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她靠入他怀里，轻轻抱住他...) (第3/3页)

的纸鸢，搂在怀里，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他终于还是没忍住，用指腹在她脸上和唇角狠狠擦了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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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世间再无能制衡他之人！

    少女的脸和唇角被他擦得通红，神情却迷茫无辜。她还抱着纸鸢，不懂他为什么突然发火，神情有些怯怯。

    但现在，他是不化蟾，也是蒋彦。

    属于妖魔的意识占了上风，他眼神阴冷了一瞬，想起了新仇：“混账，你砍了我一个头颅！”

    冬日的太阳并不怎么温暖，却不会影响人间开始化雪。

    这才是他本来的脸。

    都是蒋彦碰过的地方。

    那是他的第二条命，因为他的轻敌，与少女的欺骗，就这样没了！

    它之所以叫不化蟾，是因为它真正的本体，并非是一只蟾蜍。

    他说着恨她的话，却捧着她的脸颊，倾身在她唇角轻轻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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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怪你。”她温柔地说。

    不化蟾在师萝衣身上下的法诀，是傀儡讨好主人的术法。闻言，少女眨了眨眼，乖觉地摇了摇头，聪明地找到了正确答案。

    他如今分不清自己是谁，上古传承的记忆，与属于人类的蒋彦交织。令他皱眉撑住了自己头颅。

    难怪蒋彦这样做。

    他淡淡翻看着纸鸢，平静地问：“那你喜欢他，还是喜欢卫长渊？”

    “我都不喜欢，我喜欢……”

    薄雾散开，天空不再灰暗压抑。没了不化蟾的cao控，外面出了太阳。

    不化蟾虽然不擅长用真身战斗，但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死，师桓没了，他在龙脉中养好身体，再睁眼时肆意夺了蒋彦躯体。这少主虽然毁去了容颜，可意志坚定，天资出众，勉强够他一用。

    她虽然暂时成了傀儡，可是蒋彦没想让她永远变成不化蟾，也没真想永远把她变成傀儡。她还留着些许意识可以思考，被欺负了，也会感到委屈。

    蒋彦突然觉得，她不做不化蟾也行，但必须要这样陪着他。少女太狡猾了，他只剩一条命，不可能放她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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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萝衣。”他低低道，一时分不清自己是不化蟾还是蒋彦，“你父亲险些亲手封印了我，你也把我害成这幅模样。”

    失去一切的自己，对上不化蟾这种上古余孽，若他不露出真身，确实只剩三成把握。因为不化蟾擅长蜃境，还有乾坤之境，几乎不可能与他单打独斗，一定把头颅藏得很好。

    他想起什么，恶劣地鼓了鼓掌：“师萝衣，醒来。”

    她乖乖点头。

    靠的不是毁天灭地的身躯，而是它可怕的繁衍能力，还有天赋“坤乾之境”。

    三成把握，硬生生提到了八成。

    他眸色冷淡。

    “你喜欢吗？”蒋彦完好的半张脸，渐渐扬起唇角。那约莫是属于妖魔最真心的笑容，然而这个笑容还未彻底绽放，他的头颅，被生生绞去。

    卞翎玉没有骗卞清璇，当初卞清璇问他有几成把握。他回答三成。

    卞翎玉默了默，到底没抢她怀里的纸鸢扔掉：“我没生你的气，是我越来越没用，已经保护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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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卞翎玉拿起她怀里的纸鸢，也没给她解开术法，神色不辩：“他就是蒋彦？”

    人间有了化雪的趋势，不再冰天雪地。

    少女若有所思，良久，伸出手，安抚地靠入他怀里，轻轻抱住他。

    卞翎玉再次垂眸看向手中被人细心做好的纸鸢，纸鸢是一只漂亮的蝴蝶。纵然不懂女子的喜好，他也能看出纸鸢的精致，以及那人的用心。

    众人从一开始进入苍山村，就已经进入了它的乾坤之境中。

    一个身影清瘦的男子，盘腿坐在一叶扁舟上。

    不化蟾的冷酷彻底从他眼睛中消失，蒋彦神色愈发温柔，他低声道：“真好。我有一个东西，一直忘了给你。”

    从来都只有不化蟾狡诈欺骗世人，这次却被一个少女骗了。

    他想说你怎么能杀我，你到底是谁。但他注定说不完这句话，乾坤之境随着他的消散，轰然碎裂。

    面对这些，他只会越来越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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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如他愿，睁开眼睛。

    “你可真是厉害。”卞翎玉浅嘲，再没见过比这更荒诞的事。不化蟾或许至死也在后悔，就不该选择一个动过情的凡修躯体。

    蒋彦指挥着两只不化蟾去当替死鬼，把她腰间的剩下两只桃木小剑毁掉，这才撑着下巴看她。

    这样可恨，他却没有立刻把她变成不化蟾。不化蟾丑陋、躯体冷硬、一心只有制造蜃境，勾人繁衍产卵。

    卞翎玉没理她，欺负一个傀儡也没意思。任由她跟着自己，他去荷叶中把师萝衣的同门一一放了出来。

    “你父亲没了，你和我一样可怜。我们一直都是一样的，绾荨不会属于父亲。但你属于我，对吗？”

    “啊——”

    怎么会这样，他不可置信，同时又不甘心，用尽力气，最后也要回头，看看自己究竟败在了何人之手。

    能在他蜃境中布置幻境，这世间竟然还有那样天资的人？那支笛子也有些眼熟，蒋彦记忆有些混乱，一时间不太想得起来那是何物。不过她若不动用，自己说不定还无法发现她。

    小傀儡听不出他话中之意，被“表扬”了，骄傲地对他扬起单纯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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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能在龙脉之上，创造一个属于他自己的乾坤秘境。进入秘境之人，全如蝼蚁任他把玩。

    师萝衣就盯着他放出来的卫长渊看。

    “别说完。”他不怎么喜欢像那个余孽那般自欺欺人，那样下去，除了自取灭亡，有什么好下场？

    然而卞翎玉也没想到，师萝衣有这么大的本事，能斩断凤烛，还能让蒋彦屡次对她心软，没有立刻炼化他们，反而两次露出真身，在这里送她纸鸢。

    不管是卞清璇的针对，卫长渊的冷落与忽视，还是她同门的恶语，蒋彦的轻薄……

    众人从一开始，就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

    纵然在不化蟾眼中，她也十分好看。

    蒋彦觉得很高兴，他用轻柔的嗓音说：“我也是，我也恨你，师萝衣。”

    “你们师家父女，真是可恨呐。”

    最初它是一缕破碎的灵体，险些在十年前那场浩劫中被道君师桓毁灭，后来机缘巧合逃到清水村，得龙脉十年滋养，才又修成了自己的意识。

    少女漆黑的眸看向他，在他目光中，她缓缓点了点头：“他骗我。”

    “傀儡”少女点点头，也不要他拉，干脆利落地从小舟上爬起来。

    她眼神空茫，却依然比闭着眼睛时漂亮。

    蒋彦低头，注视着眼前唯一没有被扔入荷叶中的少女。

    那人破荷叶而出，收回骨刺走过来。蒋彦属于不化蟾的那半张扭曲的脸，渐渐变得不可置信：“怎么会，你……”

    他们吸入毒雾，全部昏迷了过去，除了卞清璇一会儿会醒，其余人得天黑才能醒过来。

    找不到他的本体，就无法杀死他，只能被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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