貌地询问他有没有睡醒。

    答案显而易见。

    姜让潮开始寻找原因：“闹钟是不是没响?”

    系统沉默片刻，坦白说其实响了，是宿主没有听见。

    姜让潮对结果保持怀疑态度，不过时间紧凑，他把额头前的碎发撩起来，用小夹子固定住，拿着手机放在洗漱台上给闻庭秋打电话。

    电话几乎是秒接，姜让潮按下免提，水珠顺着他的脸颊落在锁骨处，又顺着向下流去，睡衣湿了几处，凉意刺激得他说话顿了顿，“喂?”

    “嗯。”闻庭秋应了一声，他没有在意时间，“刚醒吗?”

    姜让潮：“闹钟好像没响，等很久了吗？”

    闻庭秋脾气很好，“没等很久，别急。”

    “五分钟我就收拾好了。”姜让潮加快速度，刷好牙后他开了免提把手机放在床上，在衣柜里开始找衣服。

    闻庭秋：“慢慢来。”

    “还要吃早饭吗？我给你买了三明治。”

    姜让潮选了短袖垂感衬衫，他把领口的前两枚扣子解开，搭配了一条项链，略长的头发垂落在锁骨前。

    他习惯性戴上耳钉，“不吃了，马上午饭了，你在哪呢？”

    “我在楼下等你。”

    下楼的时候姜让潮抽空看了一眼消息，他的好友大多都是很活泼的性格，这种性格的人话一般都很多，比如王泽，比如贺呈逸。

    贺呈逸最近爱上了短视频，姜让潮也被他催促着下了一个，至此以后每日消息提醒没有断过，甚至和贺呈逸有了一个小小的火花。

    贺呈逸视若珍宝，扬言火在人在，火没命没。

    姜让潮大多时间懒得看，但是也不想让朋友失望，每日句号和1换着回复，保持火花不灭。

    他照常扣了一个1，又切回微信，大致扫了一眼没什么重要的消息，就没有回复熄屏握在手中。

    温度较之前低了不少，姜让潮扫视了四周，看见了站在车前的闻庭秋，他穿着和姜让潮同款的衬衫，但是扣子规矩地扣到了领口，带着无框眼镜。

    闻庭秋抱着一束蓝色的花束，另一只手端了一杯...离得太远，姜让潮没看清楚是什么，大概率是带给他的。

    “这是什么？”

    姜让潮接过，杯壁很凉，看起来没买太久，还保持着冰镇感。

    闻折竹给他打开车门，他把玫瑰花放在座位旁，“芒果冰沙。”他指了指不远处刚开业的一家饮品店，“今天开业第一天，看人数味道应该不错。”

    他望过去，刚开业的饮品店似乎有什么活动，看起来还挺火爆，队伍排到了门外。

    车内开了空调，温度适宜，开得很平缓，姜让潮靠在椅背上，他吸了一口芒果冰沙，又下意识地咬吸管，目光落在闻庭秋旁的花束上，“为什么买花?”

    闻庭秋笑了笑，他摸了摸姜让潮翘起来的头发，把头发捋顺，“约会必备。”

    “好吧。”姜让潮又吸一口，“我还挺喜欢这个颜色的。”

    “那就好。”

    车途很长，他和闻庭秋都算不上话多的人，于是车内理所应当安静下来，是一种很舒适的氛围。

    姜让潮打开手机，试图忽视闻庭秋从见面起就没有移开的视线。

    五人小群里从早上起聊了很久，姜让潮顺着下面往上看。

    【王泽：小道消息，今年本科线要上调十分，完了完了。】

    【x1：滚啊，现在是假期时间。】

    【闻折竹：确实挺小道的。】

    【林余：不靠谱，别信。】

    【王泽：你们什么意思?@。姜姜你怎么看】

    ...

    等了很久姜让潮没回。

    【王泽：人呢？】

    【闻折竹：没醒，昨晚睡晚了。】

    【王泽：?不是你俩睡一起啊哥们】

    再往下去是一些没有意义的闲聊。

    【。：刚醒，没睡一起。】

    班级群消息99＋，姜让潮翻了翻，发现他们在对答案，对的还是英语试卷的答案。

    姜让潮难免有些敬佩，都这么多天了居然还记得英语答案，他现在连英语考了什么都有些记不清了。

    或许是即将出分，大家都很焦虑。

    他关闭了手机，想了想，“你考得怎么样?”

    “嗯?”闻庭秋的目光停留在姜让潮眼睫很久了，他的睫毛很长，总是不自觉地颤动一下又一下，他闻言想了想，“正常发挥吧。”

    “我还以为你会保送呢，年纪第一。”

    姜让潮顺便回忆了下情节，貌似确实没有保送这一情节，大概这类题材的不太需要强调成绩，反正最后的结局都是继承庞大家业。

    “感觉都一样。”

    闻庭秋低头握住他的手，他的掌心温暖，握得又很紧，“到了。”

    距离很近，姜让潮任他牵着下车，他抬头环顾四周。

    闻庭秋预约的是一家海上餐厅，海上温度低了些，风也大了些，树叶被风吹得发出声响配，合海水声拍打海岸的声音形成了特别的乐章。

    这家餐厅因为环境成为了网红打卡点，价格偏高并且极其难预约。他们跨年那天，不是临时起意，提前好几天预约也没有预约成功。

    事后王泽还在网上愤怒地谴责这家预约不上的网红餐厅。

    他愣神的片刻，闻庭秋牵着他的手向前走，“有贝壳，小心路。”

    姜让潮扬了扬牵着的手，“我有什么可担心的。”

    闻庭秋：“好，我会牵紧的。”

    餐厅的布置偏华丽风，每一个餐桌上都铺上了有镭射边的白布，桌子上摆着不同颜色的玫瑰花，餐具也刻着花纹，钢琴曲舒缓。

    闻庭秋预约的位置靠窗，姜让潮坐下，他望向窗外，是没有边际的海。阳光落在海上，反射着金色的光，海倒映在姜让潮眼里，他的眼里也波光粼粼，是鎏金色的。

    姜让潮单手撑着头眼神聚焦海面，浪花一阵阵掀起，他拿起手机拍照，“这么好看。”

    闻庭秋顺着看了一眼，没什么兴趣地收回目光。他给姜让潮倒了一杯红茶，加了柠檬片，轻轻推到了姜让潮面前。

    姜让潮抿了一口，味道还不错。

    闻庭秋似乎很了解他的喜好，点的菜也是姜让潮喜欢的味道，还准备了餐后甜品，一小块蓝莓慕斯。

    “没点芒果的，刚喝完会腻。”

    姜让潮愣了愣，“你怎么知道我还喜欢蓝莓?”

    真的很少有人知道他除了芒果还喜欢蓝莓，更何况在这个世界姜让潮从来没说过。

    闻庭秋帮他切成小块，他心情很愉悦，“是感觉。”

    什么感觉能这么准?

    姜让潮不信，但现在也不是执着于这个问题的时间，他转了转叉子，轻轻抬头，用探究的目光看向闻庭秋。

    片刻后放在桌边的手机屏幕亮了，姜让潮看了一眼，是林余发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