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孤单有具象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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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见天台的铁门吱嘎一声，我迷迷瞪瞪地睁开眼慌忙站起身，还以为是林皓和他那帮小弟来了。

    没想到来的人竟然是白祁。

    他大概也没想到有人在这，身形僵直了一瞬，随后紧忙把自己手里的东西塞进了裤兜。

    “你、你也来晒太阳啊。”我打破了略显尴尬的沉默。

    “嗯，上来透口气。”他的脸上挂起了谦和的笑，并未多言。

    “那我就不打扰你啦。”拍马屁我在行，没话找话我是真的不太行。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拍拍屁股上的灰准备离开。

    他没说话，只是站在那看着我。

    “对了，还没恭喜你。”快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他前几日比赛得奖的事，转回头看向他。

    “什么？”

    “全国大赛，恭喜你得了第二名。”我诚意满满地说。

    “又不是第一，有什么好恭喜的。”

    逆着光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他语气里带着点不虞，想必没能拿第一这件事他还是十分介意的。

    眼看自己踩了雷，我连忙补救，“第二也很厉害啦，这可是全国赛，参赛的人那么多。”

    “其实拿第一的那个人挑的曲目没有你的难度高，他也就是赛龄久，临场经验比你丰富。况且这种赛事的评审我觉得都是有个人的主观因素包含在内的......”感谢音乐老师在课堂上带头鉴赏了赛事，不然我想补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届评审不行，”我摇摇头一脸惋惜状做了收尾，“换成是我，肯定要让你拿第一。”

    “我觉得你弹的是最好的。”

    他好像被我逗笑了，轻咳了几声问：“你看比赛了？”

    “看了。”想起上次的尴尬，怕他不信我又紧忙补了一句，“那首F小调幻想曲真的很棒。”

    他没再说话，一瞬间又静默了下来。

    “总之一次失利不算什么，你这么优秀，想拿第一以后一定可以的.....”我在他的沉默中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尴尬地挠了挠头，“我先走了。”

    “你......”

    在拉开门的时候，我听见了他的声音，可转过头去他却又不说话了。

    “没什么，”半晌，他谦和的声音才再次响起，“谢谢你的鼓励。”

    ........

    眼看下课铃已经过去了十多分，数学老师还在黑板上写写画画。我趴在桌上看着打在窗户上的零星雨滴，心里不由有点着急。

    天气预报说今天会有大暴雨，也不知道小金的窝有没有问题。我一边盘算着可行的防水措施，一边偷偷把东西往书包里塞，只等老师一声令下就能跑出教室，可谁知这次拖堂竟然拖了能有半个多小时。等我离开教室的时候，大颗的雨滴已经在天地之间串起了细密的帘幕。

    我一路上心急如焚，一想到小金如果淋了雨说不定还会生病，只恨不得自己能长出八条腿来。

    可紧赶慢赶到了地方，脚却被钉在了巷口。

    垃圾桶旁，金毛蹲在那拿着把钉枪，正往狗窝上固定塑料布，手下一边动作，嘴里一边嚷嚷：“妈的，老子连把伞都没打就跑来给你这臭狗服务，也不知道是图什么。”

    他一连又打了几个喷嚏，被雨水浇成一缕一缕的长发甩了好几下，活像个拖布成了精。

    我想起了小金窝边时不时会出现的狗罐头。

    好像不怎么怕他了。

    站在那踟蹰了半天，我终究还是没走过去。毕竟有过龃龉，不管是上前搭把手还是表示感谢，总感觉有点难为情，或许用其他方式表达感谢也挺好的。

    本想着买杯奶茶让刘哥转交给他，没想到我前脚刚在柜台站定，后脚金毛就进了门，“小刘，找条毛巾，这雨也太他妈大了。”

    他走过来在我身侧站定，接过毛巾包在头上一边胡乱地搓揉，一边嘴里还在骂骂咧咧地咒骂这该死的天气。

    太近了，近到他身上的潮气好像都洇晕过来，鼻尖满是淡淡的雨腥味。有几滴细小的水珠好像溅到了我的脸上，我没有擦，只低头看着玻璃柜里摆的烟，呼吸不自觉地放轻了。

    “想什么呢。”刘哥的手在我眼前的玻璃柜上叩了两下。

    我这才回过神看向他。

    “问你好半天了，要什么？”旁边伸出一条净白的胳膊把毛巾递了回去，刘哥随手折了两下往柜台下一塞。

    “奶、奶茶，两杯，”我喉头有点发紧，磕磕巴巴地说完，想了想又补了一句，“要热的。”

    站在金毛身边，时间好像都被拉长了，从来没感觉过做奶茶原来需要这么久。我僵直着身子站在那听他俩插科打诨，想集中注意力想想怎么说感谢的话，可却总是分心。

    他其实也不是那么坏吧？

    我要不要直来直去地跟他说声谢谢呢？

    可眼看奶茶已经做好放在了柜台上，我也没能鼓起勇气。最后一咬牙，我把做好的奶茶往回推了推，眼睛直直地看着刘哥，目不斜视，“谢谢你们平时帮我照顾小金，请你们喝奶茶。”

    刘哥先是一愣，随后脸上露出了隐隐的笑意，“都是给我的？”话是对我说的，可眼睛却往金毛那边瞟。

    “我走了。”

    我窘得脸上发烫，低着头转身就跑。一直等到了家才想起来，今天狗好像还没喂呢。

    不过问题不大。

    不是还有刘哥和金毛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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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送去洗澡了？”刘哥凑过来在狗头上闻了闻，“还挺香，洗一次不便宜吧。”

    “还行，洗澡不贵。”我把小金的屁股往上托了托，它最近胖了不少，抱着有点吃力，“对了，你之前给它买的狗牌坏了，我又给换了一个。”

    “什么狗牌？”刘哥一脸迷茫。

    “就是之前挂在小金项圈上的那个，塑料的，里面有张卡纸能写主人电话的那个...”我看刘哥一脸不知情的样子，也愣住了，“不是你买的吗？”

    前些日子，我见小金项圈上多了个吊牌，还以为是刘哥买来让我填主人电话，以防走失来着。可现下看刘哥的样子明显是不知道这事。

    那又会是谁呢？

    我的心中隐隐浮现了答案，跳得快了半拍。

    果不其然，刘哥沉吟片刻又笑了，“不是我，应该是江子买的吧。”

    刘哥口中的江子就是金毛。

    虽说我已经猜到是他，可从刘哥口中确认了，却又感觉有点不真实。一天不着四六的混子，能干出这么细心又周到的事？总觉得透着点违和。甚至生出了一瞬的不安，担心他是不是又要搞什么新把戏来讹我。

    可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