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2/2页)

不要让它难过。”

    找猫的女孩最后被劝动了，哭着和朋友回去了。

    她没有找到自己的猫，兔妖却遇上了垂头丧气的小老虎，他捏了捏小老虎的脸说：“天快黑了，回家吧。”

    小老虎点头，他就把小老虎抱起来。回去的路上经过一条被警方封锁的巷子，无意间看到一只猫，肚子往两边拉开，肠子流了一地，大概死了有一段时间，苍蝇聚拢在周围，整条巷子弥漫浓烈的臭气。这已经不是附近发生的第一桩虐杀动物事件了。

    小老虎搂紧他的脖子，扭过头去不敢多看。

    “最近遇害的的妖怪很多，你们也小心点。”一个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兔妖回头看去，一个穿着便装的女人握着对讲机，善意地提醒道。

    妖怪们一看就明白了，那不是简单的虐猫事件，那只猫是被剖妖丹而死的。

    妖丹对妖怪来说是很重要的东西，失去妖丹等同于失去一切，包括生命。总有人想走捷径，总有人想不劳而获，自己不加努力，便盯着别人的宝物。

    小老虎从虎妖那里继承了妖丹，但让兔妖意外的是它很弱，不仅没有虎妖那样强大的力量，甚至没有其他特别的能力，如果有人盯上它，恐怕它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兔妖不敢保证自己能否在自保的前提下保护它。

    只能庆幸他们没有暴露，但兔妖有些心悸，未雨绸缪给小老虎配了一只带定位功能的电话手表。

    世事无常，总是怕什么来什么。

    冬夜他加班晚归，从上地铁开始，总觉得有人跟在后面。兔妖留了个心眼，没到站就先下车，加快脚步离开，试图把跟着他的人甩开。

    但对方像条狗一样紧追不舍，一直把他逼到一段地形复杂的巷子。兔妖竖起耳朵，仔细听周围的动静，判断对面有四五个妖怪的样子，一对多对他不利，便选择避让。

    他一边听着对方的动静，一边小心翼翼错开道路，眼见就要甩掉了，前方一条塞满垃圾的死路堵住他的去向。

    一个流浪汉坐在垃圾堆上，听见动静抬头看过来，咧嘴露出锋利牙嘿嘿一笑，像生锈的机械摩擦发出的干涩刺耳的声音慢悠悠地唱：“一只兔子，一只兔子送上门，又白又胖的兔子。”

    兔妖毛骨悚然，又听身后传来声音，回头一看，背后被五个妖怪堵住。他握紧拳头，准备好了鱼死网破。

    他看向流浪汉，一脚蹬在墙面上，纵身跃起，迫至流浪汉身前，手掌直拍其面门，出其不意，动作迅捷。身后小妖惊呼：“老祖小心！”

    兔妖实招忽然一变，按在流浪汉头顶上，借力越过去，双脚落到垃圾山顶上，立刻就要离开时，身后突然生出一股吸力将他拽回去，重重扔在地上。

    流浪汉一跃而起，一屁股坐到他身上，枯枝般的手钳住他的脖颈。兔妖一口血卡在咽喉，顺着鼻腔和嘴角流下来。

    兔妖一动，流浪汉的手收紧，把他按在地上，迫使他动弹不得。

    那五个妖怪见他被流浪汉制住，才敢上前来，盯着兔妖露出贪婪的目光，“老祖，赶紧把他的妖丹挖出来。”

    流浪汉不置可否，另一只手抓破兔妖的衣服，露出雪一样苍白的皮肤。流浪汉肮脏的手按上去，满是污泥的指甲在上面轻轻一划，就拉出一条血痕。

    兔妖瞪大眼睛，一记勾拳击中流浪汉下巴，随即抓住他的肩膀旋身把他按在地上，屈指敲在上星、太阳、廉泉、天突、璇玑、华盖，在他点向紫宫前，流浪汉的身体忽然鼓胀起来，平白生出一股劲把把兔妖掀翻。

    兔妖落在垃圾堆上，甫一站稳，前方流浪汉身影一闪，竟然消失在原地。兔妖下意识往旁边翻滚，锋利的爪子从眼睛上挥过去，虽躲开这一击，但带起的疾风仍在脸上留下擦伤。

    此处逼仄，兔妖躲不开，流浪汉穷追猛打，他身上很快伤痕累累，看着甚是狼狈。兔妖咬牙，活命的本能让他罔顾一切禁忌，掐指默念引雷诀，忽见阴云迅速拢在头顶，一道雷电直直劈下。

    流浪汉没想到他竟然在这个时候用法术，避之不及，被雷劈中后僵直倒地，身体猛地颤抖，隐隐显出老鼠的原型。

    “老祖！”那五个小妖大惊，各自掐诀，一齐扑向兔妖。兔妖往后一跃，再念召风诀，狭窄的巷子无故生风，把那些小妖连同垃圾直接吹出巷口。

    兔妖正要离开，身上突然一紧，低头一看，黑色的污水不知何时从垃圾中附着在他身上，如一股绳索把他缚紧。

    “你的妖丹，我会亲自吃掉。”鼠妖颤抖着从地上爬起来，十指弯曲，刺穿兔妖的小腹，慢悠悠地往两边撕开。

    兔妖疼得哆嗦，抓着他的手腕却使不上力。

    “吼——”一声虎啸响彻云霄，震耳欲聋，霎那间兔妖身上迸发一阵无比凶悍霸道的力量，身上的污水汽化，鼠妖被那股力量撞飞，重重落地后，捂着脸满地打滚。

    兔妖没有恋战，脱身后迅速离去。

    那几个小妖围到鼠妖身边，惊恐地发现他的面部竟然像被烈火烧过，皮肤融化后，整张脸血rou模糊，十分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