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太公兵法 (第1/4页)

    在李仁请大夫来诊治後，张良就一连昏睡了五天，直到第六日的寅时，方才悠悠醒转。

    张良睁开眼睛，见h翎坐在床边打瞌睡，不由得满是歉意──也不知他在此守了几个日夜了……

    等等，几个日夜？张良突然想起和老人的约定，急忙摇醒h翎，问道：「我……我睡多久了？」

    「你醒啦？」h翎r0ur0u双眼，又打了个哈欠。

    「快告诉我，我已经睡了多久？」张良双手抓住h翎的肩膀摇晃着。

    h翎皱着眉道：「喂，你是这样对待照顾你五天的人吗？」

    「什麽？已经过了五天？」张良从床上跳了起来，慌慌张张地推开窗户。只见天sE已微明，不由得叫道：「糟了，糟了！」

    「睡了五天，一醒过来就这麽有JiNg神，看来你真是福大命大啊。」h翎语带讽刺。虽然这几天怕他再也醒不过来，总是心惊r0U跳，但看他一醒过来就无视自己的辛苦照料，忍不住心中有气。

    张良没有注意h翎的说话，迳叫道：「快，快！快帮我打些水来，我要梳洗一下！」

    见他如此着急，她一腔怒气慢慢转为好奇，问道：「瞧你急成这样，是出了什麽事吗？」

    「我与人有天明之约，此刻只怕已经迟了！」张良急道。

    「天明之约？这对方也太无聊了吧，竟然约这种时间？」h翎有些不以为然。

    「小翎你行行好，这约会我真的非去不可……」

    看着他的哀求眼神，h翎就算再有千百个不愿意，也只能尽力帮忙了。

    张良匆匆梳洗後，就赶紧出门去了，也没有再跟h翎说些什麽。她心下觉得奇怪，便偷偷尾随，想看看他究竟在Ga0什麽名堂。

    只见他一路走向几天前两人遇险的那片树林，h翎正在好奇，冷不防肩膀给人拍了一下，不由得跳起身来。

    「爷……爷爷？」h翎回头，见到的竟是爷爷，忍不住叫道：「您在这里做什麽啊？」

    爷爷瞪着眼道：「这句话才是我要问的哩。我不是要你好好照顾张公子吗？」

    「我是在照顾他啊……」h翎指着张良的去路，说道：「因为他跑到这边来了，所以我才跟着过来的啊。」

    「那里有人吗？」爷爷将手搭在额上，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说道：「我什麽都没看到啊。」

    「什麽？您不要睁眼说瞎话，我明明……」h翎激动地说着，猛一回头，突然发现张良的去处起了一片大雾，完全望不见踪影，不由得停下了话头。

    「我看是你这个小丫头在发白日梦吧！」爷爷用手指点了点h翎的额头。

    「可是……」h翎还想辩驳，却被爷爷用手势止住了。

    「你快回李府去吧，张良还在屋里等你呢。」

    「咦？」h翎正在莫名其妙，却见爷爷突然凭空消失了。

    究竟跟着张良是发梦，还是看见爷爷是发梦？h翎只觉得脑中一片混乱。

    突然起雾了。

    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

    跟博浪沙那时候一样。

    不过，张良的心境已经不同了。

    那时候自己中了一箭，一心只想着逃命，其他的什麽都顾不上了；如今他已在下邳安身立命，在李仁的庇护下，不必担心被秦兵追捕，又有h翎常伴左右……

    但是，他的人生真的就只要这样过吗？

    亡国之恨呢？复兴韩国呢？

    如果只是庸庸碌碌度过一生，不但他没脸见列祖列宗，就连他也无法原谅自己。

    所以，他才决定要赴这个约。

    ──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

    这是一名渔父在听了屈原遭流放之缘由为「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後，所唱出来的歌曲。他从来不觉得屈原以投江明志，是一个应为的选择。因为，留着有用之身，可以做很多的事情，失去生命就一切俱灭，什麽也做不成了。这也就是博浪沙一击失败後，他挣扎着活下来的原因。

    他相信老人Y唱这首歌，是想对他有所启发。捡鞋的命令，也是有意要试探他，所以在他照做之後，老人评为「孺子可教」，愿意给他进一步的指示。

    但，老人想对他说的，究竟是什麽呢？

    他脑中转着思绪，脚下丝毫不停，终於在雾的尽头，发现了老人的背影。

    「前辈！」张良急忙呼唤。

    老人转过身来，双手抱x，怒道：「跟老人家有约，怎麽可以迟到？」

    「对不起，晚辈不慎受伤，昏迷数日，所以才误了时辰……」

    「无论如何，迟到就是不对！」老人瞪眼喝道。

    「是是……」张良虽觉委屈，却也无可奈何。

    「算了，你回去吧，五天後早点来。」老人叹了口气。

    「谢谢，谢谢前辈！」

    张良正在喜出望外，忽听得老人又道：「慢着，你还须答允我一件事。」

    「前辈请尽管吩咐！只要晚辈能力所及，必定竭力完成。」

    「我和你见面的事，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老人一字一句地道：「就连你身边的人，都不得泄漏半句。」

    ──就连身边的人都……？

    张良看着老人，只见老人用坚定的眼神，回应了他的注视。尽管心下有些疑惑，张良还是用力点了点头。

    「很好，很好，孺子可教也！」老人伸手m0了m0张良的头，满脸笑意地道：「如果有人问你去了哪里，你就说……」

    h翎睁开双眼，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什麽时候倚着树g睡着了。因为记挂着张良，赶紧返回李府，却见他好好地坐在屋里。

    「你上哪里去了？」张良问道。

    「这才是我想问你的哩。」h翎盯着张良，说道：「你不是一早就急急忙忙地出门去……说是跟人有什麽天明之约吗？」

    「有吗？」张良眨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