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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我们没有谈恋爱。 (第1/1页)
11 我从来没有掉过这么多眼泪,冻得浑身丢掉了力气,脑子好像也进了眼泪,昏昏沉沉的,过了好久才意识到我表哥从水里捞了起来。 这个姿势让我觉得我像个公主,我不需要去做独立自主的公主,我表哥来救我了。 “闭上嘴,”我表哥的声音在雨水里泡过,好像奇异地软化了,“别说话了。” 但我还是要说,我抱着他的脖颈,浑身一直在打哆嗦,说“我饿”,说“我冷”。 我表哥身体是热的,我怀疑我快要死了,因为我听不到我的心跳,但我耳畔贴着我表哥胸腔的震鸣——像是他在替我活着,又像我们共生存在。 我表哥去旁边的肯德基给我买了两个汉堡,我蜷缩在座位上等他,看到上面挂着的表,现在是凌晨两点。 零点到二十四点是一天,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我错过了表哥的生日。从肯德基到宾馆的路上,我抱着那两个汉堡,我校服上的水把汉堡也弄流泪了。 宾馆里很热,开着热气空调,但我还是在抖,我表哥把我扔到了床上,我就这么从云端坠落下来,成了凡间的俗物,眼前好像晕晕乎乎的。 我表哥走到了窗边点了根烟,打火机是他在前台买的,但火光够明亮,他困在了灰色的烟雾里,咬着香烟去擦手机上的水。 我肚子疼得厉害,连汉堡外面的包装都打不开,但我又觉得那些疼痛可以忽略,我盯着我表哥,他今天穿得很好看,穿了藏青色的衬衫和黑色西装裤,像从婚礼上逃出来的新郎。 我又听到我mama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过来,她的声音还是像高跟鞋那样尖利,但是是踩了水的高跟鞋,带了浓重的潮湿感,她在哭。 “我也不知道小意这孩子怎么回事,就突然就跑回去了,真的很谢谢你啊,小许老师……” 剩下的声音我都没听清,我牙齿在打战,浑身又冷又热,像是快要死掉了。 我想说:表哥,你别打电话了,你离我近点,我想给你说遗言,我只想说给你听。 想说:你先拆了礼物,虽然生日迟到了,但我准备了好久,还有就是我的汉堡,我没有力气去吃了,但闻着很香,我把这个也当做你的生日礼物,好吗? 整个房间都是灰白色的烟雾,他抽了很多根烟,低声应着,那些从他嘴唇中吐出的灰白进入了我。 我挪不开眼睛,直到他挂掉电话,眼神居高临下望着我,碾灭了烟,火光熄灭了,他说:“不是说饿吗?吃啊。” “我不吃,”我不知道为什么,又开始掉眼泪,我这辈子的眼泪都要今天流干了吧,“老公,给你吃……” 我想把我有的最好的都给我表哥,但我表哥对我没有笑,他把我扶起来,汉堡朝我嘴里塞,我摇着头拒绝,又被迫吃下去。 我发誓我是想把汉堡给我表哥当礼物的,但我还是吃得很香,并觉得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仅次于我表哥的jiba。 其实我很想吃慢点,这样我就可以一直靠在我表哥怀里,但汉堡很小,我吃得太快,吃完汉堡我下意识抓住了他的手,不想让他离开,抽噎着去亲他的侧脸:“对不起,老公……我好像错过你的生日了,你别生我气,好吗……” 他的手也很热,我很笨地把手指穿过他的指缝,紧紧地扣住了他,他用另一只手去摸我的额头,说:“你发烧了。” “没有发烧,”我舌头好像打结了,说出的话像是“发sao”。 婊子好像就天生该和“sao”联系起来,我很想听话,所以我从他怀里爬起来,用一只手去脱裤子,急切地问他,“老公,你喜欢我发sao吗?我给你生日礼物,你还要吗……” 校服裤子被我踢到床底下,我没有放开他的手,就这么张开了腿,把我老二上的蝴蝶结给他看。但我老二没有礼貌,它软趴趴地趴在我腿中间,蔫头蔫脑的,一点都没有礼貌,我急得流汗,胡乱去摸它。 “对不起,对不起……我好像还没准备好礼物,”我不想哭了,但我的眼睛里还有东西在融化,眼睛也水蒙蒙的,“你等一下好吗,你不要急,它马上就好了。” 我不知道我说了什么,脑袋成了浆糊,耳朵也在响,我只知道去摸我老二,弄疼也无所谓,我表哥攥住了我的手腕扯开了,我呆呆地看着他漂亮的手勾住了领带,正式拆开了礼物,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为什么要来找我?”他说,“既然不认路,为什么要跑出来?” 理由很多,我可以说“我想你”,可以说“我爱你”,可以说“想给你过生日”,但我又开始无用地哭,甚至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我说:“因为我怕你丢了,我怕你不要我了……” 他的声音很冷淡,很轻:“我们没有谈恋爱。” 我好像听不懂他的话了,怔怔地看着他,他说:“方行意,这不是你想要的吗,你说你爱我,不就是为了跟我上床?你已经得到了。既然如此,你又跑出来找我干什么,卖惨吗,还是别的目的?” 目的?喜欢人也需要目的吗,还是说“目的”在我表哥的嘴里等同于“愿望”? 我很少对别人说愿望,但我表哥似乎在等着我回答,我抽了抽鼻子,跪坐在他面前,去摸他的脸颊,试着去说出我的愿望:“我是有一点目的……” “我……”他真好看,我捧着他的脸,红着眼睛说:“我想让哥哥也爱我……” “爱”是很大的词,神明是不能爱世人的。我意识到我这不是愿望,是痴心妄想,所以又急着去撤回我的话语,手都在抖,哽咽着说:“我知道这个不可以,我不要这个目的了,我换个目的,可以吗——老公,你可以……对我笑一下吗?” 这是我的目的,这是我给他喂饭的目的,我可以为他做任何事情,我可以流血,可以去死,也可以所向披靡,无所不能——只要他对我笑。 我的老二硬了,在他的手里抬起头来致意,朝外流水,我浑身又在发烫,依稀听见他说“你是用jiba来爱人吗”,我想说不是,可我只会叫,趴在他怀里喘息,闻到了表哥身上很淡的须后水味道。 “因为你爱我,所以我对你做什么都可以,杀了你也可以,”我表哥说,“方行意,如果你那么听话,那么一开始你就不该来招惹我,你就该滚出我的生活。” 我不知道我老二会这么快乐,脑袋也跟着不清醒,这让我忽然不确定我是不是用jiba在爱人,我抱着他掉眼泪,确定我生病了,我表哥只是在玩弄我,而我却射了出来。 迷迷糊糊中感受到他攥住我的胳膊朝身后折,那根绑过我jiba的领带绑住了我的手腕。 我成为了表哥手里的囚犯,眼睁睁看着他远离我,周遭又空荡荡着,但我没有办法挣脱开,没有办法去抱他。 “你知道吗?今天我大学同学来找我,有个很漂亮的女孩子也来了,她大二的时候就跟我表过白,我知道她喜欢我,如果不出意外,我们会开房,zuoai,第二天会约会,或许我以后还会娶她,”他垂下眼看着我,说,“这是一个正常男人该走的轨道,方行意,我不想当同性恋,不想做会对肛门勃起的怪物。我不可能喜欢你。” “你想烂掉就自己烂掉,离我远一点,”我表哥神色露出点痛苦,他看着我的眼睛,说,“别让我跟着你一起烂掉,让我做个正常人,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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