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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r16骤雨难歇 (第1/1页)
江澈忘记自己是怎样走回别墅,陈靖晓见他假装镇定无事发生的样,跟根紧绷的弦似的就让他先去洗个热水澡清醒一下。陈靖晓很尊重他,并没有选择干涉这次的事,而是让他自己一个人解决。当然,表面上不干涉,不代表背地里不会。 江澈披着浴袍就走了出来,右手拿着毛巾随意地揉搓着头发,陈靖晓见状便放下文件,拉着人坐在床畔,温柔地给他擦拭头发,浴袍很宽大,将整个omega都紧紧包裹住,只露出一张白净的湿淋淋的小脸,和瘦长的小腿。 江澈抬眸看他,湿漉漉的眼睛盯得陈靖晓的动作不得已一顿,低声问:“怎么这么看我。” 江澈又垂下眸,眉眼轻敛,手指纠结地扣着浴袍边缘,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轻叹了声,用极轻的声音道:“他说的话,你不要在意。” “不会。”陈靖晓当然不会真的在意,这下江澈是彻底看清楚了许浩洋的真面目,不会再有一丝念想,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江澈的表情有些许内疚些许难过,他纠结于陈靖晓的态度,他是真的怕陈靖晓会生气,他更怕给陈靖晓带来麻烦,但这根本是无可奈何的事。陈靖晓当时给许浩洋下套是因,现在许浩洋来纠缠他们以及后续的一系列事件就是果,任谁也逃不掉,仍谁也控制不了。 陈靖晓给他擦干头发上的水珠,起身拿吹风机帮他吹头发,江澈忍耐不下去了,抬手握住了陈靖晓拿吹风机的右手手腕,目光皆定定地撞上,陈靖晓放下了吹风机,捧着他的脸,弯腰看他,倏地亲了下他的唇瓣,“怎么,怕我生气?” 江澈望向他,犹豫着轻声嗯了下。 陈靖晓的笑都带着轻辱,目光隐约有些许凌厉:“你是怕我生气,还是担心我搞他?” 明明语气没变,江澈却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意味。 江澈睫毛轻颤了下,他很用力地攥紧了自己的浴袍,两人这样近的距离,江澈努力不让自己表现出过多的微表情使人误会,他有的时候真是发自内心的惧怕陈靖晓。 江澈闭了闭眼,在内心里组织语言,“我是怕你生气没错,但我更怕你难过,他今晚说话的确有些不过脑子,你千万别放心上。你不老,你也对我很好,我们的关系也轮不到他来评头道足。” 许浩洋的家境还不足以和陈靖晓抗衡,今晚也是真喝醉了,才敢来闹事。陈靖晓想搞他,简直轻而易举。 真是蠢货。 陈靖晓垂眸,盯着他,淡然道:“这么在乎我的感受,那你呢,他说这样说,你什么感受?毕竟,前任?”最后两个字咬字压重,陈靖晓倒很是介意他们的这层关系。 江澈微微一愣,我?好像他的确更在乎陈靖晓的感受。 江澈沉默良久,毕竟他和许浩洋是真心好过,他这么编排自己,肯定是有一丁点难过的,但也只是一点,好像也没那么在乎了?就像自己曾经被同学怀疑奖学金是靠走关系拿到的一样。所谓的谣言,也不过是某些人满足自己臆测的产物罢了。 于他而言,不痛不痒。 “这些话,不管从谁的嘴里说出来都没差,我的感受都是一样的,我过好我的,随便他们怎么想。” 听完,陈靖晓才略微展露出笑意,大概是对江澈刚才的回答比较满意。 陈靖晓捧着他的脸吻上他的唇瓣,情难自抑中他忍不住加深了这个吻,长舌搅进omega的口腔,唔,江澈张着唇去回应他,他好像并没有能够熟练的接吻,江澈喘不过气,手臂有些艰难地圈紧了陈靖晓的脖颈。 