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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死出来，我约会要迟到了啦～」

    黑，白，红。

    是新世界的基色。

    「等等啦！提前一个小时化妆这么隆重～jiejie大人你约会的对象，不会是学生会那个中分头学长吧？」

    「你，你认识他！？」

    「咦。这么有名的前辈当然认识啦。别说他了，他同时交往的三个女友的名字，我也知道咧。分别是……」

    门外传来玻璃器皿碎裂的声音。在愤怒的踩踏下楼梯的呻吟。上楼梯后左手第三间房砰一声用力甩上门的声音。

    嘛，这就够了。门后隔着电话线的争吵和解释，我才没兴趣呢。其余一切，都不足挂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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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田彦一的世界，只剩下唯一的秩序——樱木花道。

    用镊子小心夹起一张张薄片，再挂成一排。这样，我的四周就都是你了。不仅仅是我在看着你，你也在看着我呢，学长。我猜我现在的目光大概有些不正常。喉咙深处异常干渴，深吸一口气，吸进的都是药水的刺鼻味道。干涩的声音回荡在小小的空间。是告白。也是独白。

    喜欢，喜欢，喜欢……

    越是咀嚼，越是觉得苍白的两个字。完全不够传达我对学长的感情。

    「ＨＡＮＡ，我……」是因为用的是三井寿的声线？当面告白，竟比想象中还要顺口。独自练习时舌头打结发僵的状况，也完全没有出现。

    「你是谁？」明明可以顺利说出口的，却被人冰冷的打断。

    「你，」问话的人停顿了一下，似乎下定了决心。「是你杀了洋平？」饶是在黑暗中，我也产生了一种被人紧紧盯着的恐怖感觉。

    三井寿的不羁和邪气，我猜这一笑我只模仿到了七成。不过看来已成功激怒了他。胶带和rou体的摩擦声带着风声而过，他呼出的热气喷在我脸上。拳头却因为牵制没能顺利地到达目的地。

    我合上眼，深深呼吸。吞下他呼出的空气。还有他的狂怒。「为什么？」

    为什么呢？水户洋平必须去死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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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因为，我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独自在暗处，观察，樱木学长。

    学长的光芒，如果只有我能看见就好了。——啊，我也知道不可能啦。不过没事，只是麻烦了一点。镜头里，多余的脸，总有办法去掉的。

    关于学长的事，不可能有人比我更了解啦～我可是从初中开始，一直注视着学长！光是观察日记，就有厚厚的三大册！所以，只有这一点，有信心不会输给任何人！

    所以……无法原谅啊。

    跳动的晨光。齐腰的灌木。草叶的清香。切割视野的铁丝网。空无一人的篮球场。

    每天的五点半到六点半。除非台风天，都可以在这个地方看到学长。是我最幸福的时光。

    最幸福的时光。在学长搬家之前。

    啪嗒一声，半截红色的油画棒掉在地上。可是我不想去理。握着油画棒残肢的手，停不下来。

    死ね。

    无法原谅。遮挡视线。镜头里最大的污渍。水户洋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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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

    「是啊。说起来，水户洋平并没有独自去死的理由呢。」学长的光芒，如果只有我能看见就好了。可残酷的现实是，需要清除的污渍实在是太多。「三井，泽北，藤真，清田，牧绅一。全部都该死。」

    「你……」

    「我？我也随时可以去死。」连用自己的声音告白都做不到。连在亮处亲近你都做不到。连守护你这件事都做不到。这样无用的我，死掉也没什么可惜。

    大概没想到我回答得如此爽快变态，樱木学长沉默了片刻，很快用各种翻来倒去的咒骂填补了自己的词穷。胶带牵扯着床头柱，发出刺耳的声音。要是他弄伤自己，我一定会心疼。所以我将他的双手按在头顶，倾身而上，在他耳边说。

    「不过至少给我一个该死的理由。像其他人一样。」比起清除沾染镜头的污渍，这次我想直接触碰你。会不会因此成为学长眼中的污渍这点，我，我也管不了了！[/table]

    「理由？什么理由？」挣扎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思考发呆的样子一定很可爱，可惜黑暗里看不到。

    「ＨＡＮＡ，你不会忘了吧？」三井寿不正经的声音真的很适合说这种轻佻的话。我鼓起勇气将手探向他结实的腹肌，触感好得令人颤抖。游走着，打算去扯不远处的橡皮筋。

    「你在说什么？」他的声音听起来真的是单纯的困惑。

    真是好笑。事实上我也嗤笑了出来。忘记掩饰声线。

    樱木学长立刻就有了反应。「你是！？」紧张，更多的是期待。「你果然不是小三！你他妈到底是谁啊！？」松一口气，更多的是失望。

    相田彦一，在同级生里也算是响当当的人物！事实却是，连让喜欢的人记住名字的存在感都没有。

    「看来是我的药起了作用？真过分啊，我们几个明明那么卖力，花道竟然忘得一干二净。」毒舌的藤真。

    「我说红毛猴子，你是真蠢还是假纯？」迟到的清田。

    「咦，那不如我们来帮ＨＡＮＡ回忆一遍啦。」能在天真和邪恶间自由高速切换的泽北。「泽北家的祖训是尊老爱幼哦～可惜清田君被教练请去喝茶了。那么，牧队长先来如何？」

    「泽北你忘了？」三井寿，据我观察，是会用懒洋洋的腔调不动声色地损人的角色。「队长大人光是听到花道的呻吟就激动得射出来了呢。」

    这句话，由听着偷录的录音自渎过不知几多次的我说出来，真是有够讽刺。可是现在，不甘、怨恨、嫉妒、疯狂，像是狠狠灌下了一杯五味杂陈的鸡尾酒，我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嘴上没了拉链。

    不要光是我一个啊。要恨的话，不要落下这些人渣啊！我一面不甘地委屈着，一面绝望地唾弃着。唾弃急于加入人渣队伍的自己。

    「不如花道你自己来选？」故意慢悠悠地挑高尾音，让这问句显得更色情。

    这间房的空调机，大概有些年头了。叶片转到某个角度的时候，会闷闷的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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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嘎嗒。嘎嗒。嘎嗒。单调到让人心烦的节奏。

    「花道？」

    除此之外，只有我自己胸腔间急促的起伏喘息。另一个人，之前还像只野兔一样挣扎不休的人，此时安静得连气息也不觉。

    「樱木学长！」急切。青稚。过度紧张。一目了然。我真是讨厌自己的声音。一把抓住他的肩头。高大的人竟然随着我的动作晃了一晃。柔软的发丝掠过手臂。

    垂着脑袋的学长。在想什么？

    我呢？我又在慌什么？

    镇定。学长的想法，我，我作为学长资深的观察者，我一定知道的！可是，门铃偏偏在这时悠悠响了起来。

    「客房服务。」

    【３０】

    那是暑假开始的第二个星期。普普通通的一个礼拜三。像这天之前的许多天一样泛善可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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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少本该如此。

    仙道彰走进一间便利店。并没什么想买的，可就是进来了，需要歇歇脚，吹吹冷气，或者别的什么。他看见自己的腿拖着身子跨进店里，玻璃门合上，隔绝了暑气，紫外线，还有等着仙道去做的事。

    我——说！不是让你在外边等着吗？一个男孩的背影从储物间闪出来，又很快消失在柜台下面。变声期的嗓音像是穿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