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之塔：014.何谓事实 (第1/3页)

    「叩叩。」办公室房门响起敲门声。

    「请进。」萨尔德头也不抬，埋首於审核的文件中。直到对方进房後的关门的声音传进耳里才抬起头。

    进门的是前几日他委托仆都曼聘请的猎魔师，只见来者拿着一叠疑似报告的纸张走向萨尔德。

    站妥後，猎日才刚张开嘴还没来得及出声，萨尔德就放下书写中的钢笔询问，「4186情况如何？」语气虽平静，但一看见猎日开口就是声波武器，显然心中还是非常牵挂这件事。

    「已查出病原为何种超微生物，但……」猎日低头看报告书，想继续报告却又被萨尔德打断。

    猎魔师所说的话让萨尔德感到质疑，不由得皱起眉头，声音略微高亢起来，「病原？所以造成声波攻击的是一种病毒？」眼前猎魔师的结果和医学部原先所推测的原因大相迳庭。

    从前医学部已调查过数次，目前西方医学历年来的记录上没有任何一种病毒会造成此种症状，因此他们推测4186之所以会有这种声音，绝大部分的机率是因为基因突变。

    ……难到猎魔师如传闻中所说，都是些怪力乱神的骗子？萨尔德在脑海中闪过一丝怀疑的念头。

    猎日看见萨尔德皱眉，心中或多或少也能猜到对方皱眉的原因，但仍然不改面sE继续报告，「…类似，更严格来说是个更细小的菌种。」

    萨尔德这种质疑的态度在猎魔师看诊时非常常见。

    猎日让人无法察觉地微幅深x1一口气之後轻轻叹气，几乎让人以为他只是在呼x1，「在声波武器T内的是一种名为笙的菌种，它是一种不威胁感染者生命、依存在声带与髓鞘[注1.]部位……不，是神经细胞附近的菌种。」猎日尽可能省略一些太繁杂的专有名词让萨尔德听得懂。

    「它会使受感染者的声带结构与神经产生异变，待菌种成熟时会因为处於繁殖期，进而需要守护感染者母T防御外界，所以才形成声音具有攻击力的状况。」

    见等待多年的谜题似乎终於有了像样的明确答案，萨尔德平静了下来，向後靠在黑sE皮制的办公椅背上。还好猎魔师并不如传闻中那样毫无逻辑根据，能够用科学的角度去分析出合理的结果。他点头表示理解，「那麽为何现在4186又突然无法发出具攻击力的声音呢？」

    「关於这点，就得先请您见谅。」猎日微微弯腰。

    闻言，萨尔德眯起双眼，「喔？此话怎麽说？」

    「我在诊治时，发现声波武器有了身孕。」苍蓝的鹰眼中隐隐燃起怒意，猎日不知道详细情形是如何，但从声波武器的反应上来看，这绝对不是在你情我愿的情况下发生。

    虽然军中妇nV被qIaNbAo早已不是新闻，可这ㄚ头还只是个孩子！没想到席尔雷斯军中内部出乎意料之外的。猎日心中已怒火中烧，但仍很好的控制住脸部的肌r0U，让萨尔德没有察觉异状。

    「…是的。对不住，没在一开始告诉您。」萨尔德觉得自己所想隐瞒的事被挖出，虽不悦，但现在眼前猎魔师是拯救沈溺於敌意中的席尔雷斯唯一浮木。

    「哪里，大人客气了，这本就是军中机密。」猎日朝对方拱手，「若不是此菌种与感染者生育息息相关，猎日也不会发现此事。」言下之意就是要不是因为工作，他才不会自己去淌这滩有可能因泄密而被灭口的浑水。

    ——也只能隐忍。於是萨尔德露出歉意表情，「从您这话推论，4186之所以无法发出攻击力是与怀孕有关？」

    「我感到很遗憾，正是如此。」即使猎日已试图示弱，却依然发现这个军中的大丑闻被外国人得知还是让萨尔德不太爽，虽然萨尔德声音依旧平和没有改变，但脸却臭了起来。

    「那为何怀孕会使声音失去攻击力？」萨尔德的声音低沉了几阶，脸上满满的就是：若不给个合理的理由，就把你宰了丢进海里喂鱼。

    猎日垂眸，看着手上资料，「因笙为控制神经细胞与声带的菌种。它们受制於感染者的荷尔蒙。而在怀孕期间人T会产生特殊的荷尔蒙，这使笙的繁殖运作被特殊荷尔蒙影响且压制，所以无法发出具有攻击力的声音。」

    萨尔德r0u了r0u太yAnx，一下子被塞入不曾接触的医学知识让他头有些疼了起来，「那麽只要堕胎或是生下小孩就能恢复原状？」试图在这堆专业术语中找到结论。

    「是。但仍须搭配後续调养治疗，才能完全去除疑虑。」猎日拱手呈报。

    萨尔德沉Y後抬头，「若是生下小孩，孩子会继承母亲声波攻击的能力吗？」若是这是会遗传继承的能力，那麽席尔雷斯就不愁未来声波武器Si亡後无人继承了。

    闻言，猎日就知道眼前人的打算，心中觉得不齿，但也没必要为了自己一时情绪而贸然行事，还是如实相告，「很遗憾，并不会。且母T在生育後会因菌种反噬T内控制心脏的中枢神经而Si亡。」

    萨尔德抬起原先放在办公椅扶手上的手，「原来如此。」将双手交握遮挡在嘴前，就如同试图挡住别人入侵他的思虑。

    既然眼前猎魔师已经确诊，也知道结果该怎麽做，那麽接下来要做的也只剩确认是否要将此猎魔师灭口。萨尔德放下手，望向猎日露出赞许的笑，「猎日先生真不愧是被誉为仆都曼人T研究巅峰的猎魔师，那麽想请问此病是否能够根治？」萨尔德眼中闪烁隐约地森然杀意，浅笑看着对方。

    猎日也不是笨蛋，当然知道对方问这句话不是因为想将声波武器治好，而是代表另一个让他走在生Si关头的意义——席尔雷斯不会让这个能破解声波武器的消息有机会流到别国。

    倘若猎日能够根治「笙」，就代表敌国的猎魔师也能。所以若席尔雷斯想根除消息来源的方法只有两种。

    一、是将猎日软禁在席尔雷斯

    二、是在猎日没用之後，杀了他。

    一开始猎日也早就料想到这种结果，所以他才百般抵Si不愿更深入了解这个悬在刀口上的委托。

    知识的确就是力量。

    可在知道太多时，有时候它就会变成一把双面刃。

    猎日商业X微笑中带着戒备的遗憾，「关於这点我感到很抱歉。笙是个古老又稀有的菌种，历史上记载的只有症状，而此菌为何产生、如何产生以及治疗部分已经失传无人知晓，因此无法根治。」虽然形式上猎日的确也得说无法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