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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稿 (第5/7页)



    许哲突然用力挣扎起来,易涯却攥住许哲的双手拉至头顶,对准不断开合的唇瓣吻了上去,将话语尽数堵住。易涯吻的又凶又急,利齿难免划破了血rou,腥甜的气息随着唾液的流传在两人嘴中绽开。

    一吻毕,两人的鼻尖都沁出了滚滚汗珠。

    许哲动不得,眼睛盯着地面,沉默片刻后哑声道,

    “这样有意思吗……易涯你尽可以找别人来做这些事来羞辱我,吻一个厌恶的人是恶心我还是恶心自己?”

    易涯轻笑道,“别这么说,毕竟昨天我也有爽到,这个吻嘛,就当小费了。”

    “况且,我不觉着我能找到什么人强jianian你,不要说近身,怕是隔八百米就被你的人解决了吧。”

    他说着,缓缓松手,退到一边去,抱胸而立,冷眼看着有些失措的年长者。

    许哲近乎脱力,手撑着墙面,没滑倒下去。仔细看脸上还有刮伤,应该是被按在墙上时挣扎而蹭破了皮。揉烂的皮rou隐隐透着红色,在苍白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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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实。”许哲抬手抹去唇角的血迹,反而在苍白的脸上晕开一片,眼中潋滟着水光雾气,冷峻中平添了艳色。

    “刚才算我欠你的,所以玩够了嘛?”

    “我要说没够呢?”

    “许哲,你害我身边的情人都跑了,就这么算了,难道不该赔点什么吗?别跟我说是工作上的疏忽,那是你自己没用跟我有什么关系,凭什么报应到我身上来?”

    “你想……”

    “哈,装傻?我表达得不够清楚吗?还是要我明明白白地说给你听啊!”

    许哲声音低下去,“别在”

    “我要说我就想在这里呢……”

    许哲听见一声很轻的裂响,像是春日里湖冰初开,但却是来自心脏。

    他没做声,指尖渐冷,额头却全是汗水。楼道里的穿堂风很凉,他听见楼上楼下夫妻又在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争吵,谢凯的人可能就在旁边不知名的地方看完整场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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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易涯……傻孩子秋夜里衣服还穿这么少。

    脚步声渐近又渐远。

    “那……就在这里好了。”

    易涯分不清事情是从哪里开始错乱的,明明不该这样的。

    也许是隐忍克制的眼神,也许是委曲求全的话语,也许是那唇边的血,眼角的泪,不知那一样撩拨起了心火,让他只想要征服征服,索取无度。

    许哲完全敞开了一切防备,把最脆弱的地方摆在易涯面前,易涯也不客气,对着许哲露出的肩头狠狠咬下去,直到甜腥满口。

    他想要他痛,他想要他明白他的疯狂和愤怒。但被钳制住的人疼得狠了也只是一颤,隐忍沉默着。

    父母出事前,易涯在许哲面前一直乖觉得很,那个长得很好看的大哥哥总是冷着脸站在一边,仿佛怎样也走不进他的世界。他想去握住那人冰凉的手,他想看到坚毅的面上露出温和的笑……他挺贪心的,他想占有这人全部的温柔。

    后来,他的世界浸满血色,惊恐的人在濒死前露出狰狞的表情。

    睁眼是黑,闭眼是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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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人的世界并不比死人的更光明,疗养院里有日夜不停野兽般的嘶吼,疗养院外有白眼讥讽羞辱毫无道理地施加在十岁的孩子身上。

    兄长也不能时时刻刻陪在身边,也不能时时刻刻体贴温柔地照顾着他脆弱敏感的心脏。那人竭尽全力的迁就,他不是看不见,只是更为惶恐。

    如果那人有一天厌倦了呢,明白过来他之于他本无任何责任可言呢?

