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你，应该的。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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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莱，下来。”陈哲在院子里冲我招手，他的身边有个小雪堆。

    我迟疑了一会，离开窗边下了楼。等走到他身边的时候，那雪堆又高了些。他蹲在那朝手上哈了口热气，搓了搓通红的手，“你在二楼傻站着干嘛呢？”

    “你在堆雪人？”我没回答，指指他身边的那一堆雪。

    “来来来，咱俩一起堆个大的。”他拉了我一把。

    我心里暗笑他幼稚，却顺势蹲了下去，学着他的样子捧了把雪往雪堆上垒。

    “你们学校不是早放假了吗？怎么没见你出去玩。”

    “你们呢？还没放假？”

    “要下周啦，上了高中不光作业翻倍，连假期都缩减了，”他看着我浅笑，“所以，你趁着现在能玩的时候多玩会吧。”

    “玩什么？这个吗？”我朝着雪堆上拍了两下，也笑了。

    “好小子，你敢笑话我。”察觉到我语气中的调侃，他猛地一把推倒了我，抓起地上的雪就往我脸上糊，“堆雪人怎么了，还不能让人有点童心了。”

    我躺在那，任由他气急败坏地在我脸上盖了好几捧雪，冰凉的雪被脸上的温度融化，脸上有点刺痒的疼。几颗雪粒顺着我咧开的嘴角溜了进去，有点微腥。

    “真没劲，你都不反抗一下的吗？”他又把我从地上拉起来，“就你这样，想跟你打个雪仗都打不起来。”

    我没吭声却腹议着：拿雪互相扔来扔去有什么意思。

    “傻笑什么呢。”他拿指尖扫了扫我脸上残余的雪粒。

    “还堆吗？”我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

    “堆，这雪可是专门让刘姨留下没清理的。”他嘟囔着又蹲下身。

    忙活了半晌，我擦了把汗站了起来，有点迟疑，“咱们堆的是雪人，没错吧。”

    陈哲看着地上雪白的锥形体陷入了沉思，半晌才说了一句，“咱们这叫推陈出新。”

    我看着他郁闷的神情感觉有点好笑，弯下腰抓了一把雪在手心捏实，然后趁他不备塞进他后衣领，“那你还真够新的。”

    他被冰的哆嗦了一下，反手往后颈摸，看我往后退，他张牙舞爪地朝我扑过来，“你敢玩阴的。”

    这次我还了手，和他在雪地上滚作一团。两个人抓着地上的雪玩命似地往对方衣服领子里塞。最后，我俩喘着粗气精疲力竭地平躺在地上，满头满脸的全是白。

    半晌，他爬起来向我伸出了手，“回去吧，一会要感冒了。”

    我紧握住他的手借力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残雪和他并排朝门廊走去。

    “一会，让刘姨弄点姜汤给咱俩喝。”

    “好。”打雪仗，其实还挺好玩的。

    回去后我把头擦干，趴在桌子上开始写作业。不知过了多久，陈哲端了两个碗进来，“先喝点姜汤，喝完在写。”

    他把其中一碗放在桌上，自己捧着另外一碗坐在床边喝了起来。

    我忍着难闻的姜味喝了一口，热辣辣的液体下了肚，在胃里升起了一团火。小半碗下去后，身上变得暖融融的。

    “题目真是一年比一年难，”他一手端着碗，一手翻着我的作业，“你都会做吗?”

    “有的会有的不会。”我实话实说。

    “有不会的你可以来问我，”他面有得色，“我理科特别好。”

    我又往嘴里灌了两口姜汤，放下碗后手指在作业上点指了一下。

    “那你现在有时间的话，这道题给我讲讲吧。”

    ......

    临近新年，刘姨说是到了什么除尘日，领着几个帮佣开始在房子里大扫除。她进了我的房间，说我这屋也得洒扫消毒一下，让我去楼下呆会。

    “陈哲那边清理了吗？”我拿起两本暑假作业抱在胸前。

    刘姨愣了一下，“小少爷那屋清理完了。”

    “好，那就麻烦你啦。”又往兜里揣了根笔，我出了房门。

    “我有道题不会，能给我讲讲吗？”在陈哲房门前站了几分钟之后，我终于定下了开场白。可敲了几下，门里并没人回应。

    “你找他？”刘姨走了过来。

    “嗯，我有几道题目想问问他。”

    她的表情有点怪异，欲言又止半天才说了一句，“那你去三楼看看吧，应该在那。”

    我道过谢转身去往不曾踏足过的三楼。长长的走廊有点幽暗，隐约有歌声从尽头传来。循着声音的源头我站在了虚掩着的门前，敲门声可能是被过于响亮的音乐盖住了，里面并没人回应。不过，开着一条小缝的门经我这么一敲，缓缓打开了些。透过一扎多宽的门缝，我看见陈哲正站在那擦拭着一座奖杯。他手下动作轻缓细致，像是在擦拭得来不易的珍宝。

    我正踟蹰着要不要离开，便见他转过身来。四目相交之时，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在他脸上竟看出了隐隐的恼意，可还没等我看清，那与往日无二的和煦笑容又挂在了他的脸上。

    他走过来，把门打开了一些，“小莱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没什么事。”总感觉来得好像不是时候，我把早已准备好的开场白咽了回去。

    “进来吧。”他垂下眼看了看我怀里抱着的书本，朝门旁侧了侧身。

    这里应该就是刘姨提过的“音乐室”，室内并没有像家里其他地方布置的那样奢华，装潢十分简洁。一侧是用镜子做的墙，另一边的墙那立着一排柜子，里面摆着大大小小的奖杯，墙正中挂着一张巨幅写真。

    照片里的女人修眉镂月气质出尘，笑容柔和。

    这应该就是刘姨口中的“太太”，陈哲的母亲。

    “我妈很漂亮吧。”

    我看向一侧的陈哲，发现他并没有看我，眼睛看着那副写真像是在自言自语。

    “嗯，很漂亮。”我看着写真里的女人，由衷地赞美。

    “可惜，死得太难看了。”他喟叹一声，随后看向我笑着扯开了话题，“想听我弹钢琴吗？”

    没等我回答，他自顾自地在窗边的三脚架钢琴旁坐下。轻敲了几个音之后，流畅的音符随着他指尖的弹动倾泻而出。铿锵饱满的和弦如海潮般奔涌而来，急促，汹涌。

    沸腾着的音符像是巨浪，劈头盖脸地朝我砸了下来。那乐声里带出的激烈情绪如同旋涡将我卷了进去，心脏蜷缩起来，手心里也渗出了汗。

    他的手指在黑白键上不停翻飞，上身随着敲击不断起伏，如入无人之境。看不到平日里的随和开朗，陌生得有点让人窒息。

    几分钟过后，激昂的音乐戛然而止，旋律稍稍舒缓下来。就在我轻舒一口气，以为即将结束的时候，猛烈的和弦音再次如狂风暴雨一样袭来。

    最终，在一段自上而下的急促颤音之后，两个重音猛地砸下来，为这场演奏画上了休止符。

    “怎么样。”片刻，他把手从琴键上移开，转过身来。

    我咽了口唾沫，“我不懂音乐.....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