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话 幻象与真实（2） (第2/3页)

判官睁开眼，恍惚地盯着天花板，感觉有些混乱。

    她明明才从阿文手上接过衣服和苹果糖，怎麽忽然就躺在床上了？

    疑惑地坐起身，转过头，看到一只熟识的鬼开门走了进来，随着对方越靠越近，少nV的记忆也逐渐回笼。

    对了，他们去找失踪的小七小八，然後遇到一个道士，阿文的魂元被那个道士重伤，将不久於三界。

    思及此，少nV立刻有了动作。

    「等等、等一下，你才刚醒是要去哪？」

    段承霖一回到房间见到的就是武判官要下床的景象，慌张地上前阻止。

    「阿文、阿文呢？」

    「文判官他在这里！」

    为了让少nV好好地待在床上，段承霖连忙取来搁在边柜上的八角盒子，岂知武判官接过盒子之後，YAn红的血泪又从眼眶滚落。

    「呜呜……阿文……」

    「你别哭……你不能再哭了……」

    段承霖瞬间手忙脚乱，过去nV儿和meimei都鲜少哭泣，就算有也很快就停下来，所以他其实不太知道该怎麽安慰nV孩子，但他记得当他和孟婆合力将少nV搬回城隍邸後，地藏府的目莲来看望时曾说武判官已哭伤了魂元，切勿再落泪，否则後果不堪设想，他只好僵y地搂过少nV，轻拍她的背。

    「……呜……阿文、阿文他啊……拿了苹果糖给我……还借我外套……然後给我很多很多好吃的东西……」

    武判官在呜咽中断断续续地说着，段承霖听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她是在说自己和文判官的过去。

    少nV拿了苹果糖舍不得吃，掖在怀里，时不时拿出来瞧一瞧，望糖止馋，然而没多久，东西就融了大半，她只好一小口、一小口、珍惜地吃掉剩余的部份，把酸甜的味道存进记忆，思念家人的时候一并回味。

    有一天，少nV忍不住又来到了枯园，竟然在树洞的深处发现一模一样的糖，以及一包用竹叶裹着的红豆糯米团。

    她直觉地知道这是那个男鬼给的礼物，小心翼翼地捧起这份惊喜回到地府，开心地独吞，自那日起，每当她来到树洞，总能寻得各式各样的食物，像是绵密软糯的桂花糕、外sU内软的莲蓉饼、香气四溢的甜酒酿等，有一次还拿到一种乌漆抹黑、看起来不起眼，却入口即化、有着特殊香气的不知名点心。

    渐渐地，少nV对食物的期待盖过了乡愁。

    欸、听说这里藏了很多高级供品？

    某日，她在树洞正津津有味地吃着紫玉白雪糕时，二十几个身材魁梧的鬼突然出现，扫视摆在树洞口那些普通鬼只有在普渡及亲人供奉才能得到的好东西，露出贪婪的笑容，见到这些老是嘲笑她Ai做白日梦的不速之客，少nV眨着大眼、嘴里塞满食物、没有答话。

    看什麽看，给老子拿来！

    领头的鬼早就不满少nV不像其他鬼一样对他毕恭毕敬，恶声恶气地一把掠过她手上的吃食全倒进嘴里，眼见那些得来不易的点心瞬间被清空，一向温和的少nV怒不可遏地站了起来。

    你根本没有好好品嚐，给我向白雪糕道歉！

    少nV在意的重点出乎领头鬼的意料，但他只愣了下，旋即高傲地昂起下巴，伸手推了少nV一把。

    跩什麽跩！老子就Ai这样，你管得着吗？

    说完，领头鬼不屑地哼了一声，捏扁空盒直接往少nV脸上扔去，接着手一挥，跟班们马上意会地蜂拥而上，占有、并鲸吞或蹂躏剩下的所有供品，甚至仿照老大方才的行为，将一个又一个包装袋丢到她身上。

    你们！这是他特地给我的！把东西还我！还给我！

    群鬼几近霸凌的行为少nV不甚在意，一心只想抢回珍视物品的她拍开迎面而来的包装袋冲上前、抓住距离最近的鬼直接赏了一记过肩摔，接着转过身往旁边的红发鬼的肚子揍了一拳，两只鬼飞出去的刹那，高分贝的哄笑戛然而止，全不可思议地瞠大眼，看着她逐一拾起地上的供品残渣、拍掉灰尘，然後宝贝地拽进怀中。

    你、你、刚才不过是咱们一时大意，老子才不怕你！

    慑於少nV的武力，群鬼开始退缩、不敢靠近，他们以为她只是身高高了点，实际上跟过去那些软柿子一样好欺负，没想过会被反击，然而就这样输给一只nV鬼面子实在挂不住，於是领头鬼把想落跑的跟班们一个个推向第一战线。

    喂、上啊！你们想被一只nV鬼看扁吗！

    怕什麽？咱们这一大群，三两下就能让她求饶！

    快点！教训她！不然回去老子让你们好看！

    领头鬼威胁与激将法并用，令本就自恃力量过人的跟班们又挺直背，大步向前把正在整理空包装袋的鬼团团围住，少nV抬起头，环视了来势汹汹的找碴者一圈、慢条斯理地收好垃圾後才起身，站稳马步、摆好架势，向众鬼们g了g手指。

    冲突一触即发。

    这场群架不仅引来众多鬼围观，连刚从人世回来的城隍也察觉SaO乱因此让下属前来了解原由，当被派的灰袍男鬼抵达现场，壮硕的闹事鬼们清一sE倒地哀嚎而少nV兀立其中的景象赫然进入眼帘，他发出赞叹的啧啧声，开口搭话。

    这些混帐都是你撂倒的吗？

    听到有些耳熟的声音，少nV迅速回头，果然看到送苹果糖的灰袍男鬼就在不远处，她开心地跑到对方面前，正想道谢时又想到几乎所有点心都毁了，於是从怀里拿出碎屑捧着道歉。

    对不起……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