陈靖晓勾紧他的腰,将他整个人都埋向自己。咬在他舌尖、唇瓣的力度都带着惩罚性,江澈呜咽地叫喘了两声,等陈靖晓稍微松开他时,才弱弱地喘着讨饶:“小叔叔,轻点,疼。” 陈靖晓抬手,手指的温度带着焦灼抚过深红色的痕迹,嘴角印痕的艳红刺痛了陈靖晓的瞳眸,在他稍微用力地按压上去时,江澈吃痛地轻嘶了声,看向陈靖晓的目光忍不住带上幽怨和无辜,这次却没有害怕。 “年纪小,不给点教训,不长记性。” 他既是在说江澈,也是在说许浩洋。 他打开电吹风的开关,慢条斯理地开始给江澈吹头发。 江澈垂眸,乖顺地配合陈靖晓吹头发,温度与力道都安逸适中,吹得他昏昏欲睡,又止不住想,陈靖晓会怎样对许浩洋。 似乎是刚吹完头发江澈就晕晕地睡了过去,陈靖晓斜躺在他身边,轻轻拍哄着他的后背,江澈半睁着眼迷蒙地看着他,室内只留下一盏小夜灯,他看不清陈靖晓的神情也看不清他的身影,没过一会便不知不觉地昏睡了过去。 大约凌晨三点,江澈醒了过来,下意识摸了摸身边的床铺,冷淡的,空无一人。他稍微按压着昏沉的太阳xue起身下了床,终于他在小阳台上找到了陈靖晓,他背对着自己正在抽烟,外面是昏暗阴沉的天空,如黑墨般。 江澈盯着他蓝灰的翻滚的烟雾看了会,才拿着陈靖晓的外套走近他,烟雾在两人的脸庞之间无声地缭绕。陈靖晓意识到他走近,才掐灭了烟,那一丝丝烟雾被彻底湮灭。 江澈伸手将外套递给他,“有点冷。”陈靖晓只穿了单薄的睡衣。 陈靖晓垂下眼皮,目光淡淡地扫过江澈细瘦羸弱的脚腕、手腕,omega的体态是要比alpha纤瘦得多,这么多年感觉好像没怎么长rou,跟他虐待了他似的,这样不长rou都对不起他的精心照料。 当然,也不是所有地方都没长rou的,陈靖晓想起什么似的轻笑了下,接过外套却披在了江澈身上,一下便遮住了omega整个上半身,像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这么多年,还是跟小孩一样。 江澈茫然地不求甚解地望着他,问道:“笑什么?” 陈靖晓却开始正式地端量他,从头到脚都细细地打量一遍,最后落到那张清瘦白净的小脸上,对比于三年前,长开了不少,也长高了不少,“确实长大了,跟三年前不一样了。”他道。 江澈想了想,轻声道:“你也是。” 陈靖晓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会了调侃自己,“变老了?”他问。 其实对于已经定了型的成年人来说,三年的差距相比于正处于成长期的少年来说似乎没有多么大的变化。明明脸庞、头发都没有发生改变,但看上去人是要老相了些。可能是这三年里发生的事太多太多,眉眼间总有股遮掩不住的专属于成年人的疲态、戒备、凌厉。 他一直以为他是坚定可靠的山,直到看见那座山轰然坍塌。 他就那样坍塌地立在原地,供江澈细细打量。 被守护的人也想守护别人。 他想为陈靖晓分担些什么,却无能为力。 江澈搂着他的肩,轻轻拥住他,脑袋抵到他的肩上,他说,“没有。” 两人默默无声地拥抱了对方一会,江澈突然道:“不要再抽烟了,小叔叔。” 陈靖晓像是有点赌气似的,平声道:“上次我也看见你抽了,扯平了。” 江澈被他有点突兀的幼稚的言论逗笑,“好,那我不抽了,你也别抽了,互相监督。” 陈靖晓摸着他的发尾,同意了,说,好。 搂着他单薄的脊背,嗅着他的信息素,是前所未有的安心,疲惫仿佛被一扫而空。 江澈的脑袋蹭了蹭他,小声说:“回去睡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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