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和湛却声做过吗? (第1/1页)

    回忆不会太多，我要讲的事——关于过去的事，其实说来没有特别多。

    为什么我说是因为湛家和禄家的事我才与湛却声产生了真正的交集，而不是因为小组任务？

    因为我和湛却声分到一组这件事，本身就是湛却声对老师要求的。

    为什么湛却声会要求和我这样的人一组？

    因为我的性取向。

    我早已和之前的室友们坦白过性取向，果不其然得到了室友们孤立的结果。我并不难过，因为我因此有了申请换宿舍的机会，然后换到了没有人住的四人寝，我成了自由的存在。

    但是之前的室友好像对我深恶痛疾，早已把我的性取向传了个遍。

    我依然不难过，因为因此一些深柜的人不知道从哪加了我的好友，鼓励我积极的生活。

    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看出来的我生活的不积极了，不是所有人都会因为外界的讨论而悲伤。但我仍然感谢他们的善意，又因为能感受到他们是同类而欣慰。

    我不在意外界，因为我没有在意的外界事物。

    我的父母死于接送爷爷去去医院的一场车祸，那时我才四岁，我和奶奶都成了孤单的人。于是奶奶搬到城市里照看我，把我养育成人。

    父母和爷爷留下的遗产足够奶奶养我，甚至多出来很多，但是大一时奶奶生病了，大部分的钱我都已经拿去为奶奶治病。

    虽然并没有救治过来，奶奶在一年后也离开了我。

    但我更不需要在乎外界了。

    于是我任由流言纷飞，因为流言远离我厌恶我的人我不值得交好。

    我却忘了湛却声可能也会知道这种流言。

    他知道我是gay，所以故意接近我。

    他懒得去寻找谁，只因为我很方便，于是接近我，适时表达出善意，我就如他所愿的喜欢上了他。

    他给我追求他的机会，实则是借我来刺激湛家，意思是：“即使这么平凡普通的男性，我也可能看得上，所以你们不如把禄玟送回来，也比这种庶民好。”

    我还傻兮兮的将他给的机会当了真，死心塌地的开始了人生中第一次的追求。把所有我认为最好的，献宝一般给了湛却声。

    不过我自认为追求的很不错，不然当湛家找上我想把我暗中处理掉时，湛却声也不会出手阻止。

    “你们敢动他，我就再也不回湛家了。”

    我记得湛却声那时站在我前面如是说。

    瞧瞧，湛却声多会威胁人，完美的抓住了湛家的软肋，他知道他对于湛家是多么重要，这不是恃宠而骄，而是一种自知之明。而这么多年的“惩罚”，看似是湛家对湛却声，实则是湛却声对他们的宣战。

    果然，自那以后，湛家再也没有找我的麻烦。

    但是这似乎已经是湛家最大的让步，他们依然没有把禄玟送回来。可能是觉得我这样搅不起什么水花的人，就让湛却声玩玩好了。

    湛却声没有同意我的追求，但又一直和我保持着联系。我身边的人只有他，他在学校的朋友也好像只有我。

    偶尔湛却声出校去见其他的朋友，也就是所谓其他达官显贵的子女们时，甚至还会叫上我。

    起初他的朋友们难以置信，如此平凡普通的我竟被湛却声带入了属于他们的上流社会的圈子。后来也慢慢习惯了，心情好了还会叫一声小吴招呼一番我，这已经算给足了面子。

    当然，是给湛却声的面子。

    或许我就要这样成为湛却声完美生涯中一个被称作污点的朋友。

    但后来发生了一件事，让我这个污点朋友变得更加难以净去。

    我和湛却声发生了关系。

    湛却声在场的时候，他圈子里的朋友们是不敢寻衅滋事的，因为要给湛却声面子。

    一旦湛却声不见了，我就是他们圈子里取笑玩乐的物品。我这样的平民不能够再让他们施舍我更多的尊重。

    “你和却声做过吗？”

    湛却声被学校的事物叫走了，我们本来在校外的某私厨里吃晚饭。我也想跟他一起走，刚起身却被他按住了。

    我望着他，不解。

    他神色淡然，眉眼里似乎带着熟悉的笑：“你留下来吃完吧，嗯？”

    我不想，但我从没有拒绝过湛却声。于是我呐呐坐下，眼睁睁盯着湛却声和朋友们告别，然后径直离开了包间。

    然后场面沉默了一会，包间里将近十个人竟没有再发出什么声音。

    这时，坐我旁边的那个男生突然开口问我。

    “你和湛却声做过吗？”

    第一遍我没有回答，于是他又紧追着问了第二遍。

    我意识到湛却声已经不在了，我在这里已经不被允许再像以前那样沉默下去。如果惹怒这些权贵子弟，倒霉的只能是我。

    “没有。”我实话实说。

    那个提问的男生，我认得，也是我为数不多能够名字对上脸的湛却声的朋友。他叫滕鸣遇，比湛却声要小上两岁，但是性格霸道且张扬，家世显然很不简单，我曾看过他出言嘲讽别的人，而那人看上去敢怒不敢言，仿佛忌惮着什么。

    滕鸣遇笑了：“也是，就你这长相，连禄玟的脚指头都比不上。”

    这也是我第一次听说禄玟的名字。