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第2/3页)

或许都不会意识到这个人的存在。

    也许十秒钟过去了，又或者一分钟悄然无声地填满了Si寂。

    生平第一次的搭讪被尴尬落幕，带出了大眼瞪小眼的微妙节奏，男孩一动也不动地不晓得在思考什麽，那双眼睛平静得起不了波澜，澄澈中挟着渺渺的昏暗，纵然霓靛已经做情报贩子快五年，依旧读不出任何讯息。

    正当霓靛以为不会得到答覆，已经准备要为了失礼道歉离开时，男孩缓缓开口，轻飘飘的声音被风无声卷走，本想着或许会听不清，却又掷地有声地击在耳膜上。

    「乃琋?弗摩基。」

    嘴角边按捺不住上扬，霓靛目送名为乃琋的男孩隐身在Y影底下，无声的步伐消失於他视线所及的范围内，没来由的愉悦满溢於x口，他愉快地踮起脚尖转了一圈，晨曦踩着薄雾洒了下来。

    忍不住哼起的旋律不担忧叨扰清晨的惬意，数个小节五音不全地过去，霓靛突然回过神来：

    「啊，忘了要连络方式了。」

    虽说没要到联系方法，但这点cHa曲无法影响霓靛的好心情，连他也说不清这究竟有什麽好如此愉快，他并没有想要攀关系或特意委托暗杀的念头，不过就是脑海当中一闪而过的「从交朋友开始跨出第一步」这般毫无道理的想法。

    等他按着原路回到与好友同住的屋子时，总被他戏称没人X的人已经坐在餐桌前享用简单的早餐，很明显地没替他准备一份，空出的手还拿着方送来的早报在，只在开门声响起时冷淡地瞥向了门的方向，倒是一句话都没过问。

    「今天也要去找莚桾吗？」

    霓靛兀自打开厨房的矮柜，拆了一包y得牙疼的饼乾，再给自己倒杯牛N，一天的开始b起桌边的人还有块烫手的面包更yAn春。

    同居者名叫珒葑，两人几年前一起从弗l斯特来到伊娅希德，当年的他们都还只是r臭未乾的臭小子，本事不大，有梦最美。提出要来这里当情报贩子的人是珒葑，说起来以当年的年纪，b起成为情报贩子，他们被当rEn口贩子的目标这样的可能X或许更高，不过也不晓得珒葑从哪里弄来的人脉，来到这里没被卖掉，还得了个後盾。

    那个後盾就是莚桾，传闻是人类的混血，总是挂着温和的笑颜带新来的入行者，尤其特别关照寥寥无几的人类，毕竟这种地方正常人类都不会踏足，当年他们也就是靠着这位和善的前辈，接了些私活、扩展些人脉，直至今日也才小有点名声。

    丢出去的问句没有回覆，珒葑这个人冷淡惯了，浑身散发着冰渣子一样的气息，对谁都是Ai理不理，脾气没好过，霓靛习惯称他没人X，倒不是说他做事手段下流不近人情，就是身上没有人的气息，像一台机器，该g嘛就g嘛，纵然相处多年，霓靛还是没能问出到底珒葑为何会想来伊娅希德。

    「莚桾上次不是提到那几个线人吗？你怎麽看？」

    人类跨越世界线从弗l斯特来到伊娅希德与白手起家无异，这些年来为了扩展更多的情报来源，与数个线人同时有利益关系可谓常态，不过霓靛一直有所犹豫的是，这些线人多数都是莚桾介绍或无意间提及的，并非不够信任那个人，也不是对於初来乍到的帮助忘恩负义，就是……

    似乎被圈限在一个范围内，不了。

    「前两天交谈时没什麽大问题，他们的势力范围正是我们的Si角，就是仅此交换的内容不够详实。」

    「也就是说，要不是有所隐瞒，就是没有内涵。」

    霓靛配着牛N咽下坚y如石的饼乾，食道似乎已经习惯味如嚼蜡又难吞的食物，最初尝试时还会被梗得窒息，如今就像食道进化一样，可怜的是牙齿还没办法适应。

    「前者不要也罢；後者该拿的拿到就弃了。」珒葑把最後一口面包吞下，薄薄一张的报纸仍是无聊至极，没看到半分有意思的内容，被他随手扔到垃圾桶里，「走了。」

    莚桾的屋子离这里不远，就是要绕不少小路，刚来的那段时间明明就是几十分钟的路程可以被走出三个小时那麽久，若非来往频繁，霓靛也不觉得自己会记得路线。

    倒是珒葑记得很熟。

    霓靛对莚桾这个人的印象很普通，老迈的模样、佝偻的背脊、灰白的头发、遍布的皱纹、会笑的蓝眼睛，从各种方面来看，莚桾都能称得上是教科书级别的邻家好爷爷，会拄着拐杖拿出茶点，让年轻人来陪自己聊天的那种，这样的人存在於伊娅希德反而相当不起眼，就像市集里卖一天菜赚一天钱，平凡的住民一般，初次见面时他甚至没办法将眼前的老人和资深情报贩子连在一起，兴许是刻板印象作祟，他总觉得情报贩子应该要是神秘、狡猾、有魅力的角sE。

    老人家是个好人，霓靛想了半天只有这样的评价，实际上他们没有想像中亲近，毕竟还是个注重yingsi的职业，认识得久了解得不多，就连传闻中他是个混血人类这件事也没证实过，莚桾和许多年轻人类都有交集，这个传言也在每个人耳里流转过，神奇的便是，从未有人向当事人确认过答案。

    彷佛在害怕，万一老先生否定了传言，就会从神坛上被拉下来，染满一身俗世凡尘的气息，不再是遥远的、被渲染流言sE彩的人物。

    今天拜访大概只是要询问那几个线人的事，霓靛说实话一点也不好奇，可珒葑这个人有时候就是太Si板，非得有个一清二楚的定论，一分一毫的模糊都是瑕疵，信任不了外人，对於线人的选择也很挑剔，说谨慎呢又有些神经质。

    「喵……」

    细小的猫鸣从隔壁巷子传来，霓靛忍不住耸了耸肩，连脚步也变得轻快，他快步跟上珒葑飞也似的步伐：「我就不过去了，反正莚桾跟我也没什麽好说，你决定好什麽时候去见线人再告诉我。」

    知道珒葑定然什麽也不会过问，更不会给出同意或否定的回覆，霓靛就像报了行程就跑的小鬼，溜进一旁一尺宽的巷子，迅速拐不见人影，碍於喊也不会喊到人，珒葑习以为常地翻了白眼，脚步也不见减缓。

    实话来说，霓靛不喜欢莚桾的屋子，两层楼的白sE楼房本身相当典雅，房子外的花园也看得出有细心保养，甚至给植物修剪了些装饰出来，但向来都拉着窗帘的屋内却昏暗异常，屋里的格局也显然有改装过，以珒葑的话来说就是毫无美感的花园和一条直线的昏暗走廊，本该留有美好印象的屋子好端端地就给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感受。

    还有就是，莚桾在屋内放的薰香味道不讨喜，香气很淡，绝非会在浓妆YAn抹的nV人身上闻到的刺鼻香水味，也不是喷洒太多熏得人头昏眼花，就是一种难以言语的微妙感觉，高雅的淡香之中偶尔会嗅出浓郁的芬芳，彷佛途经一处莲花园，却没料到尽头是整片的玫瑰，又烈又浅，每每待久了他都会忍不住想跑出去透气。

    不过既然路上有野猫邀约，连踏进间屋子都不必，何乐不为？

    野猫野狗在伊娅希德的街道很常见，当霓靛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