    人就这样在日复一日的自责羞愧畏惧挣扎中滑向极端。

    许哲的耐心是一点一点地磨出来的,摔打惯了的人,那有什么好脾气。

    易涯开始怕他,但最怕的还是被他丢下。他听着医生的话,亲近或疏远,他没有经验,笨拙但真诚。

    他知道看不见的地方,流言蜚语总是在折磨着那个孩子,他只觉得没能尽到兄长的责任,亏欠良多。

    他望着苍白的月亮,脑子里想着看来他的教育蛮失败的。

    易涯本来不该是这样的,他本该成为点亮世界的太阳,他却把他变成了和他一样的疯子。

    性事本身还好,只是折腾人的那位本来也没什么欲望,只是想单纯的泄愤,所以时间拖的长了些,多了些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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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去了另一具身体的支撑,许哲滑坐在水泥地上,双目失神。缓了一会儿,才挣扎着把糟践的不成样子的衣裤和自己收拾利落。

    伸手去掏烟盒,却看见易涯正倚着窗台,把烟一根根地扔向窗外,最后一个是打火机,在月光下翻出一个优美的弧度。

    易涯冷着脸看他。

    许哲张了张嘴,他想说空中抛物还是易爆品这多危险,貌似又不太合适。没法子,他打开手机,现在是凌晨三点。

    “进屋吧……”

    “送我回去。”

    行吧,下体撕裂腰腿酸涩却不是残了,车他还能开。

    许哲手里握着方向盘,想着不过半年前,他们也是这样,一人开车,一人在后座寡言。

    半夜里只有月光和虫鸣,冷冷清清。

    许哲想了很多很多……多到回忆几乎压的他喘不过气来,多半是跟身后那人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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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

    依然是许哲先开口,“不过,你既然能够自立了,那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我也算对得起叔叔。”

    “以后……有需要的话可以打到公司里,我知道你多半也不想再见到我。”

    “哥尽量把业务向外面搬,保证不会再打扰到你。我,我那处房子其实写的你的名字,你也有钥匙,所以,你如果不想要的话,也可以租出去。”

    “哥知道你想玩艺术,我在你卡里留了一笔,你知道的,恨我是一码事,别跟钱过不去,别跟自己过不去……有困难就说,我是你哥,上户口本的那种,不是仇人。”

    许哲断断续续地说了许多,最后自己都笑了,像是在交代遗言。

    易涯在想,他不恨他。

    他下车后走到楼道口回头看了立在车门旁的许哲一眼。

    夹杂在黑发间的银丝在月光下亮得格外刺目,易涯有些惊讶,被大衣包裹住的躯体是那样瘦削。而在遮掩之下,则遍体青红斑驳,想到不久前的疯狂,易涯突然面红耳赤,在那种地方,随时可能有人经过。

    他在胡闹,而许哲陪他一起发疯,为什么呢?

    3

    为什么呢……

    许哲站在那儿,看着那扇窗里的光亮了又暗,他滑坐在车门旁,只觉得全身都在叫嚣着分崩离析,一动不能动,而最让他难受的还是被生生剜了一块的心脏。

    他紧了紧衣服,依然挡不住冷。下意识去拿烟的手在摸到口袋时停住,叹了一口气,消散在秋风里。

    从此断了联系。

    —两年后—

    倾盆暴雨。

    许哲门外蹲了个人,过肩长发披散着,一身衣裳被泥水溅的湿透,半死不活阴沉着脸就那么蹲在那看地上漂浮的垃圾,自己也像个垃圾,被人丢掉不要的垃圾。

    许哲背抵着门框,手指夹了根烟,眉头紧皱着。

    他本以为小鬼待会儿就回去可没成想赖在楼下不走,流氓行径。

    他反手开门冲下楼怒喊道,“要死的,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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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的,你易涯画画画够了来我这儿搞行为艺术?这么大的雨,连把伞也不撑,过活得太舒服了?”

    易涯不说话,只是跟在许哲后面,灌满水的鞋子踏在楼梯上发出的声音十分响亮。

    许哲当即把易涯推进了浴室里。找来换洗的衣物放在门口,听着里面哗哗的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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