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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自愿 (第1/1页)
“我屠杀了十二仙门......” 许应打断他:“十二仙门是什么?” 陆垂光眼神一顿,他意识到许应什么也不懂,就连他所犯下的罪孽也没有概念,心头浮现上来一抹后悔,他不应该这么着急就暴露自己的。 “能够求仙问道者称之为仙,十二仙门就是由这样一群人建立的十二个门派。” 许应点点头,表示明白了,让他继续说。 陆垂光:“仙门斩妖除魔,维护世间安定,而魔则为祸一方,所到之处必会引起灾乱。” “我是魔,还是一只凶残嗜杀的魔,以人的欲念为食,生生不息,不死不灭,是一只非常棘手的邪魔。” “仙门要除我这个祸患,我就把这十二个仙门的首席全部杀了,然后又将来诛杀我的众仙全部斩于剑下,我不知道我究竟杀了多少人,只记得那些天,天上下的雨都是红色的。” 陆垂光的目光锐利而专注,紧紧地锁定着许应,以防他有任何一丝恐惧或厌恶的迹象露出。 可是没有,许应自始至终都是平静的。 他的心也渐渐的平和下来,继续回忆道。 “可到底是仙门棋高一着,他们寻到了哭魂——能够抑制我的神器,哭魂犹如一道闸门,将我吸收欲念的途径堵死了,失去能量来源,我变得虚弱,他们把我封印在十二仙门之首——不晏山的山底,杀不死我,就将我囚禁在这里,以神器和阵法永世镇压。” “没有欲念滋养,我的力量也日渐微弱。” “如今也只能使出简单的术法,比如清洁术,哭魂完全限制住了我,我不能主动吸食欲望,别人也无法触碰我被我吸食,我也出不去,现在摆在我面前的是死局。” 许应在听到他说以欲念为食后,突然精神了。 以欲念为食?是他以为的那样吗?所以他才需要吃jingye? 原来他喊饿是真的觉得饿啊。 许应这样想着,也这么问了。 他很在意陆垂光有没有吃过别人的jingye。 虽然这对他来说是进食,但是许应还是有那么一点难过,只有一点。 虽然他这么安慰自己,但是心里有多妒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已经嫉妒的冒泡了,如果陆垂光说是的话,他可能会立刻开始生气。 可是,陆垂光听后轻笑了一声,给了他否定的回答。 “欲念来自人心,贪嗔痴,喜怒哀,每一种都能够使我的力量源源不断的生长,只要人还有欲望,我也就不会被彻底消灭。” 许应松了一口气,又觉得陆垂光正在说严肃的话题,他这样感到庆幸是不是不太好。 正要找补时,陆垂光却好像被他的偏题给取悦到了,他倏然靠近,从发丝间带来阵阵清幽的香气,许应眼睫颤了颤,看向他那双虹膜浅淡的眼睛。 呼吸纠缠,陆垂光翘起薄唇,狡黠从眼中一闪而过。 许应心跳乱了半拍。 他沉声说:“你是在吃醋吗?” 许应沉默着,没有反驳。 陆垂光乘势而上说:“你知道吗?你一旦开始吃醋,你的眼神就变得很赤裸,好像要把我脱光了,然后狠狠惩罚一顿。” “有那么明显?”许应被他说中了心思,摸了摸鼻子。 模样直率坦白,陆垂光看着他,又笑了。 许应就像一块未被雕琢的纯洁玉石,缺乏掩饰和圆滑的技巧,他的想法和情感流露于表象,令人一目了然。 像是满心满眼只有他的大狗,诚实的让人感到愉悦。 许应没忍住问:“所以你确实是无法通过吃jingye来提升能力的吧?这样来说......我是你的第一个?” “占有过我的人,自始至终只有你一个。”陆垂光抚摸他的脸颊。 许应暗自窃喜,心被撩的砰砰乱跳,他有点无法承受陆垂光的情话攻击,又连忙将话题带回正轨。 “你说现在是死局,但现在不是有我吗?” “我可以无视哭魂的约束触碰你,你难道不可以吸收我的欲念,来恢复实力吗?” 陆垂光叹息一声:“这就是我说,这是死局的原因。” “我没法从你身上吸收任何欲望,就连喳喳乱叫的鸟雀都有进食的欲望可以供我吸取,而你,我却无法感觉到,就好像你是一片羽毛,一块石头,一件死物。” 许应无措的上下摸了摸自己说:“可我是个人啊。” 陆垂光思索道:“我想,也许是因为你是异世之人,所以哭魂对你没用,你也对我没用。” 但这都只是猜想,还无法得到证实。 “这基本上就是我能想起来的全部了。” 陆垂光面容浮现上来一抹无力的愁态。 许应看到了,连忙摸摸头安慰他:“不用着急,可以慢慢来。” 陆垂光沮丧的露出了他一直隐藏的的忐忑与不安,问道:“我根本不是你所谓的小仙君,我是一只邪魔,你会觉得失望吗?” 许应仍然坚持他的观念,他不相信陆垂光会是邪魔。 “先不要这么早下结论,你要不要听听我的看法?” “你说过,哭魂只有在你产生想要离开这里的念头时,才会变成刑具,束缚你的行动。” “哭魂发作过几次?” 陆垂光也感受到了这其中怪异的地方,他艰涩的说道:“只有......一次。” 许应道:“你如果是邪魔,那你应该对仙门有恨,会想要千方百计的出去,而不是任由自己被关在这里。” “可你现在不仅还待在这里,甚至你都没有产生过想要出去的念头,这是为什么呢?” 陆垂光抚摸着自己脖颈。 他喃喃地说。 “因为,我是自愿的。” 可他说完,神情又开始变得彷徨,仿佛又深陷在了那一段回忆中,语速飞快的说道。 “可我不是邪魔,我又是谁呢?人都是我杀的,记忆无法作假,我清晰的记得我是如何割开他们皮rou,刺穿他们身体,让他们的头颅一颗一颗从石阶上滚落。” 许应正要说话,却又感受到那一阵熟悉的眩晕向他袭来,他的身体原地晃动了一下,露出了几分恍惚的神情。 他抓住陆垂光的手,说:“我要走了。” 陆垂光神态慌张,死死的回扣住他的手。 无论多少次他都不能够适应许应以这种令他无能为力的方式,从他的眼前离开。 “不要着急,即便是记忆也有混乱的可能。” 许应紧紧的回握住他的手。 “听着,不要多想,不要伤害自己,等我再来。” 许应感受到了那一阵晕眩感,正在催促他赶快昏过去,他依旧强撑的意识,迟迟不愿意闭眼。 直到看到了陆垂光缓缓的点头,他这才放心的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许应从床上骂骂咧咧的起来,粗暴的揉了揉因为倒地而被磕痛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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