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拙、愚钝的我，您失望了吗（初次教训，巴掌、戒尺 (第1/5页)

    言玖从小就知道，自己不是一个“聪明”的小孩儿。

    他笨拙、愚钝，要花费更多时间精力，才能把事情做得和别人一样好。

    新学期，转入实验班的言玖，已经记不得是第几次，拿到吊车尾的周测成绩。

    从一开始的信心满满、觉得自己一定能努力赶超，到现在的麻木迷茫、甚至自我否定。

    言玖想躲起来，他想着，这样差劲的自己，怎么还有脸面出现在老师面前。

    司戎是在家附近的小公园找到的小孩儿。

    他抱着不知道哪儿来的流浪猫，蜷缩着，满目愁容。

    路灯的光线被一道身影挡住，言玖抬头便看到了自家老师。

    那人双手插兜，逆光站着。即便看不清神色，也能从站姿中感受到他此时的松弛和平静。

    一如寻常。

    司戎语气轻缓，“走吧，回家吃饭。”

    言玖乖巧地将猫放下，点点头答话：“好。”

    他俩之间，不知何时开始，便有了这样的默契。

    一个没去问“为什么大晚上的还不回家”、“为什么不接通讯躲在这里”，一个也没提”您不问我为什么不回家吗“、“您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司戎什么都知道。

    而言玖也很清楚，司戎什么都能知道。

    吃完饭，言玖照例收了碗筷去码入机器清洗。

    司戎却并未如平日一般径自走进书房，而是坐在原位等人忙完。

    言玖转身看见仍旧坐在餐桌前的司戎，脚步一下子迟滞了半秒，话在嘴里打了个磕绊，才带着疑惑语气喊道：“老师？”

    司戎手指在桌上轻点，见小孩儿显了些退缩，不禁将语气一缓再缓，捡了个温和的问题切入：“最近学业压力很大？”

    言玖垂了头。

    他想点头，想倾诉，想说自己竭尽全力也只能勉强跟住讲课进度、听得晕晕乎乎的状态，想说挑灯夜读也毫无起色的成绩。

    可想到别的同学一边玩一边学，却依旧游刃有余、名列前茅，他一时间又哽住了话头。

    在自己尊敬仰慕的长者面前，究竟是懒惰懈怠更为不堪、还是愚钝笨拙更加狼狈？

    言玖有些苦涩，一时间竟答不上话。

    司戎眉毛微蹙，不由反思，自己过往是否太高要求，不然怎么随便问句话都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

    可思来想去，他对言玖学业方面的主动关心，只停留在学校发来成绩单时，点开界面粗略扫视的半分钟。除此之外，一贯听之任之，更何谈要求？

    “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司戎见人半晌不回答，只得重新接过话头。

    “我……”言玖仍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知如何作答。他又怕不答话会显得自己态度不端，于是先道了个不知缘由的歉，“对不起。”

    饶是精于谈话技巧的司戎，此时也莫名有些无奈。

    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怎么还得旁敲侧击、步步试探了？

    司戎只得换了个话题，“你这个月第几次离家出走？”

    “我没有离家出走。”言玖还不等人把话说完，便急急忙忙地小声反驳道。

    话音刚落，又觉得自己语气中顶撞的意味太重，于是眨眨眼，拖长语气，半撒娇地喊了声：“老师……”

    司戎一向受用他这份乖觉，此时便也乐得顺着话讲：“好。那你这个月第几次一声不吭跑出去待到天黑，消息不回通讯不接？”

    “……第四次。”

    言玖本以为司戎下一个问题会问原因、问情绪，正着急地在脑内编排措辞。

    哪知司戎的问话比他想象的更加单刀直入：“在躲着我？”

    “我只是……”言玖刚把打好的腹稿丢出几个音节，才意识到谈话节奏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不由怔了一下，“啊？”

    “是，或者不是。”

    言玖眼神飘忽，一道是非题却生生答成了论述题，“对不起。”

    司戎点头表示了然，“那就是默认了。”

    “老师……”言玖有些慌乱，生怕自己的行为会被误解为不知感恩或是嫌恶，着急地想开口辩解。

    司戎却并不打算听，而是径直开了别的话头：“最近过得很累？不开心？”

    言玖侧着头避开视线，“还、还行。”

    “小玖，”司戎招了招手，“过来。”

    言玖刚挪步走近，手腕便被司戎抓住，半拉半拽地被带到他身侧。

    避无可避的距离。

    二人一坐一站，司戎双手抱胸，往椅背上一靠，微仰着头盯着这个养了五六年的小孩儿。

    “你到底在怕我什么？”司戎此时的声音很轻，故而分明是发问，也带上了些许温柔，“连累不累、开不开心都要瞒着我？”

    “对不起……”

    今天第三次听见小孩儿道歉，司戎不免想从温和教育的模式里撕开一个豁口，用暴力手段走个捷径。

    “言玖，你今天要是再答非所问、只顾道歉，我就要动手揍你了。”

    “对不……”言玖听得话里的威胁，只以为是自己将人惹恼了，故而又下意识地想要道歉。

    “嗯？”司戎抓着人手腕捏了捏，发了个鼻音以作警告。

    言玖抿了抿嘴，陷入了沉默。

    司戎闭了闭眼，在这不短的沉寂之中做了决定，打算转变思路，放弃方才的谈话模式。

    “既然沟通这么困难，那不如玩个游戏吧。”司戎似是漫不经心地提出了个主张。

    言玖听见这话，不由目露疑惑地偏头看着司戎。

    毕竟“游戏”什么的，太不像司戎口中能说得出来的词汇。

    “快问快答。”司戎直起了上身，同言玖对视，宣布了游戏名称。

    言玖哑然，几乎一下子便想通了司戎的目的。

    他想问能不能拒绝不玩，可到底没有跟司戎谈条件的勇气。

    “三条规则——”

    “第一，保持坦诚。不许欺骗、不许隐瞒、也不许钻语言上的漏洞。”

    “第二，我只想听到你下意识的答案。所以，会有时间限制，不要进行过度的思考。”

    “第三，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除此之外，我不想听到任何多余的话。”

    司戎刚讲完规则，又觉得第三条听起来有些不近人情，故而补充道：“当然，如果你有什么想说的话，在结束之后，我会很乐意听你讲。”

    “听明白了？”

    即便内心有些抗拒这种半被动性质的坦白，但言玖知道事已至此，自己别无所选。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答：“明白了。”

    “守好规则，不然会有惩罚。”

    司戎的提示轻飘飘地在言玖耳内过了一圈，还不待他思考“惩罚”是什么，司戎便开始了问话。

    “不喜欢吃西蓝花？”

    “我……啊？”

    言玖一脸懵地盯着司戎。

    仿佛是两军对垒，自己正慌乱无措地想着如何防守，结果对方的炮筒里面发出的却是一簇烟花。

    失了分寸、乱了阵脚。

    司戎却是一副早就有所预料的样子，甚至还带了些笑意看着言玖呆愣的样子。

    司戎一手拽了言玖的手臂，将人拉得更近些；另一手探至人身后，往他的屁股上甩了三下。

    这三下并未下重手、但也没收劲，打得本就愣神的小孩儿更是七零八落地，一个重心不稳便险些向前栽倒。

    司戎将人扶稳，观察着言玖的神情和动作，张口问道：“很疼？”

    即便他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