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德兰拉诺的人偶师-(3) (第2/4页)

下气的声调而稍稍恢复了理智，顺着蒂莎明显虚踩地面的左腿望去，少年这才意识到因为自己的无脑冲动而闯了大祸。

    「你……受伤了！？」

    因为挤压扭曲的缘故，蒂莎的左腿此刻被一片鲜红占据，血水很快便顺流而下，滴在长筒靴的鞋帮上。

    「你没事就好，告诉我发生了什麽？托鲁怎麽了？」

    一提到托鲁，卡缪原本有所缓和的表情立刻再次扭曲起来。

    「是托鲁……托鲁杀Si了拉b！」

    从仿佛要碾碎的牙齿缝中挤出令人难以置信的句子，卡缪泛红的眼角再次显露难以言喻的杀气。

    蒂莎抱住卡缪的双臂，也在一瞬间感到少年的身T因为极度愤怒而颤抖着。

    「我说啊……一个连自己安危都不考虑，最後还特意拜托我们照看你这样一个麻烦小鬼的迪里，怎麽可能做出这种过分的事情？」

    不知何时已从相距几码外的另一片碎木堆中爬到此处，水政正不客气地拍着卡缪的脑袋，一脸不屑地用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脑门，毫不客气地教训道：

    「好好用你那能推论出塔兹莫情报真伪的脑袋给我想想啊！真是的……亏我还曾有那麽一秒钟觉得你这家伙有点头脑呢！这麽快就给我化为空脑壳的怒气傀儡了吗……」

    「咦？」

    「咦你个头！」

    卡缪根本没料到这种时候，会看到水政那张嘲讽人的臭脸，以至於集聚到快要爆发的怒意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训斥而瞬间偃旗息鼓了。

    少年茫然抬头的瞬间，拍在自己头顶的大手再次用力，y生生地将卡缪的脑袋偏转到讲经台的方向，视线定格在与钢管风琴相对的另一面。

    「给我看清楚了，少年！这样的托鲁，是你所认识的托鲁吗？」

    顺着水政所指引的方向，蒂莎也不明就里地凝眸远眺。

    那是一名如雕塑般立于主教位的中年男子，下垂的双手中各握着一只b成年男子手掌大不了多少的袖珍弩枪，藏青sE的斗篷似乎因为战斗，如今仅剩了半幅，腰部和腿部满是利器留下的伤口，浅sE的紧身K早已被血水浸透，在昏h的光线下，竟显得有些悲壮。

    「托鲁？」

    蒂莎稍稍有些惊讶地发出轻微短小的惊叹。

    一看到这名男子手中的武器，身经百战的尤因族少nV立刻明白了什麽。

    难怪在拉bSi後，卡缪会做出令人完全无法理解的举动。

    也就是说，杀Si拉b的的确不是别人，正是身为此次行动总指挥的托鲁。

    但是，这也太奇怪了。

    托鲁明明是一位令人尊敬、为人正直的迪里，他不可能也没有任何理由在这样的情况下，对自己的的同胞们下如此杀手。

    难道之前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吗……

    不……不可能……

    再怎麽说，都有些前後矛盾……

    蒂莎想起在烈日下的茫茫沙海中相遇时，托鲁所表现出来的种种品质。

    一个宁愿被部下误会都不愿意让陌生人卷入事件的正直之人，绝不会做出眼前如此令人不齿的卑鄙之事。

    那麽，究竟是怎麽……

    「明白过来了吗？少年！」

    「明白了什麽……不……我——」

    「啧！你这怒气傀儡，这都看不明白吗？喂喂喂！注意看他的眼睛、眼睛啊！」

    「……」

    「是泪？！」

    相对於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的卡缪，蒂莎终於发现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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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在淡白清幽的月光下，晶莹闪烁着的隐隐光影。

    没错，此时，那尊像雕塑般一动不动的托鲁，的确满眼含着泪光。

    「怎、怎麽可能，不可能……」

    喃喃自语地说着，卡缪难以置信地摇着头。

    被自相矛盾的现实Ga0得茫然无措，卡缪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少年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究竟是自己瞎了眼，还是自己疯了，抑或是这个世界疯了。

    但卡缪的直觉告诉自己，他并没有看走眼，杀Si了拉b和打伤蒂莎的，除了少年所认识的身为师父且是亲卫队队长的迪里·托鲁外，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单从那些特制的金属弩箭来判断，卡缪便可百分之一百二的确信。

    因为在他们哈萨部一族中，能将如此袖珍的弩枪当做武器使用的人除了托鲁再不会有第二个。

    然而，远处浑身是伤、泪流满面且表情痛苦的中年男子，又的确是托鲁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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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该相信直觉的判断，还是该相信眼前的事实，这对於一个只不过十二岁的少年来说，未免太过艰难。

    「幸好刚才你们遇袭时，我有机会在一旁观察，要不然我也会以为这里的一切都是托鲁策划的。」

    大概看出了身为尤因族的蒂莎与卡缪并未明白托鲁显出异常的原因，水政歪了歪头，颇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继续解释道：

    「托鲁应该中了什麽图门族法术，想毕刚才袭击你们的时候也并非出自他本人的意愿。」

    「中了法术吗？」

    再次透过碎木板的缝隙凝望着托鲁的脸庞，蒂莎若有所思地眯起眼睛。

    「这麽说的话，的确是有点像呢……」

    「可是……难道、难道不是因为托鲁变、变节什麽的……吗？」

    「喂喂喂！我说啊——」

    几乎以一脸鄙视的态度斜眼看着卡缪，水政轻轻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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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你对托鲁的了解，难道还不如我这个相处没多久的陌生人吗？到底……你这个无脑的怒气傀儡，是该有多笨才会在这种地方胡乱地意气用事！这不是正中了敌人的下怀麽？」

    这样的当头bAng喝果然b起劝慰更加有效，瞬间就让头脑发热的冲动少年缓过神来。

    然而，直到这时候才觉察异常的卡缪，显然无法对之前自己那一系列害人又害己的无脑言行释怀。

    「是这样吗？那麽……我、我我没想到会这样，蒂莎姐，我——」

    因为感到对不起在场的所有人，特别是整条腿都被鲜血染红的蒂莎，以至於说话都有些结巴。

    「啊啊——终於知道错了嘛！真是的！要不是蒂莎，这会儿，少年你可就在去见拉b的路——」

    面对已然知错，心理防线都似要崩溃的少年，水政却并没有很大度地柔声安慰，反倒再次显露尖酸刻薄的一面。

    不过还没说完便被蒂莎截住话头。

    「喂！水政！别再说了！」

    蹙着眉毛，在喝止水政的抱怨後，蒂莎旋即舒展眉眼，轻抚着卡缪的头顶，莞尔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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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关系的！都保住了小命才是真的，我这里嘛……别担心！这点小伤对我来说还不是什麽大问题！」

    这样说着，蒂莎扬了扬细长的眉毛，一脸完全不用在意的表情示人。

    现在，三人终於统一了想法。

    ——托鲁中了图门族魔法，所以首要的不是找托鲁报仇，而是解除托鲁所中的法术效果。

    不过，眼下的形式依然严峻。

    擅长远端攻击的托鲁并不会给水政等人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