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在你身边才更让我害怕 (第2/2页)


    柳奕：“今天不用写生啊，出去玩呗，刚刚我和班长看了，市中心旁边有个景区，可以玩蹦极。”

    “我……”

    “你可别说你不去，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不去玩玩怎么行，我们已经给你买好票了，上次电影票不是你出的，正好补给你。”

    “行——去——”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莫郁只能点点头，不过他确实也很久没出去逛过了。

    挂电话前看到白霁低着头站在他身后，从镜子里凝视着他，欲言又止的。

    “等等。”在挂电话前莫郁喝住柳奕，“再买一张票吧，待会把钱转给你。”

    柳奕的疑惑没有持续多久，一个小时后在酒店下面集合，他看到了莫郁旁边那个熟悉的身影，不由地搓了搓眼睛，确定并不是出现了幻觉。

    “白霁？”

    “嗯，他今天和我们一起。”莫郁懒得解释，给了柳奕一个眼神自己体会。

    陈希羽眼睛一亮，想上前打招呼，莫郁过去将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皮笑rou不笑，“走吧，男、朋、友。”

    三个字咬的很紧，像是故意说给什么人听。

    看到白霁的脸色瞬间沉的像深冬的乌云，陈希羽眉心一跳，很快绕过弯来，想起莫郁给他发的消息——假装做一下他男朋友。看热闹不嫌事大般笑嘻嘻回莫郁：“好啊亲爱的。”

    白霁握紧了手里的的软膏，刚刚莫郁把这亲手给他抹在伤口上，温热的触感还残留在皮肤表面。可刚刚那双温柔的手现在正在碰着别人，那本应该是属于他的。

    混乱的因子在身体里乱窜，想砍了陈希羽那双放在莫郁肩膀上的脏手。

    面上却是一点都不显，他走过去，扯了扯莫郁斜挎包的带子，语气弱弱的，“莫郁，包太沉了，我来背吧。”

    真身没有被莫郁讨厌已经在白霁意料之外了，他不能再做一些别的事情把莫郁推的更远。

    “不——”

    “正好，我的包也有点沉，也帮我一起拿一下吧，谢谢啊。”陈希羽的眼睛咕噜咕噜转了两圈，把莫郁和自己的包扯下来一起递给白霁。

    几秒后，白霁才伸出手接过，他将莫郁的包认真挎在肩上，陈希羽的随便搭在臂弯里，区别对待的不要太明显。

    莫郁见白霁的脸色苍白，眼神里透着委屈，思考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了。

    “没事，不沉的。”白霁朝他笑了笑。

    “叫的车到了。”在后面看了许久的蒋书亦拍了拍手，“莫郁，你们和柳奕坐一趟车？”

    柳奕总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不然为什么他怎么觉得云里雾里的？不过即将出去玩的兴奋盖过了一切，他没心没肺地跑过去，拉开车门，招呼：“快快快，去晚了人就多了。”

    六个人，两辆车。由于和蒋书亦、白霁一点都不熟悉，班长最后还是选择坐到了莫郁那辆车的前排。

    因此只有白霁和蒋书亦上了第二辆车。上了车白霁的神情就变了，重新回到原来那副寡淡的模样，车窗微开，风吹气他的碎发，不知道在想什么。

    蒋书亦侧头欣赏了一会儿，感受到对方的疏离感，笑道：“我从小和莫郁一起长大的，算是他的哥哥。”

    白霁闻言回过去一个眼神：所以？

    “从小到大他最讨厌男人，以及欺骗。现在和陈希羽在一起了，估计是非常喜欢他了。还挺可惜的，本来我妈想撮合他跟我meimei。”

    蒋书亦流露出惋惜的神情。

    “所以呢？”白霁开口，声音沉下去。

    蒋书亦直起身子，“我就不绕弯子了。”

    “你喜欢莫郁吧？我可以帮你，只要你帮我个小忙，关于画画上的。”

    白霁看着蒋书亦镜片下的狐狸眼，捕捉到飞速窜过的精明，指尖在手臂上点了点。他沉默着，像是真的在思考这个提议。

    “那要看你怎么帮我。”

    “我会让他们分手。”蒋书亦的眼神又飘到白霁的锁骨上。

    “呵。”白霁拉了拉衣服拉链。

    “可以。”

    坐在另外一辆出租车的莫郁不知道另外一处酝酿的风暴，满脑子都是白霁上车前暗淡无光的眼神。

    想久了觉得自己怎么这么窝囊，怎么给白霁这点惩罚就心软了。看白霁下车后额头有细汗，嘴唇也发白，遏制住去问他的心，一路走在最前面，拒绝任何眼神交流。

    或许是昨夜刚下过雨的缘故，空气里飘着泥土混合青草的味道，山清水秀，感觉心境都变宽阔了，无比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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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半山腰的时候，莫郁他们选择做缆车上去。

    即使做好了心理准备，到最上面后莫郁腿就变软了。中间是湖，从跳的地方到湖面有61米。站在架子上往下看，那口湖像深不见底的漩涡。莫郁不恐高，但还是觉得略微发怵。

    其他几个人同样不恐高，因为一起去游乐园玩过，知根知底。但是……莫郁一愣，回头捕捉白霁的身影。

    【霜霜】：我没什么害怕的东西鸭

    【霜霜】：稍微、稍微有点恐高吧

    白霁夹在人群里，低着头，双手紧紧握着他的斜挎包，注视着他。身体rou眼可见地在发颤，或许因为被人群裹挟着才没有蹲在地上。

    “啧。”

    莫郁留下一句“你们先去。”穿着人流过去，来到白霁面前，抓住他发抖的手臂。

    “白霁。”

    白霁抬头，鼻尖的冷汗滚下来，回抓住莫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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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终于回头看我了。”他说。

    “你……你害怕怎么不早说？”莫郁从兜里掏出卫生纸擦了擦白霁的汗，神情焦急。

    白霁回：“我跟你说过，你都不记得了。”

    “……”莫郁确实忘了，但那都是四五年以前的事情了，提过那一嘴就再没说过。

    “害怕你还跟我们来。”

    白霁轻声：“比起恐高，不能在你身边才更让我害怕，我一秒都不想和你分开。”

    莫郁火速捂住了他的眼睛，心脏砰砰直跳，人声鼎沸的，还有蹦极的人的尖叫声，可唯独胸腔里的心跳声那么震耳。

    长长的睫毛忽闪在掌心，还能感受到眼皮颤动。

    “你昨晚说的，挡住了就